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负气一般的言语,方水人却无可无不可的一笑。
“如果妳的喜好这么明确,那么正说明了妳是喜欢我的。”
“咳!咳!咳!”
呛到的声音在空气中爆出。
不知男人用什么逻辑推理,为什么会导出这么夸张的结论,安琪被含在口中的水呛到。
她好不容易顺了气,难掩惊讶地问:“我无法理解你,你是外星人吗?”
坐得挺直的男人,从容不迫。
“妳,贾安琪是一个好恶明确的人,我有没有说错?”方水人不答反问。
隐约感觉对方问话的语气不对,但一想起自己刚才的绝对发言,安琪硬气的点了下头。
“对,我的喜欢和讨厌泾渭分明。”
方水人领受一般又点了下头,倾身向前聆听。
“所以如果把妳不爱的酒放在妳面前,就算别人说再贵、再香醇,妳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对吧?”
安琪这一回咬唇。
她的确如此,从小到大,她不喜欢委屈自己,但她面对男人的言语陷阱,不禁不安了起来。
迎视那双胜券在握的眸,安琪内心反复,可同时奇妙地也兴奋莫名。
“对。”
方水人微微一笑,松了口气,像是个聆听判决的犯人,一副被宣判无罪还以清白,重得自由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覆住了安琪受惊而微颤的手背,有礼的,谦恭的,像是个要什么有什么,但只对她屈膝,在至爱的人面前,再也残暴不起来,一心求爱的男人。
“所以妳愿意跟我走,代表妳在潜意识至少是喜欢我的,否则妳应该会大声呼叫,或报警才对。”
像被电到般,安琪被看穿的心,在那样热切的眸光下猛地一跳。
“你……”她不愿招供,但也找不到话语抵赖。
方水人的强势一眨眼间转为低柔,过于两极,异常地勾魂,催人神迷,使人心醉。
他温柔似水,昨夜的凶猛野兽模样完全不复见,一思及他是不是为了自己而改变,令人费解的同时,也一脚陷溺进了他的温柔乡。
看女人动摇了,不让她有时间忐忑,男人再度轻握她的手。
“我是认真的要追求妳,”方水人诚恳的声音没有半丝虚假,“别问我原因,也别先入为主,认定了一夜那般的邂逅必然只有欺骗。妳知道吗?我从离开妳家后,妳的身影挥之不去,除了喜欢,除了爱,我想不出有其他可能了:请试着和我交往,或许妳也会发现妳比妳想象中的能够接受我,进而爱上我。”
闻言,彷佛被催眠了一般,安琪的心被对手强烈直接的情感泥流瞬间包围,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她已失足坠落,她每一次爱上他都是一种必然,一种命中注定。
“你很霸道,也很坏心眼,把我想要用来拒绝的借口都抢先一步说了,这样要我如何能够拒绝你……”臣服在自己巨大的心意之下,女人轻声低喃,心湖撼动。
方水人柔情万千地开口,“那就别拒绝我,别拒绝爱情的到来,打开心门让我进去,接受上帝送来、专属于妳的礼物。”
许久--
安琪闭上眼颔首,不再抗拒这甜蜜的恶魔所提出的甘美诱惑。
无论,他是谁。
第三章
只一周,安琪重新学习到言出必行的真谛。
一切发展如同男人的宣言,安琪被强烈的追求着,爱慕者从不在意他的痴迷外放,霸道的疼着、宠着、爱着她。
方水人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散发出成熟男性的费洛蒙,举手投足间充满自信,每当他提起在投资不动产方面,更是有着不容小看的专业风采,而这备受礼遇的天之骄子只为她倾倒,她则对他每一个微笑为之疯狂做为回报。
白天和夜晚,除了工作的八个小时外,男人无微不至,她的身心灵从未有过的充实。
没有理由的顶级热恋进行式,思念得偿本来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幸福到令人发慌、令人不安,安琪不由得长吁。
“我害怕快乐。”女人躺在男人的臂膀中,沙哑的道,埋怨的语气底下,有着更为满足的情感在发酵。
正撩着女人的发,吻着她的后颈的男人浅笑。
“我还会给妳数不尽的快乐,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一直一直,没有终点。”方水人温柔地道。
安琪被含着水气的温润呼吸吹抚,全身战栗。
“甜言蜜语。”
女人虽然是骂,但是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想知道被他呵护在手心,有哪块顽石不会融化,又有哪个女人不会沉沦。
方水人不同意的轻咬,但没有伤着她,除了第一次,他再不狂乱。
“都是妳害的。”
这话一出,安琪霍地转身,虽是赤果,但在他怀里没天没夜的相爱,某种情爱后的羞耻心早就淡到不能再淡。
“我害的?”安琪笑问。
女人一脸“你敢答是,就非要你好看”的狠劲。
男人不知死活,勾舌忝着女人的唇。
“妳害我心里好甜,甜到溢出来变成甜言蜜语,一样甜死妳。”方水人坏心眼的道。
安琪强板着的脸瞬间就红了,全身发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逃避男人的甜蜜攻击。
很可惜,男人抱得死紧。
安琪作势一瞪。“你不会害羞,我还替你害臊,这种丢脸又下流的话,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方水人不以为忤。“这种事不用学,因为妳而引发的自然化学反应,一点也不下流,一点也不丢脸,我想让妳明白我有多快乐。”
“你……不要脸。”
安琪无言以对,对方灼灼发光难以逼视,让她的心里又甜……又苦。
不知道女人怎么想,方水人爱怜的吻着安琪的额头。
“一天多过一天,我好爱妳。”
灵魂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飞离现实,安琪已然昏醉,她半瞇着眼看着方水人因为不停吐诉爱意而滚动的喉结,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她多么想把它咬下来!
因为未来如果不能再碰触这儿,她一定会疯的,她笃定知道自己一定会疯的!
她要他,所以他非得是她的,生是她的,死也是她的,就算灰飞烟灭,化成另一种生物,他都是她的!
她不再只是个会哭泣的小女孩,她要束缚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自由当代价,在爱着他的同时,她就知道会失去所有,早已不求毫发无缺!
“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觉得我八成疯了,离死不远。”
千言万语,安琪却只觉得唯有疯和死才能诉说这一刻的感觉。
方水人闻言,拉开了点距离,四目相对。
“既然都爱我爱得要疯快死,”男人神情一转,带点愤怒,“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过夜?”
安琪原本糊成一团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
她媚眼如丝,吊着男人的胃口。
半晌--
“你必须证明,直到我相信你的爱坚定不移,我才会留你过夜,睡我的床。”女人理所当然的回绝。
在求爱时就已承诺过,要开始尊重她意志的男人,千金难买早知道,有苦难言。
“那我们再做一次,让妳直接昏倒好了,这样就可以抱着妳直到天明,我好想看妳在我怀里醒来时的模样。”方水人赌气的道。
安琪刮了刮男人的脸颊。
可爱的表现,动摇不了她的坚固意志。
“羞羞脸,我可不喜欢只会黏人的小男孩。”刚被男人电得人事不知,安琪扳回一城。
被接连攻击的男人苦笑,把一旁矮柜上的照片给请下来。
“那妳有和他们一起入睡过吗?一定有吧!差别待遇!”方水人赌狠,十足肯定地说。
安琪瞇细了眼。
这敢情好,他在拷问身家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