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月芽被他的威胁抓回一些情绪,小脸布满惊恐。
为了逼她,他还会用什么方法折磨她?
“她的未来决定在妳手上。”竹雪寒丢下这句话,无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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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沉寂好些时候的皇宫突然来了一座玄黑巨轿,现出通行令牌,直闯皇帝寝宫里的圣煜殿。
竹雪寒早等候多时,听到外面有动静,俊眉一凛,亲自出来。
一旁守卫看见他出来迎接,莫不睁大双眼向前看去,想知道来人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新帝亲自迎接。
巨轿如一只沉静黑兽在殿前停下。抬轿的人打开轿门,气势沉宏的中年武君双眼铄铄如寒星,守卫和太监都被那双厉眼震住。
竹雪寒迎上前去恭敬作揖,中年武君微微颔首,起身出轿。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同照在神像上,凛然不可侵犯。他的眉目间和竹雪寒有几分相似,都是飘旋着自信和自豪,无言地说明他的不凡。
在竹雪寒必恭必敬的领路下,武君和他双双进入被视为重地的殿里。
外面的人已经聚成一团,纷纷猜测武君的身分,想问抬轿人,又觉得他们长得太凶悍,只敢低声猜测。
殿内--
竹慎思在龙椅前停下,抚模椅上金龙。
“爹当武林盟主二十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掌有更多权力。”他转身坐下,凝视竹雪寒,“寒儿,你当皇帝十天了,坐在这龙椅上有何感想?”
“只有一个感想,等待父亲入宫。”竹雪寒实话实说。
他对当皇帝这事根本没兴趣,当初之所以答应人宫夺位,纯粹是因为这件事很有挑战性,勾起他的兴趣。如今夺位成功,又成得漂亮,不费一兵一卒且得到民心,他觉得这个回报已经够了。
“寒儿入宫五年,现在帝位就在你眼前,难道一点也不心动?”竹慎思喜怒不形于色,面无表情地问。
案子三人都深沉,竹雪寒喜欢用笑容隐藏心思,难以找出他的意图;竹慎思则是面无表情;竹冀风总是眉头微拧,像怀疑一切事物。
但相处久了,又是父子,自然能猜出真正心意。
“父亲知道寒儿的个性是无拘无束惯了,要定在龙椅上是不可能的事。这三年来,盛渊皇常找寒儿处理公事,这些事太烦琐,寒儿无法花上所有心力。大哥不同,他要求万事尽善,比寒儿更适合这个位子。”竹雪寒知道父亲要他当皇帝,于是婉谢父亲的好意。
不愿当皇帝也不止这原因,看见盛渊皇日日担忧帝位不保,提早老化不少,对他而言是一种借镜,提醒他不可犯人那些忧虑里。
而且要是当上皇帝,月芽儿会更恨他,他真的不愿再做错一点来加深她的恨意。
想起她,他也开始自责,夺走帝位让她深浸在罪恶感里,他有尽到爱她的责任吗?
明知会让她恨他,他还是做了这件事……因此深深伤害她。
“真的只是如此吗?”竹慎思不信他的说法。
“晋风不止一次和我提过,你爱上一个叫月芽的公主,不想当皇帝应该就是因为她吧?毕竟她是公主,被夺走帝位的是她父亲,你怕她恨你,才不愿当皇帝。”
变了,那个过去让他训练得不择手段、害人无疚、遇河拆桥的儿子变了。
心思全被透明化,竹雪寒笑意仍不减,“不能不承认,我的确爱上了她,但要说是怕她恨我才不肯当皇帝,爹未免将寒儿想得太多情了。”
他表面的笑意可以不变,心里已是冷风过境。
哪怕这件事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也不能承认是因为她,他才不愿当皇帝。
案亲望子成龙的心情很重,要是让父亲发现他因深爱月芽而放弃父亲的冀望,只怕会害死月芽。
“何必否认呢?难道怕为父会为了让你回心转意,而对她痛下杀手?”竹慎思声音平板,嗅不出一丝意图。
“父亲当然不会这么做,因为就算杀了她,寒儿也不改变初衷。寒儿依然坚持大哥最适合接掌帝位。”
竹雪寒和竹慎思虽表面都维持不变,像在闲话家常;实际上暗地已埋下火药,要是一言不和,父子反目成仇将搬上台面。
他们保持各自表情僵持许久,心里也盘旋了许多应对方式。
“风儿生性忧国忧民,确实是最恰当的人选。但是为父真正在意的,不是一个女人能改变你当皇帝的意图,而是她会让我失去一个儿子。”
难保寒儿不会为了让那个女人不再怀恨而背叛他。
他为人虽热爱权势,但也不想见到父子反目成仇的悲剧。
可要是杀了那女人,寒儿可能不止会背叛他。
那女人的存在或不存在,都是一个危机。
“只要月芽存在人世,寒儿就还是爹的儿子,希望爹能明白寒儿的心意。”
“好吧,只要她不煽动什么,就能平安活在世上。”
竹雪寒的话,竹慎思知道不是全部,毕竟那个女人的影响力太大了,未来如何很难说。
竹慎思的话,竹雪寒也不尽信,只因竹慎思生来多疑?就算人不犯他,他也会因怀疑而去犯人。
为了月芽,竹雪寒愿用生命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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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独自一人来到雪赋苑,走在必经的石道上,夜风冷得让她缩着身子,沉重步伐显示她的心情沉重。
饼去,她想见他的心情是分分秒秒浓重,现在她只想逃避他。
说恨他,不容否认;说爱他,更不必多言。
矛盾横互在两种情怀里,猛烈袭上心头。
不知走了多久,她到了苑门口,看见一名不知名的宫女站在眼前,朝她福了福身,“公主,代政王在书房等妳。”
月芽心一沉,拖着沉重步伐走到书房前,门口并未有人守着,她轻轻敲门。
“进来。”竹雪寒正想着和父亲的事,分神说道。
月芽推开门扉,一眼就看见竹雪寒微蹙着眉坐在椅上,右手无意识地点着桌面。
这一幕教她震撼不已。一直以来,竹雪寒从未有过这种神情,他意气风发、谈笑风生,不曾露出忧思。
“妳待在那儿做什么?”竹雪寒听闻脚步声极轻,知道是女孩子,但一回神看见是她,忧思转成欣喜。“小月芽……妳来了。”
见她平安无事,他顿时松了口气,庆幸父亲的动作没这么快。他该把她留在身边,以免让人有机可乘。
“我要见父皇。”月芽硬是无视于他脸上的欣喜,口气冷硬。
“他已被安置好,后半辈子无忧,妳现在最该担心的,应该不是他。”竹雪寒再次提醒。
“你到底想怎样?”月芽回过头,避开那张曾令她着迷的脸。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妳回到我身边。”竹雪寒走下来,牵住她的小手,像往常那样轻囓她的手臂。
月芽想甩开他,但他抓得更紧。
“妳没有时间考虑,因为未来皇帝不是我,要是不在新帝继位前安排好所有人,事情就会有变化,而且是最坏的变化。”
他说出新帝不是他,等于剖白不是他想当皇帝。
月芽见他笑容里闪过忧虑,察觉他的话不是威胁。
他说新帝非他,那会是谁想当皇帝,要他入宫五年谋取帝位?
隐隐约约,她坚定的恨意悄悄被动摇。
“我答应你,可是你要告诉我,是谁要你篡位?”月芽闭起美眸,胸口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侵蚀,“要是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身子蓦然放松,她动摇了,带着劝导的语气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