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叔叔饶命!曲家叔叔饶命……”李大娘见到如此神勇的武功,连忙跪地求饶。
“我今天将妳一并杀了,免得再去害人!”
他刚想飞起一脚,却被曲安安轻轻拉住,“李大娘与我相识多年……不至于如此害我,定是被那姓汪的骗了……”她断断续续艰难地道。
“是呀、是呀,”李大娘连连磕头,“我怎知人人赞叹的美男子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倘若知道,死也不敢介绍给曲姑娘呀!叔叔饶命,饶命!”
“好,我现在急着救安安,暂时没有时间与妳计较,如果发现妳在撒谎,定叫妳身首异处!”
他终于忍住了脾气,不再纠缠下去,抱起心上人跃出门外。
眼前人影晃动,殷飞龙脚下如飞,心急如焚,不知该上哪儿为怀中的美人“医治”。
“安安,妳忍一忍,我看到前面有一间药铺。”他边跑边说。
“傻瓜……”曲安安故意虚弱地回答,“到了药铺……你打算替我抓什么药?”
“呃……”这个他倒没来得及细想,的确有些难以启齿,难不成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药店伙计说:“快拿一包药的解药给我。”
“飞龙……”她亲昵地唤他,如同他改口叫自己“安安”,“还是先找一间客栈……歇息吧。”
殷飞龙微微一愣,只得点头。
走投无路的此刻,也惟有先把怀中的她安顿好再说,否则她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衫,万一她在大街上“春光乍现”那就糟糕了!
于是就近寻了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驱退店小二后便将她放在床榻上。
“妳等着,我这就去请大夫。”他倒了一碗水搁在她的床头,转身欲迈开步子,谁知却被她的纤纤素手一把扯住。
“飞龙……不要去,”曲安安心中窃笑,表面上仍旧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喘息道,“来不及了……我现在好难受,等你请了大夫来,恐怕我早被欲火给烧死了。”
“妳先喝点水……降降火。”他结结巴巴地道。
“而且我也不想看大夫……让大夫见到我这副的模样,叫我今后如何见人?”她“凄凉”地闭上双眼。
“那可怎么办呀?”他一时之间六神无主、心慌意乱,“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呀……也不知那王八蛋给妳下了什么药,万一毒素不解,损害了妳的身子那可怎么办?”光喝“醉红颜”不会如此,他一定是给她下了药。
“不会的……”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天下的药,没有不能解的。”
,是吗?”他搔搔头,“妳知道应该怎么解?”
“当然知道……”她脸儿一红,“不过,配制这副『解药』恐怕会为难你。”
“我不怕!”他立刻表明心志,“妳说吧,那解药如何配制?是不是需要很罕见的药材?放心,就算是深入皇宫内院,我也会把这药材给妳弄到手的。”
“不必去皇宫那么远……”她不由得笑了,“那药材就在你的身上。”
“我的身上?”笨拙的殷飞龙更为迷惑,“就算是掏心挖肺,我也愿意!”
“是吗?”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胸膛,彷佛深深感动,“为了我,你真的宁可性命也不要?随口说说的吧?”
“妳不相信?”他被她这话气得怒了,猛地撕裂了胸前的衣衫,“不信妳现在就动手!”
“傻瓜。”她摇头笑了,“你以为我真的会掏你的心、挖你的肺吗?我要的,不过是这个而已……”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红唇贴到他的嘴边,轻轻一啄。
“妳、妳到底要什么?”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完全傻了。
“笨蛋!”都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了,这呆子还不领悟?真是气得她想踢他一脚。“我要你当我的解药!”
“我?”他身子僵硬,好半晌才回神,“安安,妳是说,要跟我……”
“不然怎么解药之毒?”她气得再次破口大骂,“笨蛋!”
“不行、不行,”他连连摆手,“我不能趁人之危。”
“迂腐的家伙,这怎么是趁人之危呢?这是在救我。”
“可是……”他一向自认是江湖中行得正、坐得直的君子,今天多管闲事,也只是不希望良家妇女羊入虎口而已,真的并无其它奢求啊。
“这件事是我主动要求的,将来定不会后悔。”她斩钉截铁地答。
其实她想得很清楚,自己和他,这一对暗地里喜爱着对方的人,都因为生性过于倔强,不肯相互表白……惟有利用这种特殊的手段,才能让他们走到一起。
她不介意主动跨出这一步,在抓紧他的心之前,先抓紧他的身,不让他溜走。
“飞龙……”她嘤咛道,“你真的不想要我吗?是不是因为我姿色太普通了?你嫌弃我?”
她喘息着,在床榻上像蛇一般轻扭着身体,指尖缓缓解开衣带,褪下衣、褪下裙、褪下丝薄的亵裤和艳红色的肚兜……她玉一样的身体,完完全全呈现在殷飞龙眼前。装出受欲火煎熬的神情,她的樱唇吐露出勾魂夺魄的娇吟之声,小手轻轻抚模着自己的身体,彷佛抚模水中柔滑的鱼儿……
殷飞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喉结上下滚动,想挪开视线,却怎么也挪不开。
“飞龙,救我……”
曲安安向他伸出粉藕的臂膀,苦苦地哀求。
“妳真的……真的不后悔?”浑身激颤的他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不会,绝不会……我快要死了,如果你不救我,我就真的要死了……飞龙--”她忽然疯狂地翻滚着,发出一阵绵长的呼喊。
他再也把持不住了,饿狼扑羊似的扑向床榻。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确爱极了她,从第一眼看到她,便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自她身上移开视线,她比世上所有眉心有痣的女子还能诱惑他。
今天前来,并非多管闲事,而是因为他嫉妒,他无法看着她投入他人怀抱而坐视不理。在她面前,他不愿再做一个正人君子。
一片春色溢满帷帐,霎时决堤。
“魏子哥!魏子哥!”
一声声呼唤,一双双推动的手,唤醒了床上的男子。
黑禹山的二当家揉揉蒙眬的双眼,不知发生了何事。当他赫然发现床边竟站着十多名男子,把整个房间塞得水泄不通时,不禁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可怕的大事,否则兄弟们怎么会一大早就齐聚在他的房中?
“魏子哥……”其中一个高头大马的兄弟竟流下了伤心的眼泪,“这可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魏子一头雾水。
“你跟着大哥住在这姊妹坡的客栈里,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另一名兄弟气愤地道,彷佛在责怪他失职。
“知道什么?”
“大哥他……他还是被那个女人勾引去了!”众人哇哇地齐声痛哭。
“那个女人?是指曲安安吗?”他这才感到不妙。
“对!”大伙儿一致点头。
“大哥其实跟她没什么啦,”魏子挥挥手,轻松地笑道,“最多是心里互相喜欢,不敢表露的那一种,而且昨天这女人相亲去了,看她那副贪财的样子,将来定会嫁给城里的有钱人,不会要我们大哥的。”
“魏子哥,你的消息落伍了。”众人听了他的解释,并但没有舒缓情绪,反而仍旧一副悲伤的神情,“大哥已经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