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新兴的酒吧里,一对引人注目的出色男女,相依相偎的坐在沙发区里,在古巴骚莎音乐声中,时而依偎,时而笑闹,开心的交谈着:
酒过三巡,看起来不胜酒力的江水音,实则才开始微醺,她看着齐天诺白净的修长大手,不由得想起了下午遇见的那个男人。
厚实的古铜色手掌,有玩过球类运动的突出骨节,对她这个学生时代当过排球社经理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奇异的,那男人的手却让她难以忘怀,还有些介意。
也许,是因为那通电话,让她直在记忆里搜寻,男人到底有没有戴着戒指,可她就是怎样也想不起。
看着齐天诺没有戴着首饰,也没有戒痕的手指,江水音叮铃一笑。
坐在一旁噙着浪荡笑容的男人一听,便往小女人的颈后,玩笑式的一咬。
“水音,妳在胡思乱想什么?”齐天诺的声音悦耳邪魅,十足的诱人。
江水音一边躲,一边笑,闪到沙发的另一端,笑吟吟的望着齐天诺。
他真是个可爱的男人,真的很可爱,和他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从未享受过的舒坦。
“齐,你听过申屠麒这个人吗?”喝了口樱桃啤酒,支着下巴的江水音轻柔的问道。
齐天诺闻言交叠起一双长腿,双手也交叉在胸前,探索意味颇重的瞥了江水音一眼。
“妳和我在一起,居然想别的男人?”他不敢置信问道。
呵呵,在嫉妒了吗?
真是可爱的讨疼反应呢,一个如此有吸引力的桃花男,为了她这么委屈,真是让人怜爱!
江水音扑进齐天诺怀里,顺便灌了他几口酒,安抚了男人的小心眼,才将皮制小手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我捡到他的手机了。”她晃晃手上的东西说。
“喔--在哪里捡到的?”齐天诺拖着长音,意有所指的问道,语气有些酸。
江水音听着实为揩控的问话,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暗含教训之意。
他就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公子。
“当然是在公司捡到的。”她笑答。
这个答案没有满足齐天诺,却让他眸光一转。
江水音身为秘书,难免到处走动,当初也是她送公文到研发部,才让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但他消息灵通,知道今天所有秘书都有外务,虽独她留守在秘书室里--首脑们的对外窗口。
“别以为我在地下楼层的研发部,就不知道今天二十六楼闹空城,除了执行总裁以外的人都不在公司里,妳怎么会有机会遇到他?业务部在十六、七,八楼呢!”
江水音努了努嘴,这俏皮的表情,让她的外表更增添一抹说不出来的娇艳。
“我就是在二十六楼遇到他的。其实我也不那么确定是他,只是有一通找他的电话,自称是申屠麒的前妻,对方还误以为我是李蕾……我后来打我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所以也不确定到底这手机的主人是不是他。”信任齐天诺不是个长舌的人,所以她放心的说。
这世界有太多随意说话制造纷乱的人,她不想成为那种不负责的人。
唉,若他捡到她手机后就关机,根本没机会发现自己拿错手机,不过身为业务的人,竟会主动把让人能随时联络到的重要生意工具关闭,不禁让人产生无限的好奇。
“我听说申屠麒是个工作狂,也是个能力主义者,最年轻的业务主管,居然会关机?”齐天诺啜了口冷冻伏特加,调笑道。
“很奇怪不是?”江笑音亦笑。
看见她的笑容,齐天诺迎了上来,两人的呼吸近得交缠在一块。
一张俊容在眼前放大,江水音却往后缩了点,这个不自觉的举动,让齐天诺停止了动作。
知道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他顺着原先的话题接下去,心里也很明白,交往才三个月,他们俩之间其实还是未知数。
“不过,妳有当事人的第一手信息,等于证实了一个骯脏的谣言呢!”不喜欢道人长短,但这种事情还是会流进他耳朵里,齐天诺笑着说。
江水音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原先顺喉的啤酒,变得有些苦涩难以下咽。
“冰山美人李蕾,是申屠麒的不伦恋人,两人有一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她是个狐狸精等等等……唉,这些骂人的话,真是千篇一律,没有半点新意。”她淡淡的说。
她也常被人在背后这么形容,早习惯了,也懒得去解释了,可她同情也被人这样谣传的李蕾。
所谓树大招风,能力强的女强人,自然会被些无能的人因为嫉妒,而往她身上贴上恶意的卷标。
齐天诺倒是没有急着接话,他只是好奇,好奇江水音的表情,为什么突地让他猜不透,也模不清。
任音乐填满两人之间的空白,半晌后……
“水音,妳好象对他们很感兴趣?”齐天诺玩笑式的问道。
没有预料的话语入耳,江水音抬起小脸,眉一皱地笑了。
“不特别有兴趣,但我的手机正在外头『流浪』,得想办法赶快找回来,小秘书可是得随时开机待命的呢!”她笑着说。
齐天诺含笑不语,看了眼手表,才发现两人笑谈之间,时间已经悄悄的过了几个小时。
“没想到都十一点了,明天是星期五,想不想请假?我们来自行制造三天的连假。”舌忝了下唇,他魅惑着眼前可爱的女人。
江水音是成年人,也不排斥男欢女爱,自然明白齐天诺言下之意,打算连着三天在被单里打滚,可是她不知为何,和他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不上不下的情况里。
她没有和齐天诺发生关系,从来没有,她不认为她应该和他进展到那一步,或者不该那么早走到那里,在对他的感觉尚未笃定之前,她不想也不愿意品尝快餐的。
齐天诺是个很棒的男人,他应该被全心全意,毫不保留的对待,她不能以半调子的心情和他上床。
知道他不会强索,江水音双手合十,可人的笑容里掺杂了小小的歉意。
“我明天要帮秘书长准备一个重要的会议,对不--”
她未完的话,结束在齐天诺一个啄吻中。
“不用说对不起,现代男人必须具备的一点就是耐心等待。”偷香成功,齐天诺虽不满足,但仍顽皮的说。
江水音一听,也跟着笑了。
江水音道了谢后放下电话,看了墙上时钟的指针已快要走到五点半,又是傍晚时分,她一边哀叹上班族的看时钟宿命,一边却有些烦恼起来。
但天人交战不久,她便开启了特定的网页,输入她的身分和密码,然后一层一层的点选,最后是一张列表和照片,在和下班的同事们说再见的同时,她拿出纸笔迅速抄下,然后像怕被人发现一样的关闭。
身为秘书室的一员,查阅这种个人资料是基本权限。
一个小时后,黑夜带来凉意之时,江水音站在某处住宅区的楼下,抬头向上望着某楼层。
“一时冲动的来了,再来该怎么办呢?拿回手机还算容易,但是那话该如何委婉的说呢?”她低声自问着,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希望曾经接过那通电话。
想着难以启齿的话语,若说江水音没有退意是骗人的,但受人交付如斯重要的话语,她就算不是当事人,也应该完成。
而且说出口后,她心头也许就不会那么沉重了。
若是在公司见面,最多不过十分钟,就可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但申屠麒今天请了病假,没进办公室,她还照着从员工资料里得来的电话号码打去,都联络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