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事,他的俊颜再次沉下,没再多说什么就转身走开。
必上门,绿萝捧着那杯解酒茶回到房间,看那茶还冒着热呼呼的白烟,小小口的开始趁热喝,温温热热又香香,不一会儿便全被她喝进肚里,因为她着实也渴了,解酒茶解不解得了她的酒是不知,但铁定可以解她的渴。
是说,柳宁夏是在生气吗?
天啊,她都忘了自己昨天因为不知在生谁的闷气,所以故意不跟他说就出门去了,还关了手机……
想来,他的脾气算很好了,修养更是无人能及,在她未告知就消失一晚之后,隔天早上还亲自送来醒酒茶……
他对她,好像太好了。
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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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在绿萝的脑袋瓜里盘成一个网,越想越纠结,一整个白天她都心不在焉,到了每天晚上的讨论时间,她还是心不在焉。
柳宁夏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突然把她拉进怀里,她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在想什么?”他低眸,深黑的眼像是要望进她骨子里。
“没……”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被那双黑眸给吸进去。该死的,他怎么可以这样看着她?会让她胡思乱想的……她已经够烦了,他为什么还来扰乱她?
“你没有,我可有。你昨晚说非我不嫁,还记得吗?”
“咦?”有吗?她凝着眉细想,眉头都快打结了。
他微笑地看着她,眸色更沉,陡地靠近她的额头,低语:“既然都想要嫁了,那我们先行夫妻之实也无妨吧?”
啥?他究竟在说啥?绿萝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把人给推开——
他却顺势把她压在榻榻米上,倾身要吻她,她吓得双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梦,梦里也没这句啊。
“你明明说了。”
“我没有!”
“有,是你醉糊涂了,所以忘了吧!”他扯扯唇,蓦地靠近她的唇。“说话要算话,就算你是女流之辈,就算你喝醉了,话还是得说到做到,你想赖皮?”
这男人,明明是在逼问她,明明现在的举动很不君子,甚至是有点可恶的,可为何,他的模样看起来还是如此优雅又迷人?
绿萝幽幽地看进他眼底,那么温柔,那么澄澈,那么迷人,如果她真的说了那句话,如果他真的因为那句话而要娶她,她想自己应该舍不得赖皮的,她应该会跳起来转圈圈,抱住他开心的大叫大跳。
可惜,她不可能说这种话,连梦话也不可能,因为她知道,她一点妄想嫁给他的心都不敢有,又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如果她根本没说过这种话,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在要着她玩……为何呢?故意要她担惊受怕吗?
想着,她在此刻看清了他眼底的一丝戏谵。
“我若真不想赖皮,你当真要娶我?”她瞅着他,埋在骨子里最后的那股硬脾气似乎也被挑起了。
她绿萝并非真的是软柿子,她只是不喜与人争,不爱出风头,不喜欢做超出自己掌握的事,然后让自己过得不舒服罢了。
就算她真的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她也不甘被他耍着玩呵。
柳宁夏闻言,压着她的身子缓缓退开,眉眼微敛,瞬也不瞬的睨着她,道:“终身大事可以像你这样随便的吗?喝醉酒后随口乱说便罢,清醒时还这样满嘴胡言,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我记得,你才二十五岁。”
现在来怪她随便了?那刚刚他那样唬瞬她就不随便吗?
绿萝起身,一句话也不说便转身走出房间。
她气呼呼的,外头气温低,她却没穿外套,又不想再进去房间拿,就这么站着直打哆嗦,直到一件衣服披上她的肩——
她转身一语不发地瞅着他瞧。
他微笑,晃晃手上的本子。“今天就休息一晚吧,关于白天的参观心得你再想想,明早再报告,嗯?”说完,他回自己房间去了。
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她瞪着那房门,顺道恋着屋外的雪,就这样呆立了一个多小时。
他,对她终是无心吧?
所以故意这样吓她又骂她,好让她打退堂鼓吗?
真是够了……她很识相的,就算之前真的可能会错意,误会他对她的温柔与体贴是有一点点的喜欢,但之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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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难得进行一整天的室内讲座研讨会,故意选在边边角角坐的绿萝却轻咳了一整天。
身子一直觉得冷,她却没喊过一声冷,只是不自觉地搓着手,把自己龟缩着,脸却异常地红。
休息空档,被指名坐在前排座位的柳宁夏朝角落的她走来,大手一伸便去探她的额和脸——
“柳……先生?”她吓得乖乖不敢动,或者说,舍不得动?
那只大手接着探下去,连颈后也不放过,热烫的触感让柳宁夏皱眉,他起身月兑下外套套在她身上,顺手帮她收桌上的东西——
“你干什么?”她被他的举动搞得一愣一愣地。
他斜了她一眼。“你发烧了,得去医院。”
“医院?这里是日本京都——”
“你不会以为这里没医院吧?”
“可是,还有会要开、课要上——”
“你这样发着高烧.能听得进什么鬼东西?”他差点没对她吼。拉起她的手,请柜台叫了一辆计程车就赶去医院。
一路上他没放开她的手,发觉她一直抖,最后张臂将她拥进怀——
她动了动想退开,不想让自己习惯他的体贴与温柔,否则真要陷进去,就万劫不复了。
柳宁夏见状,冷冷一句:“那天亲都亲了抱也抱了,连嫁我都可以了,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他的话,让她有点难堪。
有些气有些闷有些恼,她使力把他的手推开——
“我不必你可怜我!”说得她一副很想倒贴的样子,就算她再喜欢他,也懂得要有一点点的矜持。
“不要我可怜你,就不要给我生病,生病了,就只能听我的。”他也恼了,因为她醒着的时候总是把他推得远远地,老是躲着他,醉了却对他胡言乱语,又亲又抱,忽远忽近地钓着他的心。
他不想太靠近她时,她就出状况让他不得不亲近她。
他靠她近一点时,她却想把他推得远远的。
这让他很困扰,困扰得令他失去平日的优雅与从容,困扰得让他睡不好吃不好,没把她放在眼皮底下就是不心安。
可,她病了,发着高烧,他却一直到现在才发现……与其说他在气她,还不如说他在气自己。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病了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你是我带来日本的,我有责任把你照顾好。”
原来是这样……他对她反正是半点情意也没有。
绿萝看着他好一会儿,忽地轻轻一笑,别开眼,她望向窗外,觉得身子越来越冷。
下了车,他伸手拉她,她甩掉了,迳自走在前头,日文却跟她很不熟,让她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最后还是他拉着她走,看门诊拿药及叫车,全靠他一口异常流利的日文,简简单单就搞定。
就在他要送她上车时,突然有人冲过来伸手拉住他——
“柳宁夏!”是个日本女人,讲的却是中文。
已经坐上车的绿萝看见他愕然的脸,也看见那个日本女人蓦地扑抱住他,泪流满面——
“你何时回来日本的?为什么没跟我联络?”那女人说。
柳宁夏的身子僵住了,好一会儿才把怀中的女子给推开——
“这位小姐,很抱歉,你认错人了。”他淡道。转身坐上车关门,叫司机快快把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