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体育馆吧!也许练完球前他就来了。”她虽然担心,却也得安慰凯西和其他人。
练球时,大夥儿心情沉重;莉莎还难过得哭了。练完球后,烟翠带孩子们到离教堂不远的街角快餐店吃甜甜圈,藉此为孩子们打气。她把探视病人活动推后了。
不过她低估了孩子的忧心程度。一进店里,大伙儿全都涌向电话,围着打电话的凯西。烟翠跟在他们后面,心跳得很厉害。望着凯西满面愁苦地挂上听筒,她觉得不寒而栗。
“还是没消息!”凯西说。
“我觉得没消息才是好消息呢!”过一阵子后,烟翠愉快地说。
麦德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是她疯了。“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公司现在早该发现了。可见就是天气不好,才使得阿路必须在某处等待天空放晴。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待会儿我再打电话去问,有消息我再通知大家。你们觉得怎样?”
大家全都点头,凯西却说:“大人就是不把我们小孩看在眼里。但是你只要说你是牧师就能搞定。”
“你真这么认为?”
“是呀!”他露出了气愤神情。
“谁要吃甜甜圈?”
只有几个孩子接受她的请客,大部份的孩子准备回家。她趁凯西走前抄下路克公司的电话号码,答应一有消息就通知大家。每个人的神色惨然,看来今晚大夥儿会睡不安稳。
孩子们全走后,她拨了电话,得到同样的回答。烟翠得知雇用他的是雷诺空运公司,在机场有个办事处。
她回到教堂后,决定直接到机场的办事处去打听消息。她虽然在孩子面前装出坚强的模样,但独自一人时可就熬不过恐惧感了。夜里的温度将会降至零度以下,想到路克被困在某处,他也许受伤了。
行驶于高速公路时,她拿安慰凯西他们的话来安慰自己,但完全起不了作用。除非路克能带着迷人的笑容站在她面前,否则她是不会心安的。
这时她才觉悟自己已经昏了头似地爱上他了。
她在临时停车场停好车后,冲进航站大厦,问了几个人之后才知货运站在另一栋大楼。
二十分钟后,她终于找到地方了。她气喘吁吁地奔到柜台前,一位年约二十岁、穿着有雷诺公司标志图样制服的男职员,饶有兴味地打量她。他身后的房间传出谈笑声。
“有什么事吗?”
系马尾的松紧带断了,她一头长发被散在肩上。她用手梳拢长发后急忙问:“我知道何路克是你们的飞行员之一,请问有他的消息吗?他的飞机几小时前就该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审视她。“你是他的亲属吗?”
看来是真有事发生了,否则他不会这么问她:“不是,我是他朋友。请你行行好,告诉我他怎么了?”她焦急地恳求。
他搔搔耳朵:“请问贵姓大名?”
“我叫梅烟翠,是路克训练的排球队所在的教堂牧师。他下午没来,球员都很着急。”
“你是牧师?”他掩不住惊讶神情,细细察看她。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仍是牛仔裤加体育服,外罩一件连兜帽外套。
“拜托你啦!”她急得快哭了出来。
她的可怜样总算打动了他。“你等一下。”说完他就走进另一间房间,几秒钟后又返了回来。“我这次破例通融你,以后可不行喔!你往后走,有人会告诉你。”
烟翠的恐惧感增加,迅速绕过柜台,冲进办公室,一颗心决要迸出来了。一进门见三个男人正在开会,他们见了她便立刻停止谈话。
她突然站定,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阿路!”她禁不住喊他,语音中显得她又是欢喜又是放心。“你没事了!”她发现自己太过激动,赶紧控制住声调。“我……我失态了。”见路克无视旁人在场,贪婪地凝望着她,她窘得说话都结巴了。“你没来练球,
孩子们要我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孩子们的关心真令我感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路克才又开口:“洛斯、山姆,我来介绍,这位是梅牧师。”
两人与她握手后,红发的那位男士绕着她,打量完毕后说:“有像你这样的牧师,我也会自动上教堂了!”
烟翠虽觉窘迫,还是温和地笑出声。
“我觉得你应该在今晚下班前让凯西知道你平安无事,那孩子很牵挂你呢!”她对路克说。
他露出了令她迷醉的笑容。“他真是个好孩子,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了。明天早上大夥儿再补练球,他会通知其他球员。”
她忍不住因放心而松了口气。“这样他们今晚才睡得着了。”
“我也正想好好睡个觉呢。”路克伸了个懒腰,向她走近。“牧师能否可怜我,帮我一个忙?”
他露出了疲累的黑眼圈,她看了很心疼。她焦急地想知道路克发生了什么事,使他延误返航时间,但她按捺住别在此时发问。“当然可以,要怎么帮你?”
“你可不可以顺路送我回家?要不然我就要请同事送我,可是他们两小时之后才下班呢!”
她吓得两腿发软。“你的车怎么了?”
“送进维修厂罗。这时候维修厂可关门了,我拿不到车了。”
“我的汽车前座放了一个台灯,若你不嫌挤的话,尽避借我的车吧!”
他眼中闪着令人猜不透的神色:“咱们回家吧!”
他回头向同事道别,穿上外套,挽着她走出办公室,柜台的年轻人向他们点头招呼。路克突然伸手揽着她的腰,两人神态亲密地走向汽车。
经过一阵担惊受怕之后,倚偎着他强壮的身躯,她觉得很幸福,好舍不得离开他怀抱。
上了车后烟翠忙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嘛!”
她听了很生气。“你老爱把什么事都轻描淡写,这回我可要你说实话!”
他伸手到她腿上抚模。她激动得差点无法专心开车,但他没拿开手。“我又饿又累,只想回家。你陪我进门,等我养足了力气,再告诉你事情经过。”
她很想陪他回家。但深知自己热爱他,恐怕会抗拒不了他的任何要求,最后将会付出代价。“我连你住哪儿都不知道。”沉默许久后她才问道,等于是答应他了。
“这个好办呀!我跟你说,我住在格兰特河大道的北边。”
路克的家是拣平顶的砖造房屋,简洁的建筑风格令烟翠一眼就被吸引住。房屋内的装演以印第安及西班牙的民俗品味为主,面积宽敞,气氛温馨。进了路克的房屋,使她更能进一步地认识他。住边这种优越环境的人,岂能忍受住在监狱斗室?
他搂着她的肩膀,带她进入设有壁炉的厨房。“帮我倒一杯酒好吗?苏格兰威士忌摆在水槽上的橱子里。”
“交给我吧!”
“很好。”他为她月兑下连兜帽外套,再伸到外套口袋掏出她的车钥匙,吊在手指上。“汽车钥匙放在我这,以防你趁我淋浴时溜走。”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我马上洗好。”
他说到办到。十分钟后,他披着棕色毛巾,头发湿滚滚地赤脚走进厨房。
他直趋餐桌前端起酒杯,再吁口气表示舒畅后,找了张椅子坐下。烟翠笑着看他,适时递上火鸡肉三明治。他不到两分钟就吃完了。
她觉得盯着狼吞虎咽的男人,是件很有趣的事。老实说,只要跟路克有关的事,她都感兴趣。她的要求很单纯──只要能陪着他就好。
“阿路,我等好久了,你快告诉我事情经过呀!”她递上另一份三明治时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