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由此可知华榭是多么小家子气的男人!
华榭一脸愉悦的笑着,“真的很抱歉,路上塞车,妳也知道台北市交通就是这样。”
“是啊,我当然知道。”她回以一记假笑。
“肚子饿了吧?怎么不先点东西吃呢?”他扬手招来服务生。
“等等。”史愉拉下他的手,一脸肃然,“我一向喜欢速战速决,所以别跟我啰唆,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
“我有什么目的?”他皱眉,一脸无辜。
“还给我装傻!”如果现在手上有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凶器,她绝对会拿来对付华榭。“你下午跑到我公司是闹假的吗?托你的福,现在全公司上下都以为我要当新娘子了!”
华榭挑眉,扬起足以气死人的粲笑,“真是恭喜妳了。”
史愉只觉一团怒火卡在喉间,却只能硬生生咽下肚,“我不要求你道歉,只要你做一件事,就是给我登报昭告天下,说明你今天下午所做的一切都是恶作剧,这样可以吗?”
“史小姐,妳好像忘记说『求』这个字了?”他好心提点。
史愉咬着下唇,脸色忽白忽青,最后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窜升至喉间的怒气给吞下。
“好,华先生,『求』你登报昭告天下,一切都只是恶作剧,到此为止好吗?”
“没问题。”华榭爽快的一口应允。
他这么干脆的答应,反倒让史愉呆愣住,无法置信他竟这么好说话。
看来他这个人也没那么差劲,她不应该被一时的怒气冲昏头。严格说来,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小小的误会,误会解开后就云淡风轻。
以后就各人走各人的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没错,结束这场闹剧后,他们真的是互不相欠了……然而,从心房涌出的酸涩苦闷感又是什么?
难不成……她对华榭有所留恋?
这样的念头震慑住史愉,让她眉头不禁紧锁,无法置信自己竟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对华榭产生依恋?
她根本不把他当恋爱对象,恨不得能赶快摆月兑他,然后……然后恢复原来的生活。
是的!就是这样没错。
“怎么不说话了?”见她愣住不语,华榭侧首看她,“意外我这么好说话吗?”
回过神来,史愉点头,“没错,我还以为你会刁难我。”
“登个报纸有什么?”他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妳希望只登一份报纸,还是所有的报纸都刊登?”
“这……看你的诚意。”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好。”华榭做出决定,“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决定在每一份报纸上都刊登,让全台湾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喜讯。”
“好……”等等,他说什么?陡地瞪大双瞳,史愉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五马分尸,再扔进淡水河去。“华榭,你到底想怎么样?”
兜了一大圈,结果又回到原点。
“结婚。”华榭唇一抿,丝毫不躲避她忿忿的瞪视,一脸认真。
史愉看着他,然后弯唇一笑,倏地起身,“够了,你再这么不正经,我们也谈不出个结果来,改天再谈好了。”
“史愉,妳要去哪儿?”见她起身,华榭也跟着站起。
“回家!”
见她出了餐厅,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华榭也跟着追出,迈步跟上她的步伐。
“我送妳回去。”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华榭提议道。
史愉猛地顿住脚步,瞇眼瞧起他来,然后一抹笑出现在唇角,她拿起随身皮包用力搥打他。
“你这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警告你,你再继续纠缠我,我就去法院按铃申告!版到你身败名裂!版到你月兑裤子!”
华榭没有阻止她发泄怒气,任由她一记又一记的挥打在他胸膛、手臂及月复部上。
待她终于收手时,他才突然探出双臂将她给揽进怀中,紧紧抱住不放。
“华榭!”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与双臂间,无法动弹。“放开我!”
“不放!”华榭将下巴轻抵着她的侧额,她身上的香气阵阵袭进鼻间,让他不自觉更加重抱她的力道。“一放开,妳就会像只蝴蝶飞走了。”
“你发什么神经?!”
史愉的脸被迫埋在他胸口,她奋力挣扎,免得闷死在他的怀中。
“我是认真的。”
“好,我相信。”
她怪异的闷声让华榭察觉到自己过于用力,忙将她放开,紧张的审视她,“妳不要紧吧?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史愉站稳身子,轻轻推开他,顺便调整好呼息,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华榭,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是我不该没说明白就选择逃避,才会让你如此生气。”
她骤然改变的态度让华榭一头雾水,连忙否认,“我没有生气啊──”
“你有。”她说得肯定,“所以你才想用这种手段报复我,现在我郑重向你道歉。”
“史愉,我不要妳的道歉。”他跨步上前,大掌抓住她的双臂,“我是认真的,很认真。我们结婚吧?”
或许先前他的确是想恶意作弄她,但在踏进餐厅前,他已经想清楚了,能够让他冲动许下诺言的女人,她是第一人;能够让他想这样将错就错的女人,也只有她……
“哈哈!”史愉干笑两声,拉开他的大掌,“你别来这一套行不行?”
他挑眉,“妳真的认定我是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否则有谁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胡闹?
凝望着她充满自信神采的脸庞,华榭知道这辈子再也遇不上像她这样似火如风的女人了。
她是那样的独一无二,谁也无法取代。
他倏地握紧她的手,双眸充盈着再认真不过的神色。错过她……机会不再。
“史小姐,我现在郑重跟妳求婚,妳愿意嫁给我吗?”
史愉眨眨灵动大眼,过了两秒后,脑子才反应过来,“华榭,你……不是在开玩笑?”
他俏皮的眨了下眼,“是的,我认真的。”
史愉不由得低喊:“你真的疯啦?向我求婚?哈哈!有没有搞错,我们不过才上了一次床,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华榭认真表明心意,“我求婚的原因很简单,妳是令我动心的女人,我想要妳,我不想错过妳!”
“你不是得到手了吗?”
“那不是我要的。”华榭将双手轻放于她的肩上,双眼凝视着她,一瞬也不瞬,“我想要的是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我不知道妳有什么魔力,能让我对妳念念不忘,但妳是第一个让我这么执着的女人。”
“所以你就要跟我求婚?”真是太可笑了!“万一日后遇上让你更执着的女人,你是不是要抛弃我跟她求婚?”
她的说法让华榭皱了下眉,“活了三十几年,我第一次对女人表白,结果妳非但不信,还扭曲我的话。”
“男人不是善变的动物吗?”
“女人的善变才教男人望尘莫及。”
史愉的小嘴动了动,终是无话可说,直接拨开他的手,“你真的疯了,再跟你谈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见她迈步欲走,华榭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中,自她身后牢牢的抱住她,脸靠在她的耳畔。
“华榭,你还想干什么?!”她今天受的惊吓够多了,不需要再多添一笔。
“我没有想干什么,只是想让妳知道,我想要妳,想确实的拥有妳,而拥有妳的唯一方法就是结婚。”
他单臂环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伸到后边裤袋拿出一个蓝色绒盒,呈到她眼前,“打开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