“什么?”洪芮仪楞了楞,有点傻眼,“妳说真的假的?”是唬弄人的吧?
永泽樱略微苦笑,“妳说呢?我没必要骗妳吧?”
“但是……”
“喂。”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一个抬头,迎上森田业一双不悦的眼。
“妳在跟她说什么?”他半是质问的口气。
他老远就见她们两个用他听不懂的中文讲话,就见芮仪一下惊讶、一下困惑的表情,看来这个多嘴的女人,应该跟芮仪讲了些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么?怕我说你的坏话啊?”
“妳会讲我的坏话,这是我深信不疑的事。”他用着十足肯定的口吻。
这个永泽,她若不会说人坏话,还真令人不敢相信。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永泽樱站起身,对于他的指控,她可是听得非常不高兴,“什么深信不疑?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卑劣。”这个臭脸!真是没一句话不让人生气的。
森田业睨了一脸老大不高兴的她,“妳是不是这么卑劣,自己心知肚明。”
“你……”
“小樱,算了。”眼见她又要跟他吵起来,洪芮仪连忙起身,拉拉她的衣袖,试图想平息这欲起的火爆气氛。
永泽樱深吸几口气,吞下心中才起的不平,“看在芮仪的份上,我懒得跟你吵。”
他撇撇唇,“妳跟她说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虽不跟他吵,但她的口气却没有平和的味道,
森田业的双眼微瞇,眼中有着令人看不透的深沉,“妳跟她说了?”
“说?说什么?”永泽樱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她却故意装起傻来。
“妳心知肚明。”
“我心知肚明?”
“小樱跟我说了一点。”眼见气氛好像要火爆起来,洪芮仪连忙插话进来,对森田业透露,“她说我前世和你……”
“妳干么这么多嘴跟她说?”不待她的话说完,森田业就开始对永泽樱有了指责。
“难道不该让她知道吗?”她反问着,“她可是当事人。”
“什么当事人?”他深沉的眼中有着气愤,“那是以前的事情,根本不关她的事。”
“以前的事就不关了吗?”
“那个人是冷子,不是她。”
迎视着他沉敛的神情,永泽樱的脾气也被挑了起来,“那个人是冷子又怎样?灵魂还不是同一个?”
“妳别混为一谈。”他站在自己的想法立场辩说着,“那个人是冷子,一个已经死去上百年的人了,不是站在妳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番仔啊?”永泽樱忍不住对他骂了一句他听不懂的台语,“还不都是同一个灵魂?冷子就是芮仪,你干么硬要拆成两个人来说?”
“别用我听不懂的语言骂我。”他脸上的不悦更深了,“总之冷子是冷子、芮仪是芮仪,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活生生的人。”
“你……”她很想破口大骂,但始终还是忍了下来,“懒得跟你争了!就算芮仪和冷子是两个人,那我跟她说冷子的事情,又关你什么事?”
“不准妳说。”他以霸道式的口吻,对她命令道。
他不要芮仪背负着这个上百年的沉重历史,太过沉重了。
“嘴长在我的脸上,我和跟芮仪说什么事,你管不着。”这个臭脸还真的不是普通的霸道,连这种事情也要管!
“妳……”
“你们两个就别再吵了。”洪芮仪插话进来,想缓和眼前的气氛,“我虽然还弄不清楚什么我和冷子的事,但既然是跟我有关,就应该让我知道,而不是这么瞒着我。”到底冷乎是谁?听森田的口气……他似乎很紧张这个叫冷子的女人?
一股莫名的深浓不悦,立即涨满她的心情。
她不否认,她真的很吃味!
“妳不需要清楚冷子这个人。”他口气冷淡的响应着她的话。
听到他这么说,才打翻心中一坛醋的洪芮仪,立即沉下了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知道?难道你怕我会和她怎么样吗?”
“他不是怕妳会对冷子怎么样,而是怕妳会因为冷子受到生命的威胁。”永泽樱连忙开口,替他说出心中不愿意说出口的心情。
“生命的威胁?”洪芮仪眨眨眼,更多的疑惑在她心里散开,“什么意思?我并不认识这个什么叫冷子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我的命?”不懂,她真的完全被搞胡涂了。
森田业依然保持沉默,不愿意多做这方面的解说。
永泽樱看了沉默的他一眼,随即开口为她解答疑惑,“在江户时代,那国家的政局才稍稍稳定,虽然开始慢慢走向文明进步,那些幕府时代的制度都已消失,但还是有些身为武士、王族的人,不甘心自己曾经拥有的江山就如此消逝,所以各地还是会不时有些起兵造反的事件发生。”
洪芮仪静静地听着她的述说,虽然搞不懂日本的历史,也不想去了解,但是为了要解开疑问,她还是捺着性子听下去。
“那时,有一方叫森田新一的城主,因为如此弄得家破人亡,最后沦落到一个小地方当起小地主,和死忠跟着他的几名部属一起生活,并且收了个义子,从此过着平淡还过得去的生活。”永泽樱将自己这些天来,所读取的许多过去事件,一一拼凑完全,继续说了下去,“就这么过了三年多,有一天,这个森田新一因为有事,带了这个叫彻的义子上城里一趟,却在途中被一个忍者所刺杀。”
洪芮仪轻轻抽了口气,“那他……被杀死了吗?”
“没有,因为这个忍者小看了森田新一。”永泽樱眼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一语不发的森田业,“森田彻身怀功夫,还将这个忍者打伤,那忍者身受重伤,原本这个森田彻想当场杀了这个忍者,但终究被森田新一给拦了下来,还将这个忍者带回家治伤。”
“不会吧?”她听了有些的傻眼,“这个森田新一是笨蛋吗?”还是他真的是个慈悲为怀的人,以德报怨?
日本人有这么善良的吗?
永泽樱淡然一笑,随即眼神变得黯沉,一字一字清晰地说:“因为森田新一认出了忍者的身分,是他失散未死的女儿森田冷子。”
“森田冷子?”洪芮仪低喃。
森田冷子?这个名字……就是他们刚说的冷子吗?
“嗯。”永泽樱点点头,接着再说下去,“那个冷子其实当时要杀的不是森田新一,而是森田彻。”
“为什么?”那个冷子应该不认识森田彻吧?她干么要杀他?“难道那个森田彻是坏人?”她随口猜着。
“是啊。森田彻的一家人,在森田新一还是城主时,因为一次的误查,以为他们一家有叛变之心,所以下令将他一家人斩首,而森田彻在他亲生父母亲还有家丁的保护下逃过这一劫,从此他就为了报仇而生存下来,一心想接近森田新一,想杀了他为家人报仇。”永泽樱说着,又看了森田业一眼。
“冷子在破城逃亡时和森田新一离散,在生命垂危之际,被一个忍者所救,因此她向那名救命忍者求教,练就一身的忍者功夫,后来当她找寻到森田新一的消息后,同时也知道森田彻的身分,于是,为了父亲的安危,她才想动手杀了他。”
原来如此……洪芮仪明白地点点头。
“那……后来呢?”真好奇那样子的场面,该如何收拾?
“森田新一得知森田彻的真实身分后,大概是内心的愧疚吧。他不但没有一丝的责怨,反而对他更加的疼宠。”永泽樱说到这儿,叹息了声,“森田彻也因为森田新一对他的好,逐渐放下了仇恨,最后甚至还和森田冷子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