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失控至此?
为一个女人的言语轻易动怒,几近惩罚性的吻她又抱她?甚至还贪恋上她的触感,她动人的娇吟,竟有些松不开手?
这不该是他雷骆该拥有的情绪!早就已经让环境训练出的良好自制力与情绪控管能力,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撤防的!不应该!
雷骆暗自低咒一声。
起身,他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没有品尝美酒的闲情逸致,一股脑儿的将酒给灌下,感觉那呛热的液体滚进喉间,瞬间烫着他的胃。
蜷缩在大床上的季芸筝好半天才虚软不已的坐起,指尖颤抖的抓着洋装领口。
房门没关,从门口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坐在吧台灌酒的雷骆。
是的,她没看错,那个男人真的在灌酒,一杯接着一杯……有人把红酒当啤酒在喝的吗?
她望着他的背影,一颗心竟莫名的为之一恸,不明白这样的感受所为何来,但,她真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份很深浓的寂寞与孤单,不愿意任何人靠近与亲近。
为什么呢?一个如此霸道无理又卑鄙可恶的家伙,为什么会让她在此时此刻,想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他?
疯了!真的疯了!她咬唇再咬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愚蠢又可笑至极的想法!
他是个坏男人!坏胚子!
就算他孤单到死,她都不该同情他的!
凭什么他这样无礼又卑鄙的对待她之后,她还得为他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真是可笑呵。
就在季芸筝静静的望着他的背影嘲弄自己时,蓦地,却对上雷骆不知何时转过来瞅着她瞧的炯炯双目。
心,又是一慌,无来由的乱跳。
明明穿着衣服,被他这样看着,又让她想起十几分钟前,他所对她做的坏事……
“你是笨得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太相信男人的自制力?”雷骆扯扯唇,又仰头灌了一口酒,斜睨着她的眸,此刻带着一抹邪佞与轻佻,拥有勾魂摄魄的能力。
“我知道了,你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信任我,而是……你其实很渴望我继续那样对你坏下去,对不?”
她被他的话搞得红了脸,想反驳,却怕越描越黑。
那双眼,摆明着嘲弄她,如果不是她乖乖的让他吻,也不会有接下来的惊心动魄……别想了,不能再想,或许,的确真如他所言,她是渴望他继续对她坏下去的……
虽然她不可能对他承认这样羞耻的念头的确存在过,但她却无法欺骗自己,不是吗?
望着他轻佻的眉宇,她竟有点儿心虚了。
“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模样,这个神情,让我很想马上占有你。”
他说完,发现她的脸先是一呆,接着更加的红透,一股怒气浮上她美丽小脸,又气又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她该对他说什么?谢谢吗?还是再联络?
他真的彻底激怒了她,可不是?
呵,有趣。
雷骆勾唇微笑,那笑意却越来越深,直到笑出了声,笑到肩膀不自主的抖动。
“够了!别再笑了!”见鬼的!她方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孤独寂寞,需要人家的爱?这个高高在上,表面绅士优雅,骨子里却是个霸道又坏心眼的男人!
重点是……她竟差一点动了心?!
在他那双有力的双臂拥着她身体时,虽然她一直努力的想抗拒,但那却是因为陌生而害怕,根本不是讨厌他的拥抱。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生气,被一个根本称不上认识的男人这样吻吻抱抱,而且还不知羞的贪恋着……她真的好气!气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便跑进她心里?
就因为他长得帅?体格完美?还是因为他很坏?季芸筝抚额低吟,真是越想对自己越气了。
“你过来,女人。”
“不要。”
“快过来。”
“我说不要。”
雷骆的眸光一合,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看来你真的很期待我想对你所做的事,无妨,我就成全你好了,我过去,就不劳烦你过来了。”
说着,雷骆起身,方要举步往房间迈开,就看见那女人抓着外套的领口赤脚朝他冲了过来,差一步就撞上他。
“干什么?有话快说!”她站在他面前,故意大声说话来掩饰她一对上他就忍不住害羞的怯意。
这样望着他,才发现他真的好高大,她一六九公分的身高在他面前,竟显娇弱不已。
雷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女人,小脸红红,满是羞涩,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不再骄傲,却混杂着一股动人的青涩女人味儿,磨他的眼,也磨他的心,要不是他的自制力再度恢复效用,现在他想做的事绝对是再次把她抱回床上。
“……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她头仰得很酸了,这男人却一直盯着她瞧,瞧得她连脚趾头都不安的蜷曲了,他还不说话,是怎样?
她瞪他,却被他那双直勾勾的眼越看越羞,越看越无力,越看越承受不住的想逃……
脚一跺,她旋身想走开,一只长手却勾上她的腰把她拉回来,他顺势坐回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她则坐在他腿上。
“我的话还没说呢。”
“那就快说。”她僵着身体动也不敢动,为如今这样亲密的姿势感到强烈的不安与慌乱。
“看看这份合约。”雷骆伸长手,把搁在吧台另一端的一份文件拿过来推到她面前。“虽然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但我保证我们两个人是非常契合的,彼此都可以满足对方。”
他听到怀里的女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惹得他不由勾唇一笑,继续道——
“关于这点,我刚刚确认过了。所以,现在你就把这份合约看一看,不满意的地方再告诉我,满意的话就签下你的名字。我们的婚礼订在六月,五月底订婚宴在台湾办,结婚则必须回日本办,所以订婚宴过后我们就回日本;订婚之前,我会尽可能待在台湾,顺便处理一些公事,另外,从今天开始,我会派二十四小时的保镳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有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我没有答应要嫁你。”
雷骆闻言也没动气。“所以,你还是决定毁掉你父亲和死去母亲的希望,把吉野开饭店拱手让人?”
季芸筝咬唇。“你可以放过我的,你可以娶的女人那么多,也有很多女人想要嫁给你,为什么非得是我?”
闻言,雷骆由后凑上她的耳畔,温热的鼻息轻拂在她的颈项,他轻声道:“因为选妻大会上我选中了你,还现场转播你忘了吗?如果我就这样放手,不就代表雷大总裁连一个女服务生都搞不定?你觉得我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吗?”
他不能输,也不要输。
就算所有的事都被那日本家族所摆布,但他的婚姻大事一定得自己做主,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何况……他想要这个女人。
这已经是个无法忽视的事实,虽然他极不愿意承认。
季芸筝蓦地回头。“就这样?因为面子?”
雷骆低笑,顺势用大掌抚上她的脸庞,修长好看的指尖轻缓的在她脸上流连。“怎么?你很失望?”
“当然不是!”她别开脸,一张脸又热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