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你的提包比较像假的。”舒蕾不假思索地反击。
“不识货就别乱说话,我这可是上个月从意大利买回来的。”颜色色神情略显激动的解释着,忘了一整晚下来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高贵形象。
任熙言连忙捂住舒蕾欲反驳的嘴,朝颜色色发出一声冷笑。
“瞧你们两个这样子,莫非是……”颜色色好不得意地发出尖锐笑声。
任熙言不打算开口,因为她非常明白若回了颜色色的话,不就是表示自己和她是同层次的人,那万万不行呀!
舒蕾则是拧紧眉头忿然地将头撇向一边,懒得再开口,不愿自己的眼被眼前的女人给污染了。
“怎么?你们是哑了吗?不敢说了是吗?”颜色色指着两人说着,紧接又发出一声拔高的笑声。
两人互看一眼,抖了抖满身的疙瘩。看来老虎不发威是会被当成病猫的!
为了杀杀眼前女人的锐气,任熙言摆出拜金女郎样,好让这井底之蛙明了什么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颜小姐……”任熙言刻意放低音量说:“我劝你还是小声一点,免得你手上那款去年冬季的过季商品被人给发现,那就不太好了。”
颜色色本能地瞧了瞧自己手中的提包,恼羞成怒地指着任熙言扬高声音吼道:“你……你说什么?”
任熙言故作好心的将手指放在唇上,要她放低音量,一副匪谍就在身边小心防范的模样。
见状,颜色色更是为之气结,却碍于置身于宴会上,不便发飙。
“你……”她强忍着怒气,以怒眼瞪任熙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任熙言边说着,边上下打量起她来,最后停在她白色高跟鞋上。“你这双鞋好像是二00二年的秋季商品,怎么又是过季品呢?”语毕,她还摆出一副无力样,仿佛说着那双鞋不但已退了潮流,也跟不上流行了。
“你……”颜色色的嘴顿时被堵死,说不出话来。
名牌对颜色色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无论到哪里,她都不免要Shopping或与人交际一番,以从中得到乐趣;可惜的是,她天生对美感和时尚的概念不足,再加上资讯的接收能力太低,总是落在众人身后急急追赶。
“瞧你惊讶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舒蕾这手提包是今年春季新品罗!”任熙言先是惊讶的瞠大了跟,而后才缓缓地敛起讶异神情,垂头丧气的说:“这也难怪,你大概很久没阅读杂志了,建议你如果有空多去玫瑰精品逛一下,不懂的可以问舒蕾,她会教你的。”
看颜色色没反应,任熙言又继续说:“国内的时尚资讯早已和国外同步了,你如果有需要其实在台湾也是买得到的,不但可以省下一趟机票费,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买到过季品!尤其对你这种不清楚各季特色的人来说,最好还是不要盲目跟着别人出国去买精品。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也要你有门路才行。”
“不要再说了……”颜色色低声嘶吼。
“熙言,别跟她说那么多啦!”舒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是呀!说多了她也不懂的,好啦,我不说了。”任熙言不让颜色色有机会开口的抬手道别。“颜色色,拜拜罗……”
任熙言和舒蕾两人优雅地旋身,嘴角带着如花的笑靥,踩着轻盈的脚步离去,留下颜色色一人怒火中烧的站在原地,两手紧握成拳。
她原打算修理这两人,没料到最后竟反招羞辱……好半晌,她才收起愤懑,重重一跺脚,朝另一方向走去。
在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踱出了布帘,方才那一幕全进了他的眼帘,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轻吁一口气。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
这样的疑问再度在韩天恺心底缠绕,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到她身上。
说任熙言是个天真和世故的综合体,他绝对点头无异议,他为她辩解她并非是个拜金女子,但事实看来,她不但是,还是他厌恶的女人当中隶属顶级的。
一想到这里,韩天恺厌烦地撇过头,不愿再见那拜金女了。
第八章
“天恺……”
任熙言穿着淡紫色荷叶皮质滚边的细肩带背心,搭配上超低腰紫色丝绒裤,展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韩天恺随即背过身,视若无睹地跨大步离开。
“怎么了?是没听见我在叫你,还是没看见我呀?”他这样的反应,让任熙言讶异地瞠大了眼。
见他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她立即冲上前拦住他。
“你要去哪里?”
哪有人说变就变,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理由也不给,根本是莫名其妙。
今天是因为他是韩天恺,若换作是其他人,她连理都不想理更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这样实在太没个性了。
“不关你的事。”韩天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他并不是没见到她,只是不想理她。
收起些微受伤的心情,任熙言佯装不在乎地粲笑。
“关我的事,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开玩笑,她可是任熙言,那个不管前方路途多坎坷,也仍然充满活力的任熙言。
韩天恺撇过脸不看她。
“不管你的决定怎样,我就是跟定你了。”
“随你!”他的声音依然冷冷硬硬。
他放慢了脚步,终于将视线自前方移向她,俊美刚毅的脸庞一如往昔,仍旧是冷若冰霜,摄人心魄。
“我说我要去!”任熙言重申,眼底尽是坚毅柔情。
他随即避开她的目光,不想让自己融化在她那对眸子中。
面对韩天恺冷淡无情的态度,任熙言忍不住要抗议。
“我是哪里招惹你了,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吗?”
“问你自己。”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问我?”她指着自己,怒气未平息反上扬的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问你了。”
他冷哼一声,背过身,不愿再正视她那一双慧黠清澈的水眸。
“你该不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没空跟你瞎扯。”韩天恺不悦地快步走开。
“你以为我就有空啊!哼……我也没空,知不知道?”
收住了脚,韩天恺缓缓转过身,冷眸闪过一抹愠然。
任熙言敛起不满的气焰,诚心诚意的说:“我的确不知道我是哪里惹到你,但是我很有诚意想跟你解释或者说明,就看你要不要给我这机会?”她看着他,露出了灿烂笑容。
韩天恺斜睨着她,胸口莫名的郁闷起来,忍不住地犹豫了。
“如果这样你还是生气的话,那我委屈向你这个歉,总可以了吧!”说着,她恭敬地鞠躬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韩天恺的眉头愈拧愈紧了,对于她的道歉突然感到十分反感、厌恶。
“韩天恺,你不要不说话,出个声音啦!”被他的沉默给气坏,任熙言夹着命令口吻喊着。
韩天恺不语的哼笑一声,转身加快脚步走离,丝毫不理她的怒气。
任熙言实在不懂他在气啥,但自己又被丢下,她连忙以小跑步赶上他。
“你还在生气……你到底在气什么跟我说,这样我才知道……”她喘嘘嘘的说着,举双手作投降样。
“别跟着我。”韩天恺沉声喝道。
任熙言也不甘示弱地喊道:“不让我跟,我就偏要跟。”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厌恶地道。
“我就是天生反骨,怎样?”她一脸傲然,一点也不将他的气愤放入眼底。
“不怎么样。”他坐上机车发动,欲离开。
她没多加考虑急急地扑上前,抓住机车后方,心里唯一的想法是不许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