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薇吃惊得忘记羞怯看向他,张口欲言,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因为……妳亲了我,所以……我可以回亲妳。”他提出这个要求会不会太过份一点?但内心这股蠢动的急切渴望一直压迫着他,要是不说出口铁定会很难过。
这算哪门子的逻辑?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哪有人这么直接的发问,眼眸中还透露着急切?倪圣文要嘛就是不懂世事,要嘛就是大白痴一个。
“当然……不可以。”丁宣薇瞪大双瞳反对,心中相当确定自己不要一错再错。
倪圣文有些失望,颊边隐约还残留她唇瓣的软腻触感,莫名搅乱他的心情,“可是妳刚刚亲我……”
“求你不要提了!”她是一时闪神,暂时被鬼魂附身,才会做出错事。
没将她的无奈听进耳,他继续要求,“我觉得我应该有相同的权利。”
“什么相同的权利?”她跟他讲的是同一件事吗?
“就是亲回妳的权利。宪法不是说每个公民都该被公平对待?”他的视线落在她娇女敕的脸颊上,那股渴望如泡泡般越涨越大,催促着他要快快完成任务。
“宪法真的有这一条吗?就算有,我也拒绝。”他过度认真的脸庞让丁宣薇哭笑不得。
这种奇异的情况要是传出去,恐怕没人相信。
像他这种单--蠢过头的言行换了别人肯定会给他一巴掌,外加一句辱骂:“!”
他还真是白痴与天才的综合体,前一刻还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讲述地壳变动对地球及人类带来的影响,这一刻却变个人要求权利及公平。
究竟他是认真研究的学者,还是连个人卫生都不懂自理的生活白痴?不论哪个是真正的他,现在她只想逃出眼前的窘境。
“为什么要拒绝?”
“倪先生,拜托你忘了刚才的意外。”她不想在这尴尬的话题继续争论下去,脑海自动浮现昨日的意外之吻,接下来的话全卡在搂住他颈子的亲密画面上,“那个……我……反正你也亲过我,刚好抵销。”
“我何时亲过妳?”问话一月兑口,倪圣文脑海中浮现昨日景象,“喔--妳是指昨天发生的事吗?”
嘟--嘟嘟--
客厅电话响起,正好让丁宣薇有机会岔开话题。
“我去接电话。”
她动作俐落的转身跑出房间,倪圣文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落寞感油然而生。
他皱了下眉,对这种感觉感到陌生且迷惑,“真怪,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来不及分析细想,丁宣薇已咚咚咚跑进房来,将无线话筒递上前,“倪先生,你的电话。说是你的同事,刘先生。”
倪圣文向来温和的眸子激起一丝波动,微掀嘴角,带丝无奈地道:“谢谢。”
丁宣薇察觉到他眼底掠过的一丝为难,关心话语到了口又狠狠吞下。
她干嘛这么关心他?他是雇主、她是钟点女佣,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
意识到身份上的分界,她的心情赫然变得苦涩低落,她闷闷的说道:“倪先生,我不打扰你了。”
见她退出房,倪圣文看着手中的话筒,不知该挂断还是接听,一想到随之而来的麻烦及无法月兑身的无力感,他一咬牙,认命将话筒贴上耳。
“我是倪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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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一个月匆匆过去,今日丁宣薇依照时间准时出现,一如往常帮倪圣文准备午餐与晚餐,但令她意外的是,才刚踏进屋,就瞧见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倪圣文竟坐在客厅里发呆。
“倪先生,你怎么了?”天啊!天要下红雨了?还是……他生病了?
不敢多想,丁宣薇快步走到他身边,担心的将小手覆上他的额,确定温度正常后,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幸好你没发烧。”
倪圣文呆呆的看着她收回手,稍稍回过神,“丁小姐,妳早。”
“早安。”见他一副痴呆状,她忧心又起,“倪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微微一笑,站起身走了两步,“奇怪,我要做什么事?对了,我要把话筒放回去。”
丁宣薇这才发现话筒被搁置在沙发上,正想开口由她来放就好,又见倪圣文并未走回来,反而失神的直往前走,接着就撞上厨房的门。
叩的一声,她想象得出来那一撞会有多痛,然而倪圣文像失去灵魂似的一直贴着门,一动也不动。
“奇怪,为什么我进不去房间?”倪圣文百思不得其解地自问。
“因为那里不是你的房间。”丁宣薇快步上前,将他的身子扳正。
“丁小姐,谢谢妳。”倪圣文朝她淡淡一笑。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在他眼底看到一丝困扰?
“倪先生,你有事烦心吗?”她忍不住必切追问。
倪圣文笑了笑,“没啦!没什么事啦!只是过两天要跟同事见面……”
“跟同事见面不好吗?”怎么他一副勉强样?
“是很好……”倪圣文苦笑下,猛点头。
丁宣薇定眼凝看他好一会儿,见他蹙眉,一颗心也跟着紧缩起来,“倪先生,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我或许不能帮你解决问题,好歹也可以帮你分担一点。”
倪圣文莞尔一笑,她的关心像道暖流,窜过心上,“其实也没什么事,只觉得自己很笨拙,老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相处。”
“不会是你的同事排挤你吧?”以他老实的个性,不被欺侮也很难吧!
丁宣薇忍不住叹气,相处月余,她当然知道除了生活白痴及爱发问之外,他根本就老实得可爱,连一点儿心事都藏不住,这年头哪有像他这样古意的珍宝?见他如此,她不禁忧心起来,他老实温和的个性是一种优点,反之也会被人视为软弱好欺。
“没事。”倪圣文挥手否认,顿了顿,露出一抹傻笑,“妳别担心。”
丁宣薇倏地脸一红,轻啐一声:“谁担心你,我……我只是好心问一下而已。你吃早饭没?”
“还没。”一早他就被电话吵醒,与来电者通话后就再也睡不着。
“既然都起来了,就吃点东西填肚子。”她转身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丁小姐,我其实不太饿……”
“不管你饿不饿,总之乖乖到饭厅坐好,很快就好了。”丁宣薇打开冰箱,脑中闪过一件事,“倪先生,其实我有点事想跟你谈,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什么事?”他反射性追问。
“等我十五分钟。”扔下话后,丁宣薇一个旋身,抱着从冰箱取出的食材,动作迅速的做起早点来。
见丁宣薇在忙,倪圣文只好模模鼻,乖乖到饭厅坐下,等候着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也渐渐陷入自我忧虑中。
学校本该是单纯的工作场所,怎奈一切都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待他想要抽身时,才发现身陷泥沼月兑身不得,而他也笨拙得不知该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麻烦。
想到此,他悄叹一声,轻声低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要解决的……”
丁宣薇将荷包蛋、煎火腿及刚烤好的吐司摆上桌,“倪先生,你不排斥西式早餐吧?”
倪圣文回过神,微微勾唇,“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
“那就好。”她停顿一会儿,“倪先生,现在谈的时机可能不恰当,可是又不得不谈。你知道朱先生他还没回国?”
倪圣文拿起吐司咬了口,顺道吃了口半熟煎蛋,见怪不怪的说:“这是常有的事,阿强的工作计划常常都月兑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