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见他一脸不信,史杰辟忙为自己澄清,“真的,她只说要出国散心,至于目的地是哪儿,她半个字都没透露。”
“她何时会回来?”天啊!这女人动作还真快,从起争执到消失不见,四十八小时搞定。
“她没说,只说等她心情爽了就会回来。”
华榭不禁仰头一叹,苦笑着:“这的确像她说的话……”
“所以我也帮不了你。”史杰辟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华榭无奈的拍了拍车身,“杰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不客气,如果你找到史愉,务必通知我一声。”史杰辟放下手煞车,面无表情说道:“她从我存折里偷领了二十万,我得向她讨债。”
华榭听了哭笑不得,朝他摆摆手,“好,如果我找到她,我会帮你转告。”
“谢谢。”向他点头致意后,史杰辟升起车窗,踩下油门将车驶离。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华榭手里抓着史愉留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浑身无力的一坐在柏油马路上。
“史愉……”这个令他头痛的女人,就连离开也走得毫不留恋,“妳怎么可以走得这么潇洒……”
他承认自己不该被她激怒,不该意气用事的附和她的话说要离婚,但谁会想到她竟会当真,连张字条都不留,就带走了一切与她有关的物品。
“史愉……”他不断喃念她的名,眼神逐渐变得深沉,“逃吧!逃得远远的……妳逃不了一辈子的,我会等妳回来……绝对等到底!”
两年后──
时光飞逝,忙碌的生活让华榭无暇回想不愉快的回忆,趁着难得的周末假期,又刚巧完成一支广告拍摄,他决定来品酒屋好好犒赏自己。
“来杯红酒。”一坐上吧台边的高脚椅,他向酒侍扬手打招呼,顺道点了酒。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华榭一转头,看见好友洪寻正双臂环胸的睨看着他。
“一到周末你就往品酒屋跑,你的生活也太无趣了点吧?”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真是龟笑鳖没尾!“嫌无趣的话,就快接受伯母的相亲提议,多跟几位美丽小姐见面出游吧!”知道目前洪寻正受父母逼婚所苦,华榭故意亏他。
丙不其然,洪寻露出敬谢不敏的恐惧样,“谢了,如果你对相亲有兴趣,我不介意转告我妈,请她帮你安排几场。”
“免了。”华榭苦笑的拒绝。
瞧出他笑中带有一丝落寞,洪寻问:“怎么,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正端起红酒欲喝的华榭脸色僵了下,缓缓一笑,“我从没忘记她啊!”
“那女人说走就走,你早该忘了她。”反正当初他也不看好他们。
“她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别告诉我,你还在等她?”从好友坚定的眼神中,洪寻看见了答案。“我的天啊!我看你们两个人前世肯定是相欠债,今世才会这样一直纠缠下去。”
华榭啜了口红酒,摇晃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她不回来,又怎么纠缠下去?”
“怎么不去找她?”打从史愉离开后,洪寻从未见过华榭有任何的行动。
“她若是不想让我找到,就一定有办法躲我。况且她辞职之后,就算我想堵人也不知上哪儿堵,所以我在赌……”
“赌什么?”
将酒杯放下,华榭显得老神在在,“赌她迟早会回台湾来。”
洪寻一愣,受不了的直摇头,“这种无意义的赌注也只有你会赌……”话锋紧接着一转,“如果我说你的等待是值得的,你会怎么做?”
他挑眉,一时间弄不懂好友的意思。
“史愉回台湾了。”洪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这两个月的事吧!罢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传言,但传言越来越盛,甚至还传出她自组广告公司,加上最近我接洽的客户与她接触过,我才确定传言是真的。”
“回来两个月了……”华榭笑得苦涩,“没想到她的保密功夫还真是到家。”
洪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面上,“这是我辗转得来的名片,如果你想找她,照上头的电话跟地址应该能联络到她。”
华榭拿起名片一瞧,缓缓露出笑容,“谢啦!既然她回到台湾,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吧!”
“以我听到的消息,她的确是会待在台湾好一阵子。”洪寻转述了流传于业界的耳语,“听说她正在找金主。”
“金主?”
“她的广告公司需要金主资助,否则光靠接小Case也撑不久吧!”洪寻突地冒出笑声,“说实话,我挺佩服史愉这个女人,闷不吭声从广告界消失了两年,再回来就自行创立一家公司,看来她准备好要大展笔脚了。”
“这意谓着……”华榭以手指夹住名片,将上头的每一行字看得分明,“这一回她跑不掉了。”
“哈啾!”
鼻子猛地一阵痒,让史愉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揉鼻子,“是谁在说我坏话?”
视线往小办公室内的两名员工扫去──
“我们是无辜的。”两名员工异口同声的为自己辩护。
史愉朝他们一笑,“我开玩笑的,听不出我话里的幽默感吗?”
两名员工不敢回话,赶紧低头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桌上的电话陡地响了,史愉手忙脚乱的在混乱的桌面上寻找着电话。
好不容易模到话筒,她直接抓起来贴在耳边,“您好,这里是『不是东西广告公司』,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史小姐吗?我这里是医院……”
史愉脸上的笑马上消失无踪,边听对方说话边应声,“好,我等等就到。”
币上电话,她从椅子里霍然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交代一声,“我去医院一趟。”便匆匆出门。
第九章
“妳又在使什么性子?”
史愉站在白色病床边,一脸不耐,脚下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斜眼看着坐在床上不肯合作的病人,口气不善的质问。
史宜芳高傲的将脸别到一旁,“医院的饭菜不好吃。”
史愉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捺着性子道:“妳生病本来就该吃清淡一点。”
“我不爱吃。”简单几个字,史宜芳道出她对医院伙食的不满。
“有得吃还挑。”史愉不快的拨弄了下长鬈发,“真是受不了被宠坏的千金小姐!”
“我是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妳又好到哪里去?”史宜芳瞟她一眼,“瞧妳浑身上下一点教养都没有,全都是那男人没教好妳。”
“真庆幸爸懒得教我,否则我不就跟史杰辟一样无可救药了。”
听她提起私奔的儿子,史宜芳反应突然变得激烈,“别提那个不孝子!”
“再怎么不孝都是妳的儿子。”史愉提醒她这个无可磨灭的事实。
史宜芳狠狠瞪着她,“要不是妳怂恿他跟那个女人私奔,他会做出这么不孝的事吗?”
“妳束缚他也三十来年了,也该放他自由了。”无视于母亲充满怨怒的瞪视,史愉站直身子,月兑下外套。
“我没有束缚他!”史宜芳矢口否认,“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知道怎么对他最好,妳不体谅我的心情就算了,竟然还帮着那个女人──”
“小心妳的血压。”没让她把话说完,史愉冷冷的提醒,“要是血压再飙高,妳可以继续在医院多住几天,顺便再多吃几餐医院准备的健康餐。”
“我血压升高被送进医院是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