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来?”他不禁凝眉,“是不是那头肥猪?”
“二哥!”江采儿愕然地抬眸。
“不要否认,我雇的私家侦探拍了好多你跟那头肥猪的照片!”
“二哥,阿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你也不应该这样说人家。”
“他如果只是路人甲,我自然不会诋毁他,可他现在居然敢癞虾蟆吃天鹅肉,就不要怪我对他不客气!”
“二哥你不要以貌取人,阿强心地很好的……”
“呸!那肥猪对你又打又骂,你居然说他心地很好?”他终于忍不住大吼,“小妹,你到底怎么了?鬼迷心窍到这种地步!”
“他真的对我很好,二哥你不要听别人乱说,”江采儿避开他炯炯的目光,“我这个人本来就轻贱,配癞虾蟆正合适。”
“你说什么?”他真想把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打一顿。
这时,门铃响了,争吵的两人不约而同静下声来。
“是谁?”他气恼地挑挑眉,“是不是那头肥猪?来得正好,我正好要找他算帐!”
“不要呀,二哥……”江采儿连忙上前阻止,无奈却迟了一步,门被江冼率先拉开了。然而,来者让他俩皆大吃一惊。
“大哥……”江冼瞪着门外那张绷紧的俊脸,诧异万分,“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收到私家侦探的报告,就连夜赶回来了。”江皓似乎也处于愤怒的状态中,一把推开弟弟直达江采儿身边,不容分说握住她的手腕,“走,跟我走!”
“这个世界上,我可以跟任何人走,就是不会跟你走。”江采儿屹立原地不动,声音有些沙哑地答。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跟那个人在一起?”江皓显然比江冼观察入微,很快就发现桌上摆着那位阿强的照片,凌空一指。
“二哥刚才已经骂过“那个人”是肥猪了,”她淡笑,“不知道大哥你会用什么更不堪的话语骂他?”
“骂他?如果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我岂止骂他,还会宰了他!”江皓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形象,十分气愤地说。
“那你把我一起杀了吧。”她顶撞道。
“你……”江皓盛怒难当,挥起一拳,将相框一举击碎。
碎裂之声如雷震耳,玻璃剌破了他的手,鲜血一滴滴地滴在地上。
但他不觉得痛,只紧紧地握着拳,似乎体内蕴藏着可以麻痹痛感的巨大余怒,几片小小的玻璃无法让怒火熄灭。
“江大公子,一个相框对你而言也许不算什么,但我是穷人家,它对我而言很重要,”她背转过身,“麻烦你帮我买回一个新的。”
江皓久久无言,只能在原处僵立。
一旁的江冼目睹这一幕,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大哥,大嫂呢?她也跟你一起回来了吗?”他问。
但却久久得不到回答。
大哥居然改变了原订的蜜月期忽然回国,只是因为得到小妹的消息吗?
这太奇怪了,论感情,他跟采儿应该比大哥亲多了,因为采儿一直在他的服装公司工作,但试想大哥如果在度蜜月,也绝不会因为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忽然赶回国的。
大哥刚才与小妹之间对话的语气,那眼角眉梢的意味,无不充满了一种暧昧情愫,不似兄妹,反倒像闹别扭的情人。
大哥那击碎相框时的模样,就像他那天狠踢曼如床脚的情景一样,被嫉护冲昏了!
江冼不敢乱想,目光投向采儿,希望在她身上能找到答案,但这一看却差点让他大惊。
采儿正背对着他,夏日无袖的连身裙配上长长的秀发,呈现一抹绝美的倩影。他清晰地看到,她的臂膀处有一颗红痣。
这样的背影,他曾见过,而且确定自己不会弄错。
这样的背影,他曾在大哥的书房里见过,抽屉里,大哥把它珍藏在那里的一帧照片。
平素无人的时候,大哥经常拉开抽屉凝望,而当有人无意中闯入,他就立刻紧张地将抽屉关上。
他和三弟江澈因为好奇大哥如此怪异的行为,所以有一天约好趁大哥出门后,偷偷溜进他的书房一探究竟。
结果却出乎意料的,他们只看到了那张照片。
男人珍藏一个女人的照片并不奇怪,怪就怪在,他为何只珍藏一个背影?对着一个背影,连面都见不到,如何能缓解相思之苦?这女人是谁?为何只留给大哥如此一张奇怪的照片?
大哥身为英俊绝伦的贵公子,天下的女人皆抢着要,为何不跟心上人在一起,反而另娶他人?
一切的疑问,江冼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如果说人的背影有相似,可相似的背影不可能都恰巧有一颗一样的红痣。
因此让大哥念念不忘的女子,竟是他的小妹?
天啊,这太令人震惊了!虽说两人并非同一个母亲所生,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毕竟有血缘关系,怎么可以发生这种事……
太恐怖了!
江冼只觉得一股冰冻的冷意从脚底冒出,让他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bbs.***bbs.***bbs.***
怎么按了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呢?大概家中主人都不在,而佣人们在这炎炎夏日中,也许都已午睡了吧?怪只怪自己出国之前没有带钥匙,此刻只好站在烈日下了。
舒曼如耸耸肩,索性坐在行李箱上,拿出飞机上末看完的小说随手翻翻,等待有人发现她的归来
忽然,她听到一阵紧急煞车的声音。
“曼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江冼推开车门。
“哦,我忘了带钥匙,可是家里好像又没人……”她抬头看见他心疼的表情。
“太阳这么大,你怎么可以坐在这里?”江冼回头朝江皓怒吼道,“你怎么搞的,自己的老婆都不懂得照顾……”
“咦?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舒曼如有些诧异。
其实在巴黎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按理说江冼在她的刺激下忽然回国,是理所当然的,可江皓怎么也一声不吭地走掉了?
现在,这兄弟两个又不知从哪里一起回来,而且看江冼的脸色,似乎对江皓有着大大不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被晒着吧?”江冼伸手模了模她的额头,“如果中暑就糟了!”
“我身体一向很好,不至于这么脆弱。”她一笑。
这家伙,一向对她恶声恶气,怎么匆然温柔体贴起来,被鬼附身了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这么快就从巴黎回来了?”他凝眉问。
“你们都回来了,我还待在那里做什么?”她怔怔地答。
“你不是跟大哥一起回来的?”
“不是。”她摇了摇头。
“这么说,他把你独自扔在巴黎自己先跑回来的?”
“皓可能有要紧的事,所以……”
“他真的扔下你不管?”江冼震怒,回头冷冷看着江皓,咬牙切齿地道,“你娶了她,怎么可以不好好照顾她?”
“我……”江皓垂眸,似有歉意。
“阿冼,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我这么大了,可以照顾自己。”她感觉到这兄弟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连忙笑着欲缓和气氛。
“混蛋,你不负责任!”说时迟,那时快,江冼忽然抡起一个拳头,击中了江皓的下巴。
“阿冼,你干什么?”她被他的举动给吓到,连忙奔到丈夫身边,掏出手帕擦拭他嘴角流下的血。
“他这样对你,我看不过去!”江冼大吼。
“他不过是没有跟我搭同一班飞机而已,还没有到罪不可恕的地步吧?”她是越听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