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董,电话讲完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方世盯着她瞧,从她挺立浑圆的酥胸一路往下瞧到她修长好看的美腿,竟是满脸的惋惜。
他摇摇头再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很抱歉,向小姐,我想你的条件并不符合我的需求。”
漂亮的笑脸,绿了。挂在唇角上的笑僵硬不已。
向千晴站起身,依然维持着她高雅的大家闺秀风范;这一点也不难,因为从小到大她都在学着怎么当一个有气质、有涵养的名门千金。
虽然,她真正想做的是冷冷的挑眉,回他一句是他自己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云云,可是她不能,因为坏事传千里,她可不能在这当下坏了自己的行情。
“请问是哪里出了错吗?我知道方董事业做得很大,挑人的眼光很高,虽然千晴还小,不太懂事,可是方董以后可以慢慢教我……”
“很抱歉,向小姐,你再另寻对象吧!以你的姿色,应该不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我先告辞了。”
“方董——”向千晴情急的叫住他,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他面前。“至少应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吧?我究竟哪里不合你的意了?”
所有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她配他,绝对是他几百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她竟然又再一次被拒绝了这已经第几次了?该死的!
“向小姐,请原谅我有个私人的癖好,虽然我爱美女,渴望娶美女,但……我绝不要假货。”
“什么?”向千晴愣住了。
假货?他的意思是说她是假货吗?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方董抱歉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是你要我说的,可别怪我失礼了,很抱歉无法帮到你的忙,我先走了。”
走就走,这个色老头擦身而过时还模了一下她的——
向千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轻薄了,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拒绝娶她的老男人!
饼分!
可恶!
懊死!
她可是学过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的女人,虽然程度不算登峰造极,但对付这个色老头绝对绰绰有余!这男人就不怕她失控把他甩在地上?
她握拳,紧得指甲都陷进肉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没人知道她是个会动拳头的女人的情况下,她都已经找不到老公嫁了,如果她真过去把那个方老头摔在地上,后果可不是她受得起的。
深呼吸,再深呼吸,向千晴就这样握住拳头,直到她判断那个色老头已经离开这间餐厅的大门为止,然后……她优雅的踩着高跟鞋,打开落地窗旁通往露台的雕花玻璃门,走了出去。
“啊~~”站在无人的露台,她一声又一声对着远方的山岚尖叫,高入云霄。
吼累了,站久了,觉得脚酸,她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席地而坐。
一阵风吹来,把她的洋装裙摆微微往上掀,露出她雪白细女敕的大腿,但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只是静静坐在大露台的木地板上,仰望着远方的天。
太阳已没,天空是将夜未夜里最诡异的蓝,她看得发傻,看得流泪,看着看着想起了她的爸爸和早在她五岁便生病饼世的妈妈,想到这两个自私极了的人竟然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世上受苦受难,携手到天上玩去了,她就有满肚子的怨……
她静静地流泪,未曾发觉落地窗内,那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细索玩味的深色双眸,将她的种种举动一一烙进眼底。
看着她,席尔斯竟想起童话故事中灰姑娘的故事:十二点一到,灰姑娘在狂奔中掉了一只高跟鞋;只不过高跟鞋之于这个女人像是枷锁,之于灰姑娘却代表着华丽的舞会、英俊的王子和幸福的未来。
起身,在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同时,高大的身影已端着一杯水,推开落地窗旁的玻璃门,走到她身边。
“口渴了吧?喝杯水。”席尔斯将水杯递到她面前,提唇微笑的等着这个女人抬起头来,在他面前展现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一面。
他有点恶毒的期待,她哭起来的样子很丑,丑到可以让他倒足胃口,不然就是藉机彻底的示弱,依靠在他怀里祈求他的心疼,扮演女人常常演的柔弱戏码……如果是这样,他就可以很干脆的一笑置之,然后转身走人。
因为,这样的女人总是让他感到厌倦,丝毫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如果她也是这类型的女人,那么,或许他就可以抑制住自己体内对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兴趣与心疼了吧?
不过是个陌生的女人而已,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走到她面前还体贴的拿水给她?
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向千晴抬起头来,看见是方才在对桌嘲讽的笑着她的那个男人,方才被那老头轻薄的委屈又涌上心头。她瞪着那只在她面前闪耀着无比光华的水晶杯,仿佛代替着它的主人在嘲笑她有多么的可悲又可怜。
“你都看见了?听见了?”她明知故问。
男人颔首一笑。“你希望我说什么?”
“说你没看见也没听见,说你其实是个聋子还是个瞎子……你不准再笑了!我讨厌看见你的笑容!”真的很渴,她伸手把水杯抢过来,咕噜咕噜的将一杯满满的水给喝下肚。
“不怕我下药?”席尔斯挑眉。不知道该高兴她对他的信任,还是该生气她的无知。
她也挑眉。“你下药了?”
“没有。”
“那不就对了。我担心什么?”把水杯随便搁在地板上,伸手抹去泪,吸吸鼻子,不打算理他,她拎着高跟鞋起身,赤着脚就打算转身走人。
一只手臂打横过来把她截住——
“你想干么?”她瞪他,却蓦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深思黑眸里,他的目光很直接、很霸道,像是想要在瞬间穿透她似的,把她全身上下看个通透。
心,有点儿慌,却不是担心他会非礼她,而是……一种莫名其妙,渴望又期待的感觉。
渴望……眼前那两片性感得要人命的唇可以再靠近一点……
期待……这个男人可以完全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失去理智的抱住她……
她疯了!铁定是!
难道被一堆老男人拒绝之后的结果,就是她一见到帅哥就会开始发花痴吗?还是这个男人刚刚真的在水杯里下了药,所以现在药效发作了,她才会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席尔斯迎视她充满迷惑、猜疑和一大堆复杂情绪的目光,半晌,他轻笑着蹲单脚跪地,顺手接过她手上拎着的高跟鞋放在地上——
“把脚抬起来。”他温热的掌心握着她右脚的脚踝轻轻将它抬起,替她套上一只高跟鞋,接着,换另一只脚重复同样的动作。
她愕然,微红着脸,却完全忘记要开口阻止他这样亲密的举动。
替她穿好鞋,席尔斯站起,在月光下的高大身影将她整个人自然而然的纳入他的羽翼里……
她,指的是影子。
她与他的影子交叠,就像是亲密得不能再亲密的一对恋人。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却问不出口。
“谢谢。”心,诡谲的跳动着,那节拍,不若往常所熟悉。“不过,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跟你上床。”
席尔斯笑了,真正的笑了,那迷人的朗朗笑声像是要穿破天际。
“我应该说这真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吗?”他有趣的望着她,边看边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