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刘韵如仍是没有说话。
“你睡吧!我不吵你了,希望明天我们能好好谈谈。”巴萨祺明知道她没睡,也只能没辙地走出房间。
巴萨祺走后,刘韵如克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巴萨祺难得的温柔教她受宠若惊,却也教她没来由地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挣破她的心房而滋长中……
当晚,巴萨祺并没有再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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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刘韵如就带着一双肿得像核桃似的眼到事务所上班。只是,巴萨祺并不在事务所,而桑妮也不见人影,很显然他们是重温旧情去了。不过她已无力多想,也不敢多想。
傍晚,贺勋打电话提醒她晚上派对的事,她才想起要穿得正式一点,至少别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参加派对。
于是,她匆匆忙忙地骑车回到她和邹诗琦合租的公寓,换上一套连身洋装,并通知贺勋来接她。
当刘韵如和贺勋一同回到巴家,一进门,迎接他们的就是巴萨祺那张寒气逼人的脸。
刘韵如别开眼神,望向也刻意打扮过的贺姨。
“大家都回来啦!那洗个手先吃饭吧!’‘贺姨招呼道。
此时,桑妮正缓缓地步下楼梯。原本就有着一张开麦拉Face和模特儿身材的她,晚上穿了一套细肩丝带的绿色绒面小洋装,一双长腿在剪裁成花瓣状的绣花裙摆下显得更加修长,全身上下散发出典雅的气息。让刘韵如身上的白色洋装在相形之下,显得逊色了不少。
所有人一一入席后,由巴爷爷宣布开动,众人才拿起刀叉,开始这顿气氛闷得吓人的晚餐。
饭后,所有人移向客厅,此时,客厅中心的桌椅已被安置在两旁,空出一个小小的舞池。第一支舞,在巴爷爷和贺姨精湛的舞技下结束。接着的第二支舞,贺勋和巴萨祺才在贺姨的催促之下各自带着女伴上场。
贺勋轻轻拥着刘韵如,带着她翩翩起舞,而巴萨祺则是在桑妮的半拖半拉下,有点不情愿地移动脚步。
忽然间,桑妮将脸凑近巴萨祺,在他抿成一直线的双唇上烙下一个吻。就在旁边的刘韵如清楚地看到这一幕,她很快地低下头,掩饰突如其来的心伤,以至于没发现巴萨祺僵硬的表情。
刘韵如一个失神,踩到了贺勋的脚——
“对不起,我……”她赶忙道歉,心里则难过极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即使她只是个冒牌女友,他们也不能在大家面前做这种事啊!刘韵如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说过了,别骗自己!”贺勋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
贺勋这一个动作,在巴萨祺眼中看来,像极了正在吻刘韵如的脸颊,他一气,便不自觉地加重握住桑妮手的力道。
“甜心,你弄痛我了!”桑妮轻呼出声。
她的这句话听在刘韵如的耳中,再暧昧不过了。她心一横,将自己偎向贺勋,咬牙说道:“我不过是受雇于他,再没有其他的关系了。”说着她双手攀上贺勋的脖子,与他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第二支舞,便在四个人有意无意制造出的低气压下结束。
想当然耳,今晚巴爷爷的庆生会,是在一种相当诡异的气氛下落幕。但原先十分消沉的刘韵如似是尚未尽兴,一直拉着贺勋和巴爷爷跳舞,还一连喝了好几杯鸡尾酒,甚至还嚷着要出去继续喝。最后是在贺姨和贺勋的搀扶下,才将她送回房间。原本他们还以为她会吵闹一阵,却没想到她一躺到床上便睡着了。
“她喝了那么多,难怪会醉了。”贺姨说道。
贺勋若有所思地望了沉睡中的刘韵如一眼,才与母亲一道走出房间。
待门关上后,刘韵如才睁开眼。她怎么可能会因为几杯鸡尾酒就醉倒呢?太可笑了!虽然她不常喝酒,但她的酒量可不比阿诗差呀!她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这时候又有人开门进来,她立即闭上眼睛。
巴萨祺站在床旁盯着她,看她醉成这样,他眼底却隐约浮现一抹少见的柔情。他伸手想轻抚她的脸庞,手却停在半空中。
他缩回手轻抹一下自己的脸,他是怎么了?他一向不是都很冷静的吗?为何最近他的情绪会那么容易受到波动?他凝视着刘韵如,这小表究竟有何魔力,竞能逼使他如此失控?难道他真的对她……
巴萨祺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
他离开后,刘韵如起身坐在床沿,她确信巴萨祺今晚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她知道刚才进来的人就是他。虽然她的行为像极了鸵鸟,但她就是不想看到巴萨祺。不想和他共处一室,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听到他的呼吸,不想感觉他的存在。是,她是气他,但她也气自己。
她气他对她的忽略,气他自桑妮来后,就把她丢在一旁。即使她只是受雇于他,他也不能如此对她呀!顿时,她如遭电殛般猛然一惊,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竞让巴萨祺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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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韵如醒来时,并没有众人以为会有的宿醉。换好衣服,便如往常准时下楼吃早餐。看到端坐在餐桌前的人,她松了一口气。巴萨祺并不在其中,那表示她不用担心自己必须面对他。
用过早餐,贺勋便开车送她到事务所。
“中午一起吃饭怎么样?”贺勋坐在驾驶座上,问着已下车、正要进入公寓的刘韵如。
“嗯。”刘韵如点头答应。其实贺勋人也不错,至少他比巴萨祺体贴多了。
“那我中午过来接你。”语毕,贺勋便踩了油门离开。
十一点多时,巴萨祺才进事务所的办公室,不过他才踏入办公室不到五分钟,桑妮也跟着出现了。但她的出现却像一阵风似的,又不见了人影,但与来时不同的是,她卷走了巴萨祺。
办公室里,又是刘韵如独自一人坐镇。想到巴萨祺和桑妮的亲昵状,她的心就莫名地一阵酸涩。
中午十二点,贺勋准时出现在事务所。刘韵如在贺勋的怂恿下,又跷了半天的班,和他一起上明山。
“嘿,出来玩开心一点嘛!”贺勋用手肘碰了碰刘韵如,她虽然答应和他出来透透气,但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这样可以吗?”刘韵如摆出一个十分夸张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贺勋满意地说。
“今天我们要玩个痛快。”刘韵如放声大叫,决定放松心情,将那些烦人的事暂时忘记。
“没问题。”贺勋也大声回道。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坐在树阴下休息。
“其实我也不错吧!你考虑看看。”贺勋突然冒出这句话。
刘韵如闻言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地回道:“不必,你太老了!”她促狭地说道。
“我也不过快三十,你就说我老?这是什么世界啊?你不知道我这种而立之年的男人最迷人、最抢手吗?’’贺勋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那又怎么样?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这么算起来,我们就有两个代沟了,说什么我也不要。”刘韵如煞有其事地回道,仿佛已经看见她和贺勋之间有两道鸿沟似的。
“天啊!”贺勋惨叫一声。
“别这样嘛!去找个二十七岁以上的女人,这样就跟你没代沟了嘛!”刘韵如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脸上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