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星期四都有乖乖去上课,但扣掉在模拟器里的虚拟飞行以外,我的实际飞行时数……”呵呵,每一个教官和前辈都说起飞和降落向来是飞行最危险的时刻,不过,她和他都来不及后悔了,“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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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台北盆地,虽然最终目的地是阳明山,但因为还有一件要事得先处理,所以静默直朝东南方低空飞行,飞抵罗东一片远离人烟的森林。
在森林里不可能出现,但确实存在醒目的人工草原,被几座相连矗立的大宅所包围。
屋顶的灯光,还有草原上也有不少人在挥动着信号灯。
静默和地面联络过后,技术不俗,依照地面指示降落。
才一落地——
“薛仲慕,拜托你去把敏云抱上来!”静默急声指挥着薛仲慕。
薛仲慕点头。
他才推开机舱门,就已经有人小心抱着一个任噪音如此惊人,仍如睡美人一样穿着白色棉睡衣熟睡的女人靠近。
在接过了那女人后,还有一个老爷爷,将一只金属盒子也挂在他的颈子上,然后把他推回了直升机后方座舱,帮他拉上机舱门。
这是薛仲慕在追侦十队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首次见到侦十队的神秘第七成员——申敏云,但他也没空细究了,因为静默没有多等半秒,马上抬起机鼻,往天空直冲。
“我会在十点前将敏云平安无事地送回来的。”她对耳机另一端的担心唠叨保证地道。
薛仲慕看着怀中的申敏云,不由得忐忑不安。
要把少年的命交给这个睡得不知东西南北的侦十队小鲍主吗?
“她有办法应付金库那个只能用独一无二金属钥匙打开的锁吗?”薛仲慕出声询问前座的女人。
静默没有回头,但了然的笑声响起了。
“只要是锁,就必然能够开启,任何的锁在敏云面前只能投降。坐稳了,接下来要赶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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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拚了命的跑。
虽然很幸运的迅速找到卢家全囚禁少年的别墅,但很不幸的,由于那屋子坐落在森林之中,所以直升机只能在附近的小学操场降落。
薛仲慕用没受伤的那边肩膀背负着沉睡的申敏云,在视线不明的山路上,追着前方确认方向路况静默的背,拚了命的跑,就像后面有野兽在追捕,或是只要停下来就会丧命,更仿佛是体能极限挑战赛一样。
除了当兵时代曾经负重行军外,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负重跑步,而且以前行军是把行李背在背后,而不是像现在一边肩膀受伤,一个不规则的物体的重量全落在另一边肩膀上,看不清路的尽全力跑。
他已经算不清跑了多久。
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好像要从嘴里冲出来,太阳穴旁的血管砰砰跳着,吵到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两条腿都快软了,而两边肩膀更是快要废掉。
视线也开始泛起灰黄的色泽,他不确定是因为自己呼出来的水气,还是其他的原因。
但即使这么痛苦,他仍然甘之如饴。
扁是追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凝视着她的背后,为什么就能令他感觉到强烈的幸福感?
明明是很紧急的情况,但是他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他把自己交付给身前的女人,他相信她会领他到该去的地方,一如命运,总会带人到该去之处,逃也逃不掉。
纵使逃,也只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今晚都是极粗重的活儿,所以他好希望她回过头来,看看他,给他一个微笑,一个眼神,帮他超月兑身体这副痛苦的枷锁。
薛仲慕咬着唇,努力保持清醒,支撑着。
突地——
“我们到了!”停下脚步,跌跌撞撞跑了四、五公里山路的静默回过头,无比激动地道。
“终于。”
抱着人来到,薛仲慕只能说得出这两个字,但他只是微松了口气,事情还没完呢!
“太好了,门没有上锁!”静默喘着气又叫。
这一点真让他们想抱老天爷大腿,而且更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屋子里灯火通明。
已经没有余裕好好去思考这种等于奇迹的事情,他们被一个信念催促着,加快了脚步朝着像指路一样亮着的灯前进,在不小的宅子里,完全没有多余地转过了几个弯后,一面墙便迎在眼前。
但正确的来说,那墙上有一道锁,所以应该是一座可以媲美收藏美术品所使用的超大型金库大门!
静默连看也不看那道光看就复杂十足的锁,直接伸手取下挂在薛仲慕颈上的盒子,而他将肩上的美少女卸下。
静默打开盒子,里头有两把注射枪,她取出一把,不罗唆,老练地打在男人怀中的睡美人颈上。
全力背着人跑了很长的山路,体力透支到极限,薛仲慕已经无暇去搞清楚静默在做什么,但怀里始终吵不醒的女人浑身一颤,突地张开了双眼。
下一秒,是能够穿透耳膜的高分贝尖叫声。
静默用力摇晃着半梦半醒的申敏云。
“敏云,安静,不要叫了,醒一醒,我是静默啊!”
小女人突兀地收了声,薛仲慕赶忙将她放下,她的脚才一落地,静默便硬牵着不情愿的她来到门前,包着她格外幼小的双手,紧紧按压在门上。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的申敏云,开始抽噎啜泣。
“我不要,我不要,静姊,我不要啦!”申敏云哀哀哭泣,可怜得几乎能让人断肠。
静默狠下心不理,轻轻啧了一声。“敏云,快点开门,快点把门打开,里面有一个小孩子快被闷死了啊!”因为着急,也顾不得温言软语。
“小孩子?”申敏云脸上挂着泪珠,喃喃地重复。
“对,一个小男孩!”静默像个骗人的巫婆,笃定地道。
瞬间,一道强烈的白色亮光散发,充塞着视线,还搞不清楚这两人幼稚的对话方式和诡异的内容,薛仲慕已被闪光照得睁不开眼,待光线暗去,视线渐渐恢复,他只能吃惊得合不上嘴。
严立在面前,像是无坚不摧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而往里头望去,一片没有生命感觉的幽冥黑暗无边无际地开展。
只看了一眼,申敏云像个幼儿哭丧着脸回望。
“静姊,你骗人……”
薛仲慕和静默的心也都掉到了谷底。
猛然,一声急切抽气声加上接连的咳嗽声,打断了申敏云的埋怨,她就像个小精灵,飞快往声音来源冲去。
静默和薛仲慕互望,然后,全身虚月兑地垮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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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多事的一夜。
晚上十点二十分,一辆休旅车在南十字星报大楼前停下。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想都没想到会被卷入的可怕案件,总算以最好的情况解决了。
几个小时内,如同到地狱走了一遭,即便是观落阴,都不见得能有如此真实的地狱体验。
“到了。”
静默应薛仲慕的请求,到达了目的地。
她清楚早报的截稿时间是九点到十一点,如果真的有很紧急的爆炸议题,只要赶在十二点前排好版,最后一秒再送印也成。
凭薛仲慕的能力,她知道他赶得及将今夜的大事,在明天早上披露到全台湾。
她必须帮他,因为他也全程待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
意外的,薛仲慕没有开门,但手指却趁女人无力防备的时候,抚上她的脸,流连,像被吸住一样。
“回家好好休息,今天够折腾了。”他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