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漂亮的耶!你在浥勇侯府工作,看你武功挺不错的样子,我猜你一定是个侍卫。”白巧涵接过令牌把玩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随身的玉佩递给了常骏。“喏,你送我令牌,我送给你我的护身玉佩,它可以带给你幸运哦!”
常骏没有料到自己到最后会和她交换起信物来,他笑笑地接过玉佩随手系在腰问,看看天色,阳光已渐渐掩在重重灰黑云层之中,再不动身返回城内的话,恐伯回到城里时城门都关了。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自然地轻拥白巧涵往城里而行。
“嗯,好……”
于是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地走向北京城。
白威伤透脑筋的望着大厅里,一盒盒的聘礼,想不出该如何来解决璟王爷欲娶白巧涵的事。
正当想不出方法时,倏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展露出杀手应有的凌厉眼光,对着角落里的人沉稳道:“躲这么久,阁下也该出来了。”
角落里闪出一道黑影,回以更冷凝的语调。“不愧是西厂派出的高手,居然能晓得我躲在那里,真是令人佩服!”来人身着黑衣,对着白威环手而视。
“你是何人?如何得知老夫的身分?”白威严阵以待,作好出手捍卫这个盯了他不知多久的黑衣男子。
那日他瞧见白巧涵使用的武功,分明是西厂杀手才有的路子,为了主子的安全,他才向主子告假,暗中查访她真实的身分,结果查访的结果是,白巧涵常送豆腐到璟王府,而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件事,简直是太大意了。
“我黑地向来行事光明,不怕人知晓我的身分,不像你们这些畏首畏尾的人。”
“原来是璟王身旁的护卫,失敬、失敬!”白威早由白巧涵口中得知璟王府中有这么一号人物,拱手行礼。
“不敢!我今天来并非是听你的奉承,而是要知道你们父女真实的身分,还有你们接近璟王爷是何目的?”璟王爷一见白巧涵,不说分由居然想纳她为妾,这简直是在为难他这个当护卫的嘛!
“一直以来,老夫承认有意接近璟王爷,但是老夫保证绝无恶意。”他苦无机会见到璟王爷,告诉他他不能娶白巧涵的原因,这下机会送上门来,真是太好了。
“你想我有可能听信西厂走狗的保证吗?你当我黑地是三岁的孩童,那么好打发,若你不将目的说出,今天你是别想我会离开这里,连带的巧儿姑娘恐怕也难保性命。”
“你不离开这里,我是不会反对,只不过想请黑护卫转告璟王爷,老夫知道当年王府失踪的小郡主,她的下落。”
“你说什么?快说!小郡主在哪里?”黑地早就怀疑小郡主的失踪跟西厂月兑不了关系,现下听到了自然是不放过白威,拿起剑指着他的脖子。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见璟王爷才能说明,如果黑护卫不相信,大可杀了我。”白威上京前已有死亡的准备,故闭起双眼无畏无惧,等待黑地对他施以杀手。
“好个西厂出身的人,果然誓死如归,黑某佩服,但是要黑某相信你,恐怕很难。”黑地拱手有礼道。
“黑护卫,事关重大,如果老夫不能亲见王爷,恐怕一时也难以说清楚。”
“这点恕难答应,黑某的责任是保护王爷,怎可将他的生命置于风中呢?”
“如果黑护卫不放心,请把老夫点上穴道,让老夫不能动弹,不就能确保王爷的安全了。”
“这……好吧,我会尽快替你安排,我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丝毫的不轨之心,我是不会客气的。”
“那是当然的,黑护卫大可放心,不送了。”既然黑地答应了要安排和璟王爷见面,那自己还需要客气什么,当然是直接下逐客令罗!
“但愿如此!告辞。”
瞧着黑地翻墙而过的身影,白威不禁摇摇头,感叹:“我们家的大门这么大,他做什么一定得翻墙而过,难怪一辈子只能当个护卫,真是个死脑筋。”
第三章
天幕渐由墨色转为深蓝,夏日的早晨总是天亮得快,五更更鼓刚敲,远方的鸡等不及的鸣叫了起来。
对常模黑起床磨豆子的白巧涵来说,这样的时辰还算太晚,平时她可是四更天就起床了,然今天却是小小的赖了一下床,让她破了自己订下的规矩,白巧涵可是懊恼得紧,怨起那个害她失眠的阿骏,昨儿个夜里,她每当一闭上眼睛,总会见到阿骏的身影,她想起他吻她时那种酥酥的感觉,想起他的话,总之,好想他好想他唷。
“嗯,我一定要去找他,我不要嫁璟王爷,我一定要……”
她从早上开始同样的话一直重复,浑然忘记她的爹爹白威在旁,直到他老人家受不了她的苦毒,才出声道:“丫头,老爹并没有得罪你吧?”
“嘎?爹当然没得罪我罗!为什么你会这么问?”白巧涵此时才正视到旁边还有个爹。
“既是没有,为何一大清早就对爹爹我念经,老爹我可还安在。”
“爹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白巧涵一脸茫然望着白威,以她直线条的个性,根本听不懂白威的揶揄。
“爹爹一早即听见一个人,说话老重复来重复去,你说这不像是念经像什么?”白威慈爱中带着轻松言道。
“爹,你好讨厌喔!笑人家。”白巧涵使出小女儿的娇态,撒娇道。
“我看今天天气一定不好,搞不好老天会降下红雨,真是令人担忧。”白威故作忧虑状。
“有吗?不会啊!天空并没有太厚的云层,应该不至于下雨,更何况老天下的雨通常是无色的,怎么会变成红色?爹,你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巧儿帮你找大夫?”白巧涵百年难得撒一次娇,结果被譬喻成天要下红雨,自然不服,予以小小的反击。
“爹没有不舒服,是你的行为太过反常,巧儿,你向来是个不受外界影响的姑娘家,无论人家如何待你,或者是你碰上怎么样的人,你从不会放在心上,换言之,你是个天塌下来还有别人担的这种个性,但今天你却……”语未毕,白威轻叹,心想看来巧儿长大了,他不得不去正视女儿家的心态了。
“爹……有话你就直说嘛!别净叹气。”真是憋死人了,爹爹啥时候说起话来不干不脆。
“巧儿,告诉爹,那个『他』是谁?”想来这些年,他这个当爹的似乎什么都教了,但是唯独感情这档事却无从教起,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未经情爱的男人,所以说感情这档事,他只能让白巧涵自己去意会而不能言传。
“没有啊,没有那个『他』”白巧涵装蒜着。
“都念了一个早上了,还说没有那个人,我听小雨说昨天有个年轻人送你回来,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他』?”
“多嘴的小雨,明明昨天交代她不可以说的,居然还去告状,等等去修理她。”白巧涵卷起袖子,一副要打死小雨状。
“巧儿,我不是交代过不可以对没有练武的人动手动脚的吗?若是小雨有个什么
闪失,你就别叫我爹。”
“人家说说也不行,明明知道人家最在乎老爹你,可你老是威胁我,真是个坏心的爹。”
“还说,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进了璟王府别再随便使用爹教你的武功,少惹麻烦为妙,懂吗?”
“不懂,我不要嫁璟王爷,他就像爹一样,要嫁我要嫁给阿骏。”
“谁是阿骏?是昨天送你回来的年轻人吗?他住哪里?是何身分?”白威的语气愈来愈重,连连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