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走一直走,边走边哭,竟觉得痛快非常,索性把鞋子都给扔了,轻松自在的走在大雨滂沱的山路上。
然后,一部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摇下车窗,一个女人从车里探出头来。“小姐,需要帮忙吗?”
夏宝儿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的又点点头。“借我一下手机好吗?我想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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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回家里,结果开车来接她的人竟是温尼斯。
坐在大雨滂沱的地上,夏宝儿此刻的模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偏偏她这个可怜样竟然被她最不想见的人给见到了。
温尼斯大跨步的朝她走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夏宝儿拚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怎么甩也甩不掉,再加上在雨中走了太久,整个人虚弱到不行,这么一使力,竟然脚一软,再次跌坐在地上。
雨好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冰冷的娇躯陡地落入一个宽大的怀中──
稳稳地将她抱进车子里,关上车门,温尼斯绕到驾驶座,还没上车,眼角便看见夏宝儿再次打开车门想离开。
“你最好给我乖乖坐好,夏宝儿!”温尼斯的耐性已达极限,眯起眼,站在车门外,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丝毫不在乎。
夏宝儿不理会,执意下车,往前走没几步,整个人被腾空抱起,扛上了温尼斯的肩──
“你放我下来!”她气得不断扭动身子,不断伸手打他的背。
“休想。”再次把她丢进车里,不过这一次是后座,温尼斯跟著上车,在她爬起来再次做无谓的挣扎前率先用庞大的身躯压制住她,把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座椅之间。
“你滚开!”她对他吼叫。
“从来没人敢命令我。”他气得嘴唇抿成一直线。
“你滚!”她狠狠的瞪著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你脑袋没装东西吗?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也没带手机,就这样笨得想一路走下山?你这么爱逞强,为什么不干脆连电话都别打了,就这样一路走下山好了啊!”他也忍不住对她吼起来。
懊死的女人!
害他像疯子一样的把莫薇的家从头到尾找了好几遍,差点没报警。
要不是魏冬阳刚好在夏光那里,打电话通知他,到现在他都还可能找不著她的踪影,毕竟这场突然光临的大雷雨把户外派对搞得一团乱,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更不容易了。
是,他以为她是躲起来了,没想到她竟然跑下山了!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我又没找你来,你凭什么对我吼?我找的人是别人,不是你。”早知道她的一通电话会把这个男人引来,就算走到死,她也不会打电话给爷爷。
她只是再也走不动了,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想要回家,所以才会打电话希望爷爷可以开车来接她,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却是魏冬阳,他说他马上过来,结果,她等到的人却是温尼斯。
“我说过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你的心、你的人都只能属于我。”
“你也说过,你会试著把你的心、你的人也交给我,但那全是屁话!什么一样的灵魂,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不会轻易再吻别的女人!如果你那么爱她,你就娶她,我可以跟你离婚!我早说过了,我根本不在乎──”
密密封住了她的唇,温尼斯不让她再说下去。
原来,她看见了他吻莫薇。
原来,她是因为吃醋而气得失去了理智。
他霸气又狂妄的吻著她,一刻也不松口……
她再次捶打他。“放开我,我不准你吻我……唔……”
他不理,也不让她说话。
死命的想用脚踢他,可是身子被他压得死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踹了也不痛,偷了一个空隙张口又骂。“你这个大!不要用你的脏嘴吻我……唔……”
懊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她气哭了,咸咸的泪流进他的嘴里,这一次他依然没有放开手,只是霸气的掠夺改为深长绵密又温柔的探索,深深地吻著她,吻进她的灵魂深处,让她再也没有思考喘息的空间……
她并没有原谅他,一点也没有。
可是,她眷恋这个宽大温暖的怀抱呵,眷恋得心痛,眷恋得无法在他这么温柔的吻著她时,将他推开……
反正,也推不开。她自我安慰著。
然后,终于甘愿的乖乖臣服在他的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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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爵府的晚上,夏宝儿就病了,高烧三天不退,意识昏昏沉沈的,口渴了会有人送水到嘴边给她喝,醒来的时候吃点东西又睡去。
“她究竟什么时候会退烧?”温尼斯担忧的皱眉,在魏冬阳身后走来走去。
“快了,别担心。”
“谁担心了?不过是个感冒罢了。”温尼斯挑挑眉,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来走去。
“是啊,只是个感冒罢了。”魏冬阳好笑的看了在他身后明明就坐立难安的公爵一眼。
靶冒发烧而已啊,这个伟大的公爵却要他整整三天,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公爵府上待命,那如果夏宝儿真生了什么大病,他这个医生可能还得面临医不好就被杀头的窘境。
谁要说温尼斯不爱夏宝儿,那个人大概真的是眼睛瞎了。
爱情让人盲目,夏宝儿可能是那个唯一看不见温尼斯爱她的人,但夏宝儿若不爱温尼斯,又怎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田地?
“宝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夏爷爷说她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只有四岁那年,因为贪玩掉进冰河里差点死掉,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在床上躺几天就好了,这次却因为你,弄成这样病恹恹的。”魏冬阳自顾自地说著。
温尼斯突然顿住脚步,莫名其妙看著他。
“你刚刚说什么?宝儿四岁的时候,因为贪玩掉进冰河里?”他怎么会知道宝儿小时候的事?
魏冬阳噙著一抹温柔的笑容。“是啊,还是我把她救上岸的,当时她小小的手紧紧抱住我,一直害怕的叫著魏哥哥、魏哥哥,结果她两、三天之后便生龙活虎,我却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寒……她自觉对我愧疚,多年来一直没有减少过一分一毫。”
闻言,温尼斯终于恍然大悟,心里的死结缓缓松开了些。
他从来不问夏宝儿和魏冬阳的过去,不是因为他不关心、不在乎,而是因为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容不得他表现出对这件事的在意,如今,魏冬阳的话像暖流一样窜入他体内,让他结冻的心缓缓消融。
“……我想说的是,宝儿对我的惦记与思念并不是爱情,公爵大可以不必介意,就敞开心去疼她、爱她吧!虽然没有规定男人不可以闹别扭,但闹得比女人还要久就说不过去了,您说是吗?”话落,魏冬阳转身离开了房间。
宝儿对魏冬阳的思念不是爱情……
不是爱情呵……
魏冬阳的话一直回荡在温尼斯的耳畔。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射进屋,温尼斯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脸上浮现一个孩子般可爱的笑窝──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偷偷发现大人藏著准备送给他的耶诞礼物时,那种心喜而满足。
然后,过了好久好久以后……
温尼斯才猛然发现,之前那个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是拐了个弯在骂他别扭过了头!
别扭?他有吗?有吗?有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打死他都不会承认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会跟小女人一样闹别扭,而且一闹就闹了整整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