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想那么多干么,直截了当的问不是较快?是呀是呀,然后一问定生死,出局的话就没戏唱了……唉……“如果恋爱有颜色……它一定是灰色,像阴天一样网住我,窒息、无法呼吸,却又逃不出去……”他忍不住感叹。
席儿敲着键盘的动作一顿。
明明上一秒还是欢乐的语调,怎么下一秒却转为幽郁的低沉嗓音?但不论是快乐或阴郁的氛围,由他口中念出来又十足地有吸引力。
毫无疑问,他是制造氛围的高手,藉由他个人的渲染力,将想传达的情绪与意念寄在嗓音中,两人背对着,她光是听,就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的情绪画面。
开心的、雀跃的、郁闷紧揪的心情……将键盘往桌内推,她大半个身体转向后。
仰躺在地毯的Mai,视线就这么与她对上。
“嗯?”两道眉抬高,躺在地上的家伙露出猫般墉懒的笑容。
席儿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哦,是的,这家伙让她感到困扰的,可不只有他的多话而己。
“你能不能安静两三个小时,再一次把话说完?”
他还是躺在地上,一手当枕,跷着二郎腿,深思似的将笔置于鼻下顶了顶后,道:“安静两三个小时当然没问题,一次把话说完……嗯,这个恐怕有点难度。”
他顿了下。
“我怕你受不了。”
她想也是。
“你已经严重千扰到我的工作,如果再这么下去,我觉得你和我其中一位应该换个工作地点。”否则她的情绪将没有静下来的一刻。
一原本她在安静的空间,思绪清晰冷静,但他的声音太有影响力,让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走。
她会忍不住跟着他的氛围轻松,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甜蜜,偶尔会出现梦想的激亢,成长的忧伤疗愈,而刚才,他令她感到胸腔紧揪,仿佛他口中的痛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老天,她的剧情需要紧张的张力,她正想办法勾勒出快速、紧凑、流畅且充满悬疑的交锋,而他却让她写到主角双手沾满鲜血时,唇边勾出一抹微笑?这己经是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千扰!闻言,Mai坐挺身子面对她,瞬间换上乖宝宝的模样。
“好吧,我尽量控制,安静个……一个小时。”盘腿缩肩的坐姿,他脸庞仰起三十五度角,试探地问:“那,你愿不愿意每隔一段时间陪我聊聊?”
“聊什么?”
“都好。”只要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席儿望了他好一会儿。
眼前的男人,真的不像个三十几岁的成年男性,被那天真无辜的眼神盯着,没几个人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可是同时,他又散发着绝对的男性魅力,否则每当他对着她笑时,心脏不会就不受控制地乱砰乱跳……“你赢了。”她叹息,同时间看到他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
“希望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你确实能保持安静,让我早点完成进度。”
“长时间坐在电脑前对身体不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脸上笑容转为正大光明的笑。
“不过我也希望你早点完成进度,我绝对会尽力配合。”
这话是指他先前的枯噪是故意的?席儿眯了眯眼。
突然,连日来一直萦绕在周围的一股奇特香味,霎时强烈的窜进鼻间,造成她身体一阵剧烈地冷颤,她单手本能地环上另一只臂膀。
“席儿?”Mai注意到她的举动,即刻坐起身。
“很冷吗?要不要去加件衣服?”边说边站起来朝她移动。
“先别过来。”
香气随着他的移动益发强烈,席儿双手指关节为了抵抗颤抖而紧绷到发白,但表面还算能维持冷静的出声喝止他的前进,“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热水?”
Mai脚步停顿,看了她一眼。
“当然没问题,要顺便帮你拿个外套或毯子什么的吗?”
听见他问的话,席儿顿时感到心情很复杂,她竟然让一个刚认识不到一星期的家伙模清了她的住处……她对他太役防爸。
但他也真的很体贴不是吗?连日来,他儿乎快成了她的管家,吃饭时间到就主动去厨房张罗两人的食物,所以刚才请他帮忙倒水的话,她才月兑口说得如此自然。
“别随便闯进我房间。”她瞪了他一眼,想藉由微温来掩饰内心的惊慌。
不妙……她的两颗虎牙正慢慢延伸。
他抗议道:“嘿,这话不对吧?”
他可是每回必先微询她的同意,才会接触屋内物品,怎么讲得他好像无赖似的?见她打算站起身,他马上扬手制止。”OK,OK,水是吧,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急忙转了个弯,脚步走向厨房。
看着他消失在厨房入口的身影,席儿隔着衣袖摩擦手臂,平抚体内的骚动。
舌尖在犬牙上绕了几圈,牙尖往外延伸的长度让她深感不妙。
麦又敦……他身上有股蜜般的甜甜香气。
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闻到这味道的感觉,有点像兴奋剂,这两颗显然对它有反应,但在精神方面,浸婬于那味道中的自己其实是放松的。
她从没在别人身上闻过类似香气,连日来她己渐渐习惯,明白这味道就是他特有的,专属他个人的记号。
只是偶尔香气会突然变得异常浓郁,如同刚才,那瞬间她只觉得自己想贴到他身上,将牙嵌进他身上任何一处,满足与婴儿需要女乃嘴股相同的。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说不定是气温降低,离她病发时间更近的警讯。
见到他手上多了只杯子,又步出厨房朝她走来,席儿做了几下深呼吸,努力将延伸的尖牙缩回。
“谢谢。”接过杯子后,她道。
“你确定自己没感冒吗?”趁她接过杯子无法有大动作的空隙,Mai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她。
“嗯,没发烧。”
随着两人的贴近,那股甜蜜香气更加浓郁。席儿忍不住闭上眼,感受到再度失控的犬牙,以及忍不住深呼吸,想将自己浸婬于这甜味中的想望。
她想哀号,这种下确定、无法掌控的情形令她全身发毛。
“我从不发烧。”两人在近距离四目相交,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给他一记狠瞪,而不是去注意他T恤领口露出的颈子。
“你可以直接问我。”
“很少发烧下等于不会,我从小发烧的次数也是一只手数得出来。”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她的瞪视对他就起不了作用,此回亦然。他直接以双手固定住她的脸颊,确保她目光中毫无隐瞒。
“会发抖代表你穿得不够暖和,虽然屋内有空调,还是该注意。”
唉,这皮肤真细。他不动声色地以指尖在她脸上多摩挲了几下。
“身体不舒服我自己会知道。”席儿扭动了下脖子,试图挣月兑他。
“席儿,小心扭到脖子。”他抿嘴掩饰唇边笑意。
“我要继续工作了。”她将杯子放到一旁,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抓下。
可下一秒他又自动贴了回去。
“麦又敦。”她警告地低唤。
“有。”他立即答,露出一抹弯弯的笑。
“干么?”
“放下。”
“席儿。”
“放、开。”忽视他撒娇的嗓音,她加重语气重申。
Mai装可爱的抿住下唇,直直望进她的灰眸。
接连几日的试探结果,他知道席儿反应生疏冷淡,但对他耍赖的接受度还挺高的,那代表自己在她的认定中有某种程度上的特别,他喜欢看她拿他没辙的样子。
不过这些耍赖举止都是障眼法,他真正想做的是吻她,只是不知道吻下去后,会得到一巴掌还是一顿毒打?唉……怎么办?席儿不知道自己从他眼中看到了什么,但他的眼神炽热得使人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