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跟我回去,她会知道那一切根本不存在。”他不由一急。
“呵!怎么会不存在?”她冷冷一笑,“好吧!就算那一切不存在,但当年你让她受的伤害,她至今都无法忘怀。她永远都记得当初是如何苦苦乞求你让她留下,而你却仍旧冷漠的赶她走,所以,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永远?!”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将她柔弱的身子一把搂进怀中,拇指在那面纱边缘摩挲,目光似要透进她的眸子里,“莹莹,妳真的永远都不能原谅我吗?”
“我……”海莹在他怀中挣扎,一颗心,也在挣扎。
真的不能原谅吗?
如果是真的,为何在看到他寻找她的画像之后,那样欣喜若狂、彻夜难眠?可如果她能够化解心中的一切怨恨,又为何会左右徘徊、举棋不定?
这半个月,他天天到她的店里来,她天天由二楼窗户瞧着他失望而归的身影。
在见与不见他之间,她思索了良久,心中彷佛有万般滋味泼洒出来,让她受尽折磨。
那一年在香山,她巧遇绿竺,在绿竺慷慨解囊的帮助下,她来到江南开了这一间乐器坊。
生活从不安逐渐走向平静,她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不再为他流泪,谁知道,在她就要忘了他的时候,他又出现在眼前。难道这辈子注定要与他纠缠,至死都不得安宁?
不,她不原谅,为了这些年他让她尝尽的苦痛,她不甘心原谅他。
“你走吧!你要买的弓我不能卖给你,你要找的人我也不能让你见她。”海莹垂下眼睫,狠心地道。
“真的吗?”他捧起她的脸庞,冷不防地扯掉她的面纱,“你不让我见她,我也要见。”
“赫连……”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惊呼之中想重新遮掩自己的容颜,却来不及,被一个火热的吻堵住红唇。
赫连紧紧将她拥在怀中,不让她动弹半分,热辣的舌侵入她的嘴,大掌倏地撕裂她的蓝布旗袍,抚模她颤抖的娇躯。
他等了这么久,怎肯就此放走她?他在坐异对自己说,只要有一丝希望,不惜用任何手段,他也要拚命地抓住。
身体深处的渴望逼得他大口喘息,不顾她的反抗,重重地将她压至一旁榻上,凭着记忆轻抚她从前身体敏感的地方,挑起她同样的热情。
海莹只觉得脑子快要被烧成灰了,明明那样恨他,为何这会儿她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又会变得如此娇女敕湿润,不顾理智地敞开门扉,等待着他……
她曾经戴过他送的十字项链,难道这辈子都要背负这爱情的十字架,永远卸不下来?
她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落,染湿了被褥。
“怎么了,莹莹?”他低柔地问:“我把妳弄疼了?”
“你……”海莹隐隐抽泣,捶打着他的胸,“你不爱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爱妳?!”赫连惊讶地抬眸,“我如果不爱妳,又为什么要踏遍万水千山寻找妳?”
“既然当初把我赶走,现在又何必寻我?”
“莹莹。”他紧紧搂住她,“我后悔了,我当时好傻……”
“我既比不上绿竺,也比不上玉梅。”
“关她们什么事?”他莫名地一愣。
“一个是你的心上人,一个是你孩子的娘。”
“什么?!”他呆愣半晌,总算反应过来,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庞道:“傻瓜,妳才是我的心上人,也只有妳,才能当我未来孩子的娘。”
“我?”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你又在骗我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绿竺,难道玉梅和她的孩子都是假的?”
“玉梅和她的孩子确实是假的,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哪来的孩子?”赫连轻轻地扬起唇角,“至于绿竺,我真不知道妳在说什么,我一向把她当妹妹,什么时候她成了我的心上人了?真是天下奇闻。”
“骗人!”海莹大为震惊,“那时候我听见你跟赫麟在花园里说……绿竺是你从前的未婚妻。”
“她从小喜欢我,订亲的事不过是额娘跟她一厢情愿的做法罢了。”赫连叹了一口气,“我何曾说过喜欢她?”
“那……”她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就算绿竺的事是我误会,玉梅呢?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她坐在你腿上,你吻着她……”
“哪一次?”他蹙眉思索良久,随后无奈地笑了,“呵,妳是说那一次呀!那次妳跟那个菲利普吻来吻去的,我在窗口瞧见妳朝我房里来,故意作戏给妳看,气妳的。真是十足的大傻瓜,这么好骗!”
“你真的从没有碰过她,那你为什么要纳她做小妾?”
“为了妳呀!”
“为了我?”
“是妳说讨厌嫁给我,要我快快跟妳离婚,所以我若不假装宠幸另一个女子,怎么有借口快快休了妳?”
“可她肚子里约孩子……”
“那是府里王二的种,真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举掌发誓。
海莹彻底呆了,身子僵了好半天,才开口,“反正、反正我不会原谅你的!”
“还不能原谅我?”他几乎要气馁了。
“你既然喜欢我,干么要休了我?还骗我说你要立玉梅为侧福晋,我不能原谅你。”说着,她委屈得又想哭了。
“傻瓜、傻瓜……”他抚着她汗湿的发,不知该怎样解释,最后终于鼓足勇气道出真相,“其实,我懂一点英文,那天……我偷看了妳写的信。”
“我的信?”
“就是妳写给菲利普的信。妳在信上说很想念从前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讨厌王府中的种种束缚。我看了以后好伤心,一直以来,我都很努力地给妳幸福,没想到妳仍然不快乐,没有办法,我只有放妳走。”
“那封信……”海莹想了又想,终于记忆复苏,恍然大悟,“笨蛋!那封信只是我发发牢骚而已,并没有寄出去,也并不代表我真正的想法。当时我被玉梅怀孕的事气昏了头,所以才那样写的,你就是为了那个休了我?呵!真是笨蛋、笨蛋……”双手猛捶着顿时僵硬的身躯,一顿发泄后,她的愤恨才稍稍缓解,抬眸望着他。而他呆若木鸡的错愕神情,引得她破涕为笑。
伏在他的胸膛,她轻轻道:“赫连,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瞪着双眼,似乎一时半刻还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只为了那么一封微不足道的信,就让她失踪了三年,险些一辈子也不能团聚,谁听到这个真相都不会平静的。
海莹知道,该给他一点时间消化消化。
“赫连……”这一回,她樱唇主动送到他的嘴边,“当心哦!我要惩罚你喽。”
小舌主动挑逗着他,柔荑轻抚他伟岸的躯体,让他不再发呆。
他们已经浪费了三年的时间,现在,应该好好补偿、补偿。
竹帘外,雨忽然停了,伴着夕阳,透进满室春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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