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妳什么?”
“因为……我要跳槽呀。”
“我为什么要怪妳?”
“因为……妳将来也许会是江氏的老板娘呀。”
“哈哈哈,”舒琳琳忍俊不住,“禾禾,妳也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吧?即使我将来真的成为了江氏的老板娘,也不会因为失去妳这个小小的笨员工而伤心的。”
“那就好,”她仍旧一脸罪恶感,“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只求妳不要恨我就好。”
“夏禾,妳越说越夸张,怎么从『怪』变成『恨』了呢?”舒琳琳觉得莫名其妙,“喂,说真的,妳怎么忽然想跳槽了?妳一向很老实的呀!”
“就是因为太老实了,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好窝囊。”
“说得也对,有本事跳槽的人都不会是窝囊废。”舒琳琳略微点头,忽又大笑,“不过,禾禾,说一句可能会让妳不高兴的话——我实在看不出妳有哪点值得别人挖妳跳槽耶。”
“所以我正在拚命寻找自己被挖角的价值呀。”夏禾苦笑。
“找到了没有?”她好奇地打听。
“好像……找到了。”
“是什么?说来听听。”
“呃……”
夏禾正在支吾其词,不知如何逃避她的追问,忽然,手机铃声救了她一命。
“咦,有人打电话给我耶!”舒琳琳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见鬼了,居然是赵佳仪那个女人!”
“她找妳?”夏禾也吃了一惊,立即直起身子,“她找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肯定又是想来气我的!”舒琳琳皱眉按下接听键对着手机大嚷,“喂,妳这个贱女人,打给我干么?”
“她说什么?”夏禾侧耳倾听。
“她哼哼哈哈的,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她耸耸肩。
“她一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夏禾全身紧绷地刺探内幕。
“咦?这个贱女人,她居然敢说这种话!”她忍不住拍案大骂。
“她说什么?”夏禾瞪大眼睛。
“她居然说自己滑倒了,叫我快点回江澈家,送她去医院!”
“她滑倒了?”
“呸,肯定是在撒谎!她昨天晚上还跟我说什么她要假装滑倒,把肚子里的小孩流掉,然后好去勾引江澈!”舒琳琳不禁怒火中烧。
“所以妳不打算回去吗?”
“傻瓜才回去!”她关掉手机,“叫她打电话找江澈求救吧!”
“对呀,她为什么不找江澈,偏偏找妳呢?”
“她说江澈的电话打不通。”舒琳琳努努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要骗我回去好恶整我吧?那种诡计多端的女人,少理为妙!”
“琳琳……”夏禾犹豫着开口,“妳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吧!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出什么事都是她话该!”嘴里虽这样说,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不过本姑娘心肠好,回去看她一眼也无所谓。”
“那妳快走吧,这一顿我来付钱好了。”夏禾主动拿起帐单,招呼餐厅的服务生过来。
“咦,禾禾,难得妳这么大方!”舒琳琳眉开眼笑,“那我就先走一步喽,如果那个贱女人敢骗我,回头咱们两个再去逛街,好不好?”
“好啦,我等妳电话……”夏禾低下头,做了亏心事似地不敢直视她的面孔。
“对了,禾禾,妳要保密哦!”她临走下忘回头叮嘱一声。
“保……保密?”
“对呀,那个贱女人现在住在江澈家的事,我只告诉妳一个人……妳可千万不要跟同行们说溜嘴了。”
“哦。”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舒琳琳包包一甩,快步而去。
“琳琳,无论发生什么事,妳都不要恨我……”夏禾目送着她的背影,眼里似乎有泪光隐约在闪烁,嘴里喃喃念着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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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琳琳没想到多日以前在赵佳仪家门口见到的景象,今日竟会出现在江澈家的门前。
一座昔日何其宁静的宅子,霎时变得人声鼎沸,车鸣喧嚣,灯光闪闪,叫目睹者咋舌不已。
“麻烦请让开。”舒琳琳怯怯地低呼,艰难地排除层层人墙,朝里走去。所有目光立刻齐聚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如此热烈,带着一种凌厉的审视,世界上除了记者,恐怕再不会有其他行业的人员会有这样犀利的目光。
记者怎么会聚在这里呢?难道赵佳仪住在这里的事已经曝光了?没道理呀……是谁去告的密?
“小姐,妳要进去吗?请问妳跟江澈先生是什么关系?”
正疑惑着,立刻有麦克风递到她面前,周围也亮起一片闪光灯的白光。
“我……”舒琳琳即时编了谎话,“我是他家的……女佣。”
“江先生果然不愧是报业集团大亨,连女佣都可以请到这么漂亮的!”有记者称赞。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这样堵住门口,很不方便我出去买菜耶!”舒琳琳借机打听。
“小姐,对不起,恐伯妳得耐烦几天了。”其中一名记者回答。
“我家先生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嘿嘿,小姐,难道妳不知道妳家太太是什么人吗?”
“我家……没有太太呀!”她故意眨着懵懂的大眼睛。
“小姐,这句话是妳家先生教妳说的,对不对?”
“我又不是白痴,家里有没有太太我自己不会看,还用得着你来教吗?”舒琳琳没好气地回答,忽然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咦?救护车怎么停在这里?”
“听说妳家太太滑倒了,有流产的危险,”好心的记者透露秘密,“小姐,妳恐怕得跟去医院伺候她了!”
“嘎?!”赵佳仪这个蠢货真的摔倒了?她怎么这么笨呢?
彼不得与记者们哈啦,她急急忙忙奔到救护车旁,恰巧看到医护人员将昏迷的赵佳仪从宅子里抬了出来,而江澈正跟在他们身后。
那一刻,她的目光与江澈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碰个正着,那眸子似一个寒冷的深潭,照得她心底直打冷颤。
他并没有陪伴趟佳仪上救护车,只站在原地,待车开走后,对着舒琳琳狠狠掷出一句,“进来,我有话要问妳!”
仿佛被利器击中头部,她有些晕晕沉沉的,愣愣地随他步入门内。
他反腿一踢,把门阖上,将一群争先恐后要拍他特写镜头的报业同行关在屋外。
墙壁的隔音效果不错,四下顿时一片寂静。
“这些记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舒琳琳傻乎乎地问。
“妳说呢?”江澈凝眉盯着她。
“我哪里知道。”
“这照片妳总应该知道吧!”
一张纸像一片雪花般飘落王舒琳琳跟前。她弯腰拾起定睛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从前夏禾无意中拍到江澈与趟佳仪的亲昵照吗?它明明小心隐蔽地收藏在她的抽屉里,怎么会出现在江澈手中?
“这是哪里弄来的?”她惊呼。
“明大集团的总裁今天特意叫他的秘书拿这张照片给我看,问我是什么时候的事,还假惺惺地叮嘱我下次要小心一点。”
明大集团?天啊,江氏报业的死对头!这张照片怎么会到了江澈敌人的手里呢?
“他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据说是刚刚跳槽到他们旗下的一位女记者提供的。”
“呵呵,那个女记者不会是我吧?”舒琳琳尴尬地干笑,“我可没有跳槽哦。”
“妳没有,但妳的好朋友有!”
“什么?”她震惊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几乎窒息,“禾禾?!”
“对,据说她姓夏名禾。”
天啊,原来那丫头所说的新工作……就是投靠敌营,还出卖了从前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