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倒也满有兴致的,居然还有心情跑来这里找我。”她语气平淡地回应。
“我来台湾,当然就只会来找妳了。”罗伯微弯着身子,下巴抵放在她肩上,像个孩子般的撒娇口吻。
“你少来。”挣月兑了他的拥抱,她转身取来V8摄影机,将镜头对准他后,开始进行采访,“说吧,你干么莫名其妙地跑来台湾?你不是已经取消了来台的访问吗?”她单刀直入地问。
罗伯一张五官深刻的英俊脸庞,顿时皱成了一团,“什么莫名其妙?妳明知我是来找妳的。”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差点录不下去。等会录完,回去再剪辑好了。
“那请问有什么重要大事,可以让你改变行程,不辞千里地从美国来台?”
“妳结婚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他语气甚是埋怨的质问,“还故意趁我到欧洲开国际经济会议时,偷偷跑到阿拉斯加结婚。”
他有兴趣爆料,她可没那当八卦新闻女主角的意愿。这头条新闻她采访不下去了,与她自身隐私相冲突,放弃!
“什么偷偷?”宋晓步关了摄影按钮,挑起眉道:“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结婚。”
“既是光明正大,为何不跟我说?而且还趁我人不在美国的时候结婚。”一想到这点,他的脸上满是怒气。
“我结婚为何一定要告诉你?”她反问着他,“哪一条法律这么规定了?”
“妳明知道妳这么结婚,我会生气的!”他有些激动,“而且我们--”
她睨视着他,打断他的话,“难道我因为怕你生气,就得一辈子不结婚吗?”她可不想当个老姑婆。
罗伯的脸皱得跟纸团一样,“小姐,妳不能这么不讲我们之间情份的。”
宋晓步抿着嘴,“讲情份也有个限度吧?我总不能为了讲义气,连婚都不结,一辈子做老女人吧?”开玩笑!到老了谁陪着自己度过余生啊?搞不好还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等到尸体腐烂发臭,然后才被发现还上新闻。
啧!她才不要到死后,尸体还要上媒体曝光,完全不得安宁。
“Sophia……”他拉长了音调,唤着她的英文名字,语气里尽是无奈,“妳这么瞒着我结婚,真是伤死我的心。”
“要是真的伤死你的心,你现在还会好端端、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我面前?”她淡淡地反驳。
说的真是笑话!
“妳这么不对我讲义气。”他脸色一变,神色威胁地说:“那我也不必跟妳客气了,纵使妳是我--”
“干么?想威胁我不成?”打断他的话,宋晓步瞪视着他。
他敢威胁她?真的是吃饱了撑着。
“谁要妳背信忘义。”
“随你,但你最好掂掂你的斤两,小心我会剥了你的皮。”
“妳剥不了我的皮的。”罗伯这下子可趾高气扬,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我有雷和艾利克当我的靠山。”
她微微一怔,“你少胡扯!我大哥和二哥才不会帮你这个无聊鬼!”
“我可是知会过他们两个了。”
宋晓步不语,冷冷地盯着他瞧,“你说,你和我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待会儿妳就会知道了。”
“待会儿?”
“是啊。”他唇边露出了贼贼的笑。
真的不对劲,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劲……
就在宋晓步还在怀疑之时,宽敞的总统套房外,传来一阵阵不小的骚动声。
接着,门铃响起。
“好戏来喽。”罗伯扬着笑,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他拉起她的小手,快步地走向房门口。
待宋晓步回过神后,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直闪烁不停的镁光灯,还有纷纷出现在自己嘴巴前的麦克风,她知道这一切想躲都来不及了,
“罗伯先生,请问你为何取消了来台的行程后,又秘密地来到台湾?”
“罗伯先生,请问你这次的秘密访台,是否为了私事呢?”
“罗伯先生,请问你……”
一连串的问题,出自于眼前众多的记者之口,宋晓步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这位不是才新上任不久的世界晚间新闻的制作人吗?”这时,一个记者眼尖地认出了她的身份。
众人将焦点全转移到她身上。
“宋小姐,请问妳和罗伯先生是什么关系?”那名记者又问。
“我……”她才要开口解释,腰间突然一紧。
罗伯伸手紧拥着她,径自对记者回答,“我和晓步是在美国认识的,已经认识十多年了。”
他没有给予一个很明确的答案,突地,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粉颊,让众多的记者有了很大的空间揣测猜想。
“死罗伯,你……”宋晓步抬头瞪视着他,才又要开口斥骂他时,就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低头狠狠吻住了她的樱唇。
顿时间,镁光灯闪烁得更密集了。
她傻了眼,一时之间脑子里是爆炸后的空白。
接着,又是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看到罗伯离开了自己,然后,她被拥进了另一个怀抱,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她的人已经在饭店的地下室停车场。而拉着她离开那混乱现场的,正是那个不太爱理她的入赘老公。
霎时,她硬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靶觉到身后的阻力,纪亚翔也停下来,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久,宋晓步开口问。
“我为什么不会出现在这里?”他语气不是很好,“罗伯发了传真给我们各大公司的新闻部门,说他人在这里,我当然就来这里找妳。”
深吸了一口气,她硬是将混乱的神智抛诸脑后,“来这里采访似乎不是你这个主播的工作。”她以一个上司的口吻训责着他。
“妈的!妳以为我是来采访那个该死的吗?”他气得破口大骂,“要不是我出现了,妳以为妳可以平安地月兑身,离开那个鬼地方吗?”就知道自己不安的预感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比一般未卜先知的算命师还准。
“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听着他的怒言,她没有生气,反而是讶异。
他何时会紧张她了?
“妳别以为我会紧张妳。”纪亚翔连忙为自己辩解,“我只不过不想妳出事,到时我又要挨妳那两个变态哥哥的揍。”
他的回答让她才要喜悦的心情,顿时又被打落下来。
“你放心,就算是我出了事,也与你无关,别把我哥他们说得如此难听。”什么变态?是,也许他们对她的疼爱是过多了一点,但怎能说是变态呢?
“或许不关我的事,但是对他们来说,他们对妳不讲道理的爱护,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她瞪视着他,“请你不要动不动就开口污辱人,我哥他们疼我是出自他们对我的爱,你若给不起这份爱,就不要批责他们。”
纪亚翔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无话可辩驳。
是啊!他不是一直想摆月兑她这个烦人精、名义上的夫妻,又何需这么在意她的事,计较她的一切呢?那个罗伯若是想黏住她,对他不是有很多好处吗?甚至他可以说她有外遇和罗伯在一起,提出离婚的要求,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要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太过热络?而且……该死的!一想到她刚刚和罗伯拥吻的情景,他心里就不好受,肚子里是一大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