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我不是要惹你难过。”他说得就像和她面对面似的,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你……你少废话!”舞茉用力的挂断电话。再说下去,她一定会被他的柔情攻势打败。
“还是不肯原谅他?”薄仰天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笑咪咪道。
“爷爷!”舞茉回过身,答非所问,“你不在房里休息,出来做什么?”
薄仰天叹息,“躺太久,这把老骨头也会累呢,何况爷爷想和你多相处些,否则,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爷爷……别这么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她红了眼眶。
“唉!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我还不放心你……倒是震宇那孩子能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他模模她的头说。
“哼!那个家伙?一点都不懂得照顾人,要他照顾我,你才要不放心呢!”她扁扁嘴的回了句。
“可是,你爱他,不是吗?”他摇摇手不让她反驳,又说道:“别否认了,那次家族聚餐,你的眼睛没一刻离开过他,我就知道了。”
“他又不爱我,有什么用。”想到这她就呕死了。
薄仰天呵呵笑,然后又很感慨的说;“我分别收养他们三兄弟,这孩子无论才干、行事作风都像极了我,甚至比我还要出色,但只有一点不像我,他……比我善良且重感情,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爷爷保证,他很爱你,而且爱惨了。”
舞茉怔住,心底一阵泛酸。
“爷爷,我主动放弃继承权。”她突然提议道。
“你……确定?”薄仰天倒是有些意外不解。
“因为能和爷爷相认,知道世界上还有亲人,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其他的,我并不想改变什么。再说,我也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庞大的集团,还是……给震宇吧!这样……那个薄震豪就不会再采烦我了。”舞茉已被他缠到每晚做恶梦。
“你记不记得那天吃完饭,我找震宇进书房?”薄仰天问。
舞茉点头,听他继续说:“我的健康越来越差,让他接任宏富总裁,等于将薄家交给他了。我知道,震雄和震豪不服气,但我只能把薄家交给能力最好的人,所以我决定由震宇和你继承宏富,让他辅佐你。
“这么一来,震雄和震豪就没机会争取了。而震宇担心他们对你不利,才刻意疏远你,他一心要保护你呀!本来他的想法没错,震豪极力讨好追求你,他只防着震雄就好了,没想到霜霜……唉!”
“他真笨,只要我宜布放弃继承权,一切就回到原点,问题都不存在了。”原采他用心良苦,但他却什么都不说。
薄仰天想了一下,“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我就依了你。
那现在你相信震宇是真心的了吗?”
“爷爷,你什么时候当起他的说客了?真是的……”舞茉佯怒。
“你还不信?爷爷帮你证明他的真心。”薄仰天知道他们两人是相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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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薄仰天带着微笑病逝,等丧礼结束后,大家等着律师宜布遗嘱。
程其胜律师打开电脑的文件档宣读,“立遗嘱人薄仰夫向所有对我不满意,憎恨我、讨厌我,或是被我有意无意伤害过的人,深深的致歉和祝福,所有我对不起的人请原谅我,所有我帮助过的人忘了我,所有爱我的人请宽心。
“此份遗嘱由程其胜律师见证,将名下大宅给孙女薄舞茉,银行的私人存款两亿三千万,由薄舞茉、薄震宇、薄震雄、薄震豪及薄霜霜五人平分。
“至于,宏富之股权则由薄震宇一人继承,附加条件是不得与薄舞茉结婚,否则,视同放弃宏富之继承权,宏富之股权则由第二顺位继承人继承。”
“最后,我只希望宁静和休息,宁静和休息就是幸福。”
天哪!这是什么遗嘱?
宏富的股权全给了薄震宇,不给舞茉已出人意料之外,而且不准薄震宇和舞茉结婚,大家都想不透薄仰天为什么要这样做?程其胜律师看着大家,又问道:“大家对遗嘱内容清楚了吗?”
“这不公平,为什么宏富的股权都是薄震宇的?爷爷立遗嘱时,脑袋一定不清楚,不然就是你动了手脚。”薄震雄忿忿然指着薄震宇。
“你这是污辱我的专业,薄老爷立遗嘱时,意识是很清楚的,当时还有他的专任医生在场,你可以去查证。”程其胜律师严肃的回道。
薄震豪也不甘示弱,“没道理,舞茉是爷爷的嫡亲,怎会不把宏富给她?可见爷爷当时不但意识不清,可能还被人威胁。”
“没错,一定是震宇搞的鬼,舞茉,你别被他骗了。”薄震雄此刻恨不得拉拢大家,矛头一致的对着薄震宇。
然而,薄震宇笑看舞茉,坚定的宣布道:“我主动放弃继承权。”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的承诺都采得可贵,令舞茉浑身悸动不已。难道这就是爷爷要帮她证明震宇的真心?
可是,这几百亿财产岂不是便宜了薄震雄和薄震豪?
薄震宇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是便宜了他们,但跟你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舞茉感动得无以复加,而薄震雄和薄震豪则雀跃万分,因为他们是法定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程其胜则说道:“不急,其实遗嘱共分为两部分,薄老爷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等三个月后再宣读第二部分内容,但在第二顺位继承人出现前,宏富仍由薄震宇续任总裁一职。”
第十章
薄仰天过世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薄震宇仍然主掌宏富,舞茉则搬回养父母留给她的日式小平房,因为她嫌一个人住大宅太空荡荡了,怪不习惯的。
而薄震宇以为自己表态够清楚,为她放弃数百亿继承权,舞茉会感动得重新接纳他,但事实上,她天天和不同的男人约会。
“那就不怕,她又不是跟固定的男人约会,如果是的话,你再紧张也不迟,我想她只是想逼你吃吃醋而已,说不定是想逼婚喔!”徐杰很乐观的分析。
然而,薄震宇看见舞茉和别的男人态度亲昵,活像她在偷情似的,往往气得牙痒痒。
偏偏徐杰还三不五时提醒他说:“我除了要佩服她逼婚技巧高明之外,更要为她的好人缘喝彩!毕竟要这些男人心甘情愿的配合她‘演出’,实属不易呵!”
话虽如此,他还是无法忍受被冷落的滋味,他必须和舞茉摊牌不可了。
来到舞茉的日式平房前,他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但等了好一阵子,都没人应门。
薄震宇看看手表,已是十一点多,这么晚她还没回来?
他不死心又按了两下,终于有人出来开门了,但不是舞茉,而是一个穿着运动休闲服的男人。
薄震宇吃了一惊。怎么舞茉家会有男人来开门?难道她……他的心里头顿时升起熊熊妒火。
她不但和别的男人约会,还让别的男人住到家里来了?
“舞茉……她人呢?”薄震宇不顾风度的吼叫,还凶悍无比的瞪住对方,心里正盘算该如何捧扁这张讨人厌的脸。
“请问你找舞茉有什么事?”那男人对薄震宇的表现感到有些错愕,但仍维持风度。
牖他一副以主人自居的口气,薄震宇已然怒气冲天,径自进屋子里去,“舞茉!你给我出来。”
舞茉闻声从房里出采,看见是他,朝那男人淡淡的介绍说:“我二哥。”
二哥?!
她不要他了,真的不要他了?薄震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