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美呢……艳阑……为什么我会觉得妳美呢?”
喻元浩没有答案,这种心情,他从未有过。
但是他在小野猫又一声低鸣之后,停止了疑问,在她身边,将带来的毛毯打开,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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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手脚上,热烫烫,气温直线上升,睡得一身薄汗,但是苗艳阑怕冷不怕热,所以这种温度对她刚好。
嗡嗡嗡……
噪音忽远忽近,比蚊子尖锐,波频更强的声音,吵醒了警戒心很高的苗艳阑。
噢,随处乱睡可以,但有危险来时,她不会脑袋空空不知反应的,一群蜜蜂有本事可以把她搞成红烧猪头。
一对迷眼,在明亮的光线中打开,捕捉光线,辨别颜色,拼凑形体,将资讯传到大脑里头运作。
几秒后,她的双眼大张,几乎成一正圆形,因为眼前的情景而不敢或动半分。
哇,王子耶!
睡在玫瑰花下的王子耶!
接着,尚在记仇的苗艳阑将满心的感动抛到外太空去。
哼,喻元浩长那么帅是要死哟!
这种长得太帅的人十之八九是祸害!
虽然这么想,她的眸光还是若无其事的转了回来,有点移不开。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子里乱转着。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呢?而且,他看起来好像睡得很舒服呢!真令人羡慕,能够这样夜夜美梦,睡得很甜,感觉一定很棒。
不过,她今天也没作恶梦,不用太羡慕他啦!
特定的情感作祟,羡慕两字让她心里好像有一点闷,不过,更大的情感在发酵,她故意忽略,好继续这么看着他。
他很漂亮。
苗艳阑搔搔头,但无法想到别的形容词。
用漂亮来形容男生很奇怪,但是美丽的东西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他的比例多么完美,斯文不落秀气,英俊不显俗气,白皙但是健康,男人最美丽的可能性全集合在他身上了。
难怪媒体老是王子、王子的形容他。
而且他是个有礼貌,文质彬彬的王子。
真教人妒恨,为什么好事都被他占尽了?真是让人不平衡,而且这样的他昨天还讥讽她!
除了百分之十的愤怒,其余百分之九十是难过,好难过,心里胀胀的,好难过哟!
情绪一来,不知是哪根神经接错,苗艳阑粗鲁地抓了身旁一把玫瑰,用力的往男人的脸上一砸,丢了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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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早餐时间,从第一天的异常接近,第二天的尴尬别扭,今天乃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氛。
脸上有着几道刮痕的男人从容喝着咖啡,那右手贴OK绷的女人则是埋头吞蛋卷。
靶觉好像满普通的,但事实上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两个人的距离似接近又似遥远,但是默契很好般,绝口不提一些事情,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预感。
而且太快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也不符合他们的步调,他不喜欢太过激烈的感觉,而她会狗急跳墙。
装死吧!这个念头,让他们分别却一致在餐桌旁选择沉默。
温斯顿在此时提着水晶壶走了过来,帮苗艳阑添水。
“苗小姐,运动器材室的沙包,我已经都换成全新职业用的了。”老管家温声道。
还来不及对温斯顿开口说话感到震惊,苗艳阑一听到沙包两字,马上梗到,拿刚被灌满的水杯救命。
态度之夸张诡异,有长眼睛的都看得见,见状,喻元浩一脸疑惑,望向温斯顿。
老管家笑容和暖如秋阳。
“少爷,昨夜风大,温室里有一区的玫瑰被吹落了大半,我今早也派人去收拾妥当了。”
喻元浩紧接着呛岔了气,趴在餐桌上咳到不好意思把他的帅脸抬起来。
看他们再也不能当昨夜啥都没发生过,温斯顿含笑提着水晶壶,站到几步开外之处,内心暗自窃笑。
只要是发生在这个家,大小线索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静观其变,这就是当管家的最大乐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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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倒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还以为是结婚礼服,没料到只是记者发表会要穿的第一号新娘礼服,尖叫着又上了一回的枷刑之后,苗艳阑被送达记者会兼茶会现场。
她这才发现当替身的日子原来不是那么好混的!
呼吸困难地坐在喻元浩身旁,安静微笑,假装专注聆听周遭长辈说话,任闪光灯对着眼睛直射,还要一副幸福小女人样。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苗艳阑眺望远方,然后急忙收回目光。
下午时分,透过九十一楼玻璃窗往外看,虽不见百万美金的夜景,但是清楚的建筑物,高架桥梁,河道,更远处的山,全都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标示她的所在位置。
人就是要脚踏实地的活着啊!这是她的信念,她的坚持,呜,更是她的可悲宿命啊!
噢,她脑子发昏,双脚发软啊!谢天谢地,她不用站起来。
内心正这么想──
“婚约发表记者会就进行到这里,请各位留下来享用茶点,准新郎和准新娘也会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度过下午茶时光,谢谢媒体朋友来采访。”
司仪的话一说完,苗艳阑眼角余光瞄到属于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朝着她伸来。
她不甚自在,但又不能拒绝,只好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摇摇起身,不能控制的“摇摇”。
虽然不用说话,有喻元浩当挡箭牌,但她还是得笑。
开玩笑,笑什么笑啊?!她可想拔脚就跑呀,前提是她还能跑的话……
噢,不要、不要,她不要靠近窗子啦!
死喻元浩,不要再走过去了啦!
再逼她,她就要开口大吼啰!
被人带着走的苗艳阑内心骂遍了英俊男人的祖宗八代,不能克制地露出狰狞的表情。
而被准新娘瞪视的男人,笑得俊尔多情,婉转妩媚,不以为意,款款看着美丽人儿,将她眼底的惊慌收在心底。
在她不能拒绝的情况下,以一种很幸福的姿态,覆在她背后,将她狠狠压在玻璃窗上。
俊男美女,王子公主,在第一高楼目前对外开放的最高楼层,世界的顶点,将一切踩在脚下。
这画面不但霸气,还有点浪漫诗意,记者怎会放过,闪光灯此起彼落,没有停过。
但是真相是,喻元浩此时正小小坏心眼的在女人耳边温声呢喃──
“原来,妳怕高呀?!”
男人的肯定式问句,苗艳阑根本无力反驳,她光要控制住不尖叫就用尽全力了。
噢!天啊!她的脚下……噢,她会掉下去,她一定会掉下去!
“放开我。”努力灿笑,苗艳阑非常不情愿,但是软弱地吐出有生以来最虚弱的口气,嗯,讨饶。
听到期待已久的可怜口气,喻元浩乘机偷吻了下女人的耳壳,他很奸他知道,但他也相信女人此时应该啥都感觉不到吧。
“妳这样还真是可爱耶!”比起妳昨天怒气冲天,一副要杀人泄愤的模样,或是今早在晨光中头也不回的跑走,可爱上一千倍一万倍,多么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苗艳阑已经快喷泪了。
“对啦,我惧高啦,人干嘛要盖超高摩天楼啦?!脚踏实地不好吗?地震、火灾发生,只要跑到屋外就好啦!人又没翅膀,干什么一直往上爬啊!摔下来就完蛋了啦!”
那话语虽然可怜,但喻元浩似乎还在借机将先前所有的委屈给一次补齐,死也不退地贴在她的身后。
对,他内心还是有大男人的一块,他就是喜欢她向他示弱,他知道她不弱,实际上,她比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强悍,但是,嗯,这样他可以将示弱转化成她会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