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杰辟皮笑肉不笑的回顶她一句,“华夏本来就是你弟弟不是吗?啊!瞧我多健忘,我都忘记你跟华大哥早就离婚了,所以这个弟弟也就……没了。一
史愉朝他投去一道凶狠的目光,娇艳的脸蛋满是浓重杀气,“史杰辟,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离婚是很光彩的事吗?犯得著要你替我宣传!”
“是你告诉我,做人要勇敢面对自己,无论自己内心有多丑恶都要坦荡荡,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爱自己。”
史杰辟未将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看在眼底,只知扳回一城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爱你个屎蛋!像你这种人怎么爱都是个屁!”
提起前夫华榭,史愉就忍不住焦躁起来,她将咖啡放上桌,从随身皮包裏掏出菸盒,随手抓了根菸就要点上。
史杰辟正要出声阻止,却又见她咬牙切齿的将菸丢回菸盒内。
“该死!我就是爱抽菸怎么样?!女人就不能抽菸吗?该死的!该死!”她咽了口口水,将回荡在耳边的叮咛给一并吞下肚去。
见状,史杰辟只是轻轻抬了下眉,“你被制约了。”
史愉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才被制约了,整天就只会乐乐、乐乐的叫,偏偏怎么叫,乐乐就是不会回到你身边。”
“史愉!没事你可以走了,少窝在我办公室裏碍眼!”
“把我利用完就想一脚踢开,果然最狠男人心!”捧起热咖啡,她轻啜一口,“你以为我爱窝在这个满是消毒水味的办公室吗?哼,名字叫杰辟还不够,就连行为也一样洁癖到近乎变态!你求我留下来,我还要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你可以走了。”
“不行,我正事还没说。”她再次将咖啡杯放好,又将话题绕回,“前阵子我不是去欧洲参加广告创意大展吗?在回台湾的飞机上,我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猫王吗?”
史愉乾笑两声,“猫你个屎!这辈子可以让我感觉不愉快的也没几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还不就是那老太婆。”
史杰辟闻言,脸色丕变,“她……她回台湾了?”
“跟我搭同班飞机回来,你说呢?”史愉看他的眼神仿佛他问了个低能问题,“她在欧洲也玩了两年,够她把欧洲各国都玩遍了,不回来要干嘛?”
“那妈人呢?”
“我哪知啊!”史愉紧皱眉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见我就冒火,我一看她就不顺眼,哪有可能会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聊天啊!”
虽说她跟那个女人实为母女,但一点母女感情也没有。
不是当女儿的她无情无义、没血没泪,而是他们的家庭状况实在有些奇特,一时间也无法细说分明。
史杰辟傻了,脑子乱烘烘一片,而扔下炸弹的史愉却站起身,拍拍准备走人。
“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自己保重啊!可别说当姊姊的我没关照你。”
你是没关照过我……史杰辟默默的在心裏说。
他们两姊弟,一个是由父亲扶养成人,一个是在母亲严格的管教下长大,不同个性的父母理所当然的教导出性格、理念不尽相同的姊弟。
若不是他们两个人在感情路上都因一见锺情而冲动地步进礼堂,又闪电的离了婚,史杰辟实在很怀疑他们身上所流的血液根本完全不相同。
史愉将他表露在脸上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好啦!乐乐的事我就帮你一把,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挽回佳人心,只有一个办法!”
史杰辟半信半疑的追问:“什么办法?”
史愉偏头给他一个不耐的眼神,“还有什么办法?当然就是——自己想办法!”
“为什么……”
看著忙碌的母亲侧脸,钱乐乐喃喃自语,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竟是让她和史杰辟离婚的元凶。
自从由史杰辟口中得知离婚背后另有隐情后,她思考了几天,还是忍不住想将一切问个清楚。
她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母亲的办公桌旁,“妈,有件事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告诉我。”
“什么事?”钱丽月不疑有他,爽朗的应声。
“为什么你要史杰辟跟我离婚?”这个问题她想了又想,就是找不出答案来。
她的问题让钱丽月唇边的笑明显一僵,“你……你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提起这件事做什么?”
“你之所以处处帮著史杰辟,是因为愧对於他吗?”她尖锐的继续追问。
钱丽月闪躲著她的灼灼逼视,“时间差不多,该吃中饭了……”
“妈!”钱乐乐双手搭上母亲的肩,强迫她面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真的认为我的婚姻有那么糟,迫不及待想亲手结束一切吗?”
“你胡说什么!”钱丽月脸色变得凝重,“虽然当年你没跟我说一声,就擅自跑去公证结婚,可我有责怪过你一声吗?况且阿杰也的确是个好对象,他对你的疼爱,我都看在眼裏——”
“那为什么你要他跟我离婚?”
第九章
母女俩以眼神对峙好一会儿。
钱乐乐坚持要知道真相的神情,让钱丽月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妥协的垮下双肩,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想知道?”她问。
“因为我想知道。”以前她曾问过母亲关於自己离婚的原因,她总是言词闪烁地搪塞过去。
她本以为母亲之所以不愿提及,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没想到是另有隐情。
“以前你并不这么迫切想知道原因,为什么突然间问起?”
“因为……”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这是钱丽月唯一想得到的可能性。“还是……你遇到了谁?”
这问题让钱乐乐心中更添一丝疑窦,“妈,你为什么这样问?我会遇上谁?”
“没什么!”见她一脸不知情,钱丽月赶紧转回话题,“那是谁在你面前碎嘴提起离婚的事?”
“除了当事人,还会有谁?”母亲的神情再度引起她的疑心,“妈,从你的表情看来……我离婚的原因好像不简单?”
“你想太多了。”钱丽月试图表现得轻松自在,但内心的紧张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你想知道的不过就是为什么会跟阿杰离婚是吧?”
“不,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要史杰辟跟我离婚?”
如果史杰辟跟她离婚不是出於本意,那背后到底藏著什么样的秘密,让他非得跟她离婚不可?她不想再跟层层模不著边的谜团抗战,她要知道真相。
钱丽月无法直视她坦然执著的眼,下意识地别开眼,“我要阿杰跟你离婚是……为你好。”
“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该逼他跟我离婚。”她垂下眼,“这些年我总是不断猜想,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哪裏做错了?所以史杰辟才会对我提出离婚……我跟他曾经是那么快乐,为什么说变就变?我不懂……也不明白他的改变,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想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钱丽月脸色一凛,厉声纠正她的想法,“乐乐!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可能会不好?如果你不够好,阿杰又怎会到现在仍爱著你?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死老太婆!”
因为一时气愤而说溜嘴的钱丽月,看见女儿瞠大的双瞳,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死老太婆?妈,你说的人是谁?”
“没……没什么!”钱丽月气恼得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总之,你跟阿杰之所以会离婚是因为……你们在生活上无法配合,所以才导致离婚,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