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忍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大哭一顿。
不知道哭了多久,宋晓步只觉得自己哭得好累好累,才勉强收止住泪水,离开了哥哥温馨的怀抱。
“哭够了吧?”注视着小妹哭得红红的双眼,宋致久温柔地询问。
扁着嘴,她深吸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点。
“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撒娇,窝在我怀里哭了。”他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拭去妹妹脸上还未干的泪水。
还记得最后一次,是晓步在美国八年级下学期时,因为一场靶冒,让她期末考考了全班第二名,而一向都是全班第一名且不服输的她,顿时难过得回家窝在他怀里痛哭。
“你在笑我,对不对?”宋晓步一脸的不开心,但语气中充满了撒娇味。
“妳是我的好妹妹,我干么要笑妳?”晓步很多事都太过逞强了,遇到委屈的事情,都是这么隐忍下来,一直到忍不住了,才会受不了将积压许久的情绪,狂泄出来。
有时想想,这个妹妹真的是让人很心疼。
“才怪。”发泄完了心中郁闷的情绪,宋晓步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你怎么跑来了?”她转了一个话题。
经她一提,宋致久才想到来此的目的。
“家里透不过气来,所以就想尽办法,偷偷溜出来了。”一想到现在家里的乱象,他心里就倍感无奈。
“是吗?”她沉下了脸,微低下头,“一定是那些记者找到家里去了。”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当她自己成为了新闻焦点,终于能够切身体会她的工作为什么会让一些名人厌恶了。
“没法子,那些记者要查到家里的地址,并不是太难。”他吁口气,尽量轻松地说:“反正他们缠个几天,热度过了就没事了。”每天都会有新的大事发生,然后掩盖掉前一天的大事,一天盖过一天,没几天,新闻成旧闻,就会乏人问津了。
宋晓步没有说话,静静思索着。
凝视着没有平时活泼生气的妹妹,他心疼地劝慰着,“没事的,那些记者大哥和二哥他们应付得了的。”以他们那种“凶神恶煞”的姿态,反而得要担心记者会不会乱写,说他们家的人全是流氓土匪了。
“我知道他们可以的。”她轻叹一声,显得十足的无奈,“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连累到他们……”
“傻瓜蛋!”宋致久揉揉她的头,溺爱的口吻说着,“什么是妳自己的事?妳可是我们最宝贝的妹妹,妳的事可比我们的事情来得重要许多。”
听到这温馨的几句话,宋晓步顿时又想哭了。
虽然哥哥们……尤其是大哥和二哥,有时对她的事情宠疼太过头了,但不可否认的,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做哥哥的,不会置妳于不顾的,放心吧!我们会把这些事情解决掉的,嗯?”
“嗯。”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她眨眨湿润的双眼,一脸不解小扮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个人要来。”他回答得含糊。
“谁?”
正待他还要再说些什么之时,门铃响了。
“挺准时的。”宋致久一笑,随即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是纪亚翔。
看到他,宋晓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三哥,你……你怎么告诉他,我在这儿?”她的语气显然很不高兴。
可恶!小扮居然背叛她,枉费她刚才还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知道她的不高兴,宋致久叹息一声,俊美的脸上扯起一抹微笑,“我想,妳逃避着你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办法,在家里有大哥和二哥在,你们谈话会有他们妨碍,趁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妳人在这里的时候,好好和亚翔谈一谈。”
她撇过头,不想说话了。
望着又要起小性子的妹妹,宋致久的脸上流露他一贯做哥哥的宠溺笑容。
他看看纪亚翔,轻声说着,“晓步刚才脚扭到了,你待会儿小心一点,别让她的脚再伤了,不然给家里那两个大的知道,我们会吃下完兜着走。”他可不想自己足以为傲的帅脸,让哥哥们挂上青紫的色彩。
“我知道。”
“那我走了,好好跟晓步聊。”宋致久叮咛完后,人便离开了。
看着生着闷气的宋晓步,纪亚翔稍微迟疑了几秒,随即便进了房间,来到她面前。
低下头,看到她红肿的左脚,他的心忍不住疼了起来。
蹲,他轻抬起她的伤脚。
“你做什么?!”他的举动,立即换来她的惊喊和抗拒。
“别乱动!”他低喊着,随即开始揉捏她的伤脚,帮她做着按摩。
瞧着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脚按摩,宋晓步有点吃惊。
瞧着瞧着,她从吃惊变成了发起呆来。
许久,他停止了动作,轻放下她的脚,一抬头,便看到看着他发起愣来的她。
“我看妳的脚还是去给医生看一下会比较好。”开了口,他的声音是低柔的。
她还是呆愣愣的,盯在他脸上的视线没有移开过。
“晓步?”见她没任何反应,他唤了她一声。
拉回思绪,宋晓步一脸疑惑,“你干么关心我?我的死活又不关你的事。”这是平时的他。
纪亚翔抿抿唇,“妳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因为怕我有一个不慎,你就会挨我哥他们的揍?”她实在无法把事情美化。
“妳又何必一定要把事情想成如此?”他叹息一声,“就算我不怕被妳哥他们揍,我还是会关心妳的。”
“算了吧,你这种话还是留下来去哄赵初洁吧。”
她一直很清楚,他爱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赵初洁。
“妳别老是搬出初洁来吵,好吗?”这个女人,老是吃这种醋。
不过这也证明了,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的。
“我不想跟你吵,是你自己一直爱跟我找架吵的。”她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
“我已经跟初洁说清楚我和妳的事情了。”
宋晓步微微一愣,接着以不抱希望的态度响应,“你一定跟她说,你会想尽办法跟我离婚,回到她的怀抱,是吧?”说清楚不代表一切都会没事了。
“晓步……”纪亚翔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有着极度的无奈。
这个小女人,永远有办法把他的想法扭曲掉。
“难道你不想和赵初洁双宿双栖吗?”这话虽说得挺刺人的,但她的心更痛。
一直到现在,这个婚姻带给她的,只有悲哀的痛苦。
也许……勉强真的不会有好结果,只会带给双方无止境的痛苦。她太过天真,相信日久生情,相信自己能够以爱来改变他的情感归属,但是……她错了,一切都是她天真的蠢想法。
不可能的……尤其她一想到赵初洁瞪着自己的愤恨眼神……
“妳别老是这么扭曲我的心意好不好?”皱起眉,纪亚翔颇感无力。
是吗?她老是曲解他的心意?宋晓步顿时沉默了。
怎么了?“晓步--”
“我不希望有人会恨我。”打断他的话,她用着冷静的口吻说着,“我不想这辈子到死了的时候,还要带着别人的恨进入棺材里。”一切还是到此为止好了,她不想再这么下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好处可言。
“没有人会恨妳的。”
“没有人会恨我?”她无奈地强笑出声,“会没有吗?当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没有任何丝毫的怨恨吗?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尝到这种被人怨恨的滋味,那令她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