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听不出这番话充满了敌意,然而,薄震宇却置若罔闻,但舞茉心中猛吃一惊。
因为这表示薄震宇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他一直都不跟她提呢?
“哼!”薄霜霜跟着冷笑,“大哥,你要说什么我是管不着,但你所谓的‘我们’别把我给扯进去了,我今天只是回来看爷爷而已。”
“噢!我都忘了,你跟震宇是同一阵线的。不过,现在有舞茉妹妹,恐怕你在震宇的心中地位不保呀!”薄震雄嘿嘿狞笑。
“你……哼!”薄霜霜好像被他踩到痛处,气得偏头不说话。
他这话好像早已知晓她和薄震宇的关系似的,又好像在暗示薄震宇和薄霜霜关系不寻常……舞茉极为困惑。
“哈啊!大哥又来了,别老是把二哥说得心机深重又没良知嘛!”薄震豪却瞎起哄,吊儿郎当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哥的能力的确比我们俩都强啦!他当上宏富的总裁,我早就心服口服了。”
这正是薄震雄的最痛,他狠瞪着薄震宇说道:“能力强的人往往不见得靠真本事。爷爷,请恕我直言,你不怕有人为了私利而不择手段吗?”
“哗!大哥,你这种说法未免太可怕了,难不成二哥会找个冒……”薄震豪本想说冒牌货,却碍于薄仰天越发凝寒的脸色,改口说:“找人冒充骗爷爷?”
薄震雄冷冷盯着薄震宇和舞茉,“这很难说哪,什么文件证明都可以做假,毕竟科技进步了嘛,把证件弄成二十年前的模样,谁不会呀!”
薄震宇置若罔闻,薄震豪却惊叫道:“不,我不相信二哥是这种人,而且舞茉长得美丽又善良,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
“这种人的脸上不会写着坏人两个字,依我看哪,爷爷和舞茉妹妹应该做一次DNA鉴定,以免造成遗憾,你说,是不是啊舞荣妹妹?”薄震雄阴沉的指控道。
舞茉处于这种明争暗斗、冷嘲热讽的场面,已经很不习惯了,此刻,听到这些话不由得瞪向薄震宇。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她不相信薄震宇会利用她来冒充薄仰天的孙女,可是,豪门世家的尔虞我诈,竟让她也怀疑起自己的身份了。
她受不了这种气氛,忍不住说道:“如果大家质疑我的身份,我愿意和爷爷做DNA比对。”
薄震豪继续嬉哈瞎闹着,“舞茉别认真啦,话又说回来,二哥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爷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找人冒充是不可能的嘛!哈哈……”
“哈你的头!你不说话没人嫌你哑巴。”薄霜霜厌烦的用手肘擅他。
可薄震宇真的很能忍,自始至终不吭一声,连脸色都维持一贯淡漠,只顾着品尝餐盘里的美食。
“够了,”薄仰天显然沉不住气了,喝道:“舞茉的的确确是我的孙女,今天我心情好,谁也不准破坏气氛。”
丙然,一脸奸险的薄震雄抿嘴不语,流气不羁的薄震豪不敢再瞎闹起哄,冷傲淡漠的薄震宇依旧故我,而骄矜的薄霜霜不时对舞茉投以敌意的眼光。
安静的气氛反而变得更诡异,彼此之间暗潮汹涌。
好不容易饭局结束了,薄仰天推开餐盘起身,命令说道;“震宇,你跟我到书房去。”
他们离开后,薄震豪立刻坐到舞茉身边,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大束玫瑰。
“舞茉,送你的。”
罢才一阵冷箭乱射,舞茉已经够头疼的了,这些“花样”
她很不适应,以致她瞪着那束花不知要不要接过来。
“嘿!你手脚挺快的嘛,急着讨好人家啦?”薄震雄又开始冷嘲热讽。
“大哥,说话不必夹棒带棍的,即使我要追求舞茉也是光明磊落的事,才不像有人故意抢别人的老婆这么卑鄙。”薄震豪立即反唇相稽。
原来就是他!
舞茉不由得看向薄震雄,只见他脸色一阵青白,拂袖离去。薄震豪露出无害的微笑,继续向她示好,“这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心意。”
“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一点心意,你可要小心点了。”薄霜霜带刺的对舞茉说道。
“什么小心不小心的?别说得那么可怕。舞茉,别听他们的,我最欣赏鲜花配美人了。”薄震豪甜言蜜语的把花放到她手上。
舞茉却想到薄震宇从没送过她什么,即使一朵花也不曾,不禁傻傻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送花给我?”
“你没听见大哥说吗?二哥为了家产不择手段,三哥当然也是为了你的钱喽!”薄霜霜不屑的冷着脸。
“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薄震宇!”薄震豪脸色难看极了,嘴里仍不肯放过薄震宇。薄霜霜也反唇相稽,还激动起来,但你们都是同一个目的,想想没把握讨好爷爷,怕分不到家产,就把脑筋动到她身上。也对啦!那些家产迟早全都归她的,得到她的人就等于得到一切了。”
这些话令舞茉倏地想起徐杰的话:她是薄老爷的嫡亲孙女,只要你娶了她,薄家好几百亿财产就是你的了。
当初她还以为薄霜霜就是那个可以让薄震宇拥有几百亿财产的薄小姐,如今她惊觉自己才是那位薄小姐。
,思及此,舞茉全身抖了起来,一阵寒意从背脊直窜上脑门。她无法相信他们口中的薄震宇是如此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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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薄家大宅餐叙后,舞束再也澄见过薄震宇,但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薄震宇,以及薄家兄妹的话——
直指薄震宇是为了那些财产,才接近她来讨好爷爷。
难道过去他对她没有过一丝真心?太多的疑惑令舞茉忐忑不安,直想找薄震宇问个清楚,但薄震宇似乎有意躲避她。
不知是第几通电话了,依旧没人接听,她只能无助的听着铃声,祈求他赶快接电话,但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泪只有越淌越多。
所以,舞茉忍不住跑去找薄震宇,但去了两趟他都不在家里,舞茉只好跑到宏富去。
徐杰见到她颇为惊喜,“你来了,舞茉……不,现在应该称呼薄小姐才对。”
舞茉苦笑,“连你也这样,我宁愿做以前的白舞茉。”
“你……尝到身不由己的滋味了?”徐杰拍拍她的肩,半开玩笑道:“总裁最有经验了,叫他教你几招应付他们吧!”
“他在里面吗?”提到薄震宇,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薄震宇却突然站到门外,冷冷瞪视她说:“想问我在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身份吗?问我是不是对你的百亿身价很有兴
趣?坦白告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接近,当然是为了薄家的财产。
现在我已经把你交还给爷爷了,功劳比谁都大,重要的是我和爷爷谈好条件,所以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以后少来烦我。”
“不是这样的……”舞茉望着他顿时红了眼眶,他是那么样的疏离。
“不是这样引那是怎样?”他眼眸闪过一抹忧郁,但很快又被冷漠掩过。
“我……”
舞茉因他的冷漠而再度心碎。
他脸色阴郁,又道:“你别又来告诉我‘真爱无价’的真谛,只有你这种笨女人才会相信这些,哼!谈情说爱还不是为了身边的好处,否则谁会费那么多心思?说穿了,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舞茉捂住差点失声痛哭的嘴,颤声问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忘了?我说过我很坏,也很会玩女人的。”他的声音很轻,却令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