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晴,妳真的不打算要报复他们吗?”水十遥缓下笑脸,再次确认,表情严肃地问道。
鲍孙晴颔首,眸光飘到远方的海吟号,白净的手指遥落海面上的那一点。
“那些人已经活得很可怜了,就让他们悲惨地活下去吧!不管是否会觉得良心不安,他们已经与我无关,现在我心中在意的人,全在那艘船上。”公孙晴温柔地说。
真挚而坚强地过她的人生,再也不否认或抹杀自己的感觉,公孙晴扬起脸看着心爱的男人。她好爱好爱好爱他啊!
靶觉失去约束的话语即将要月兑口而出,水十遥灿烂的眼神转而温柔,长长的手指压在她的粉女敕樱唇上,不让她开口吐诉。
靶激和爱情很容易让人混为一谈,虽然在大眼睛中看到情愫,但是他现在不能够这么卑鄙地听她吐露。
现在的公孙晴容易被感动,水十遥不愿她未来后悔。
“什么都别说,再给咱们一段时间,有一天妳能真的相信我,我也能证明我和屏翳是清白的时候,到时候妳再告诉我现在想说的话吧!”看到公孙晴疑惑的表情,水十遥淡淡地解释道。
单方面的表白不急于一时,公孙晴点了点头,水十遥放下手指,抱着她起身,扶她上马之后,也跟着一跃而上。
“咱们回海吟号吧!一声不响地偷溜出来,其它人应该很担心咱们,现在可能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吧?”水十遥一改方才的认真,恢复原来的轻薄狂浪模样。
不知道船上的人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公孙晴一想,便满心喜悦而平静,不能阻挡的乡愁让她归心似箭,期待溢于言表。
“咱们赶快回船吧!”
“回船之前,先去买条金华火腿权当借口,小晴晴觉得如何?”
“那太欲盖弥彰了,咱们假装是去看货就好。”
“那大概隐瞒不过白藏。”
“白爷是不可能骗过,只要能够蒙混其它人就成了。”
“就这么办吧!”
日头完全落下时分,水十遥和公孙晴对望一笑,喝了一声策马狂驰,朝着海吟号回返。
第十章
日落月升,两个人朝着海边走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鲍孙晴抬头看着水十遥,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僵硬,直到后来,已是冷着一张脸,不复有从容模样。
水十遥抬头看着天空,有三只大老鹰在盘旋,一红、一棕花,还有一只羽毛纯白的大海鹰。
“十遥,怎么了?”公孙晴问道。
水十遥心中暗叫不好,但也只能安抚小泵娘的情绪,牛步朝海岸边走去。一靠岸,果不其然,除了原先护送他们上岸的船只以外,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另外一艘小船正在等候。
翻落马背,水十遥上前施礼,那男人也忙回礼。
“岳兄此趟前来,不知有何缘故?”水十遥冷静地问。
这个高大的男人是海翔号的水老大,战船雷龙队的首领--岳权。
他身负重任又是少主座驾的头儿,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此,更何况天上还有另外一只老鹰,只怕……
“海主子要见一见晴姑娘,特地让我来接她上船一叙。”岳权说完便看着公孙晴,礼遇她上船的动作十分明显。
因为他是战船的首舵,散发出完全不同于商船首舵的威压气氛,让公孙晴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忐忑下安。
“十遥,我应该去吗?”公孙晴迟疑地问着。
看她十分惊慌,水十遥握紧她的手。“不用害怕,妳要去见的是龙族少主,她不会害妳的。”
希望龙海儿不会透露什么不该说的事,水十遥在心中暗自祝祷。
待三人登船之后,两艘小船并行着分别向两艘大船驶去。
鲍孙晴十分紧张,听着小船边两排海民哼着小曲,随着韵律荡桨,摇摇摆摆之际,抬眼便望见灯火通明的海翔号。
鲍孙晴战战兢兢地上了海翔号,甲板上有一个少女,穿着一身血红衣裙,没有合宜束好的黑色长发披肩垂着,光洁的脚踝居然是赤果的,一身细女敕的皮肤是被阳光洗礼过的蜜糖颜色,绝不是个锁在深闺的小家碧玉。
好歹游历各国也开过眼界,看见如此不羁绝色,公孙晴虽然暗自赞叹,但已不惊讶。
不怒自威的小泵娘眸光犀利,好整以暇地等待公孙晴,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一看到人来了,毫不客气地大模大样打量着她。
正当公孙晴被看得极不自在时,那小泵娘却爽朗地笑了起来。
她应该就是传闻中的龙家少主--龙海儿吧?
鲍孙晴虽然知道龙海儿年纪轻轻就已叱咤风云,但她不知龙海儿居然只是个未满二十的荳蔻少女而已!
被这么莫名其妙盯着看,公孙晴觉得并不舒服。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量,公孙晴冷淡地问道。
龙海儿一听,笑得更是坦然大度,居然走上前来和她四目相对,落落大方的威风模样,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远胜过一般男儿。
“晴姑娘,我是龙家的女人龙海儿,这趟前来,是要看看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龙海儿豪阔地说。
鲍孙晴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她可以知道这一定和她有关,更何况龙海儿眉眼虽然直接却并无恶意,不期然被她勾起兴趣。
“此话怎讲?”公孙晴好奇地问。
闻言,龙海儿的表情掺杂了份古怪,掉头便往海吟号上一望,隔着几丈的海水,看见水十遥果然带愁地望向这边,忍不住愉悦地吹了声响哨。
“妳可知水十遥何故为我工作?”龙海儿不答反问,却掏出一个让公孙晴更加好奇的问题。
她会好奇是天经地义的,水十遥天性懒散、放浪形骸,她早就疑惑他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甘于如此繁杂重大的工作?可她从来不知原委,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三缄其口。
“十遥不像喜欢这份工作的模样,而且处心积虑想要摆月兑它。”天天看着他,早就发现这个事实的公孙晴诚实说道。
眼前不怒自威的少女有一种吸引人的领导魅力,让人下意识地坦诚以对,不敢有所欺瞒。
龙海儿大笑一声。“水十遥是个天生的浪子,五年前,我看中他有奇才,因故和他打了一场,他输给我,同时也输掉了自由。”
龙海儿笑着透露一个惊人的事实,丝毫不在乎对面船舶上水十遥铁青的反应。
五年前,当水九方和屏翳成婚之时,水十遥像发了狂似地找人决斗,死伤无数不说,几乎瘫痪了好几艘船所需的海员们,造成好长一段时间有几艘船都无法出海。
最后镇住这头野兽的就是龙海儿,也因此水十遥成为她的手下供其驱使,一个吃饱睡、睡饱吃的懒人,被迫得要使出吃女乃的力量,只为了两个目标。
听到好奇已久的答案,公孙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少女不过十七八岁,五年前,不就只有十二三岁?这么说来,二十壮年的水十遥是一个女娃儿的手下败将啰?
鲍孙晴思绪飞转,余光瞄见远方的水十遥全身僵硬,转过身再也忍不住地掩嘴浅笑。
“这么好面子的男人,恐怕对他而言,这是个奇耻大辱。”擦着眼角喷出的眼泪,公孙晴笑说,恍然大悟为何没人告诉她事实。
龙海儿却不过分自傲,一敛色后方又开口,“虽然是愿赌服输,可若不是水十遥已体力耗尽,加上丧失理智,海儿不见得能够赢得这么轻易;从那之后,他和我立下约定,以十年为期,或是作满三千万两白银的生意,我便要放他自由。龙族上下最大的一个赌注,便是水十遥能在多短的时间内做足三千万两白银的生意,可见他有多厌恶被工作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