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祺——”难道他不在?“巴——”
“做什么?”巴萨祺从练习室斜对面的一个房间探出头来。
“我的东西要放哪啦?”刘韵如走向他。
巴萨祺没有答话,又进入房间,刘韵如则跟在他后头。
“你也太狠了吧!叫我睡厨房!”刘韵如环顾四周,这分明是间厨房嘛!
“你要睡我也不反对!”说着,巴萨祺已经站在角落的梯子上了。
刘韵如抬头一看——
妈妈咪呀!上头的天花板有一半不见了,她从四楼就能看到五楼的天花板。
“哇!你这楼中楼还真特殊啊!”刘韵如也站了上去。
刘韵如一步步地往上走,不过因为腾不出手来扶梯子,所以走得相当慢。
“巴萨祺——”刘韵如突然失声大叫,因为她正在往后倒。
原本背对着她的巴萨祺猛一转身,反应灵敏地拉住她的两只手。
“上来,小心一点。”巴萨祺扶着她,慢慢地向上走。
“呼——”踏上了五楼的地板,刘韵如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要是巴萨祺没拉住她,她的脑袋准开花了。
“你白痴啊!不会先把袋子放着或是把背包背起来。”巴萨祺气得大骂。
其实他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只是想到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他就忍不住浑身一颤。他也不知自己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大概是因为怕她如果出事了,就没人扮他的女朋友之故吧!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又是我的错?还不都是你,弄什么楼中楼嘛?干吗不从五楼走啊?”刘韵如坐在地板上,拼命地作深呼吸。
“门在那里,你想的话,以后就从那里进来。”巴萨祺指着五楼的门。
“好——才怪!”刘韵如本想说好,不过看到门的位置,她就连连摇头。拜托!五楼的门是在没了地板的那一边耶!要从那边过来,她得先学会飞!
“你的东西放那个柜子里。”巴萨祺指着个木制的柜子。“还有,以后请记得叫我阿祺。”
“为什么?”阿祺?听起来就全身不对劲。
“我们现在扮的是男女朋友,而且交往已超过一年,连名带姓地叫不嫌太生疏吗?”
“我怎么叫得出口嘛?那么肉麻!”她的鸡皮疙瘩都起立唱歌了。
“小如,如果连跟我合作演戏你都没办法,以后你根本没办法接这类的案子。”巴萨祺捺着性子解释。
“就是因为跟你合作我才演不下去啊!”小如?让他叫起来还挺顺耳的嘛!不过说实在的,平常跟他斗习惯了,现在要她停战和他和平相处,还真别扭。
“叫看看。”真是的,他干吗找她呢?路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都比她容易搞定。他根本是在自讨苦吃嘛!
“阿……祺,阿祺。”耶?她叫起来也还蛮顺口的嘛!
“行了!饼几天我爷爷可能要我带你回家,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好了,你整理好东西就下楼工作吧!有事下班再说。”巴萨祺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心理准备?准备什么啊?给人当猴子耍啊?’’刘韵如边抱怨边动手整理她带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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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萨祺开车来到郊区,在一幢透天厝外停了下来,下车按了门铃。
“二少爷,你回来了。外头热,快进来吧!”管家赶紧退开身子让巴萨祺进屋。
“张嫂,爷爷呢?”爷爷找他一定都没好事。上次打电话找他,是要他选择到公司上班或是结婚;再上上次找他是要他回家住一个月;再不然就是要他到公司帮忙,总之每一次都没好事就是了。
“老爷在书房。”张嫂回道。
“喔!谢谢,你去忙吧!”巴萨祺穿过庭院,进入屋内。
“阿祺,你回来啦!我煮了绿豆汤,要不要喝一碗?”巴萨祺的后母在客厅看书,见他进屋,亲切地问道。
“不用了,贺姨,谢谢你。”巴萨祺口气平淡地回答。对于后母,他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每次回到这里,他都是把自己当做客人,把贺姨当主人般应对。
“喔!那今晚留下来吃饭吧!阿勋出差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你爷爷,多个人比较热闹嘛!”
“我一会儿还有工作,恐怕没时间。”巴萨祺向她轻点一下头便上楼走向书房,他轻轻地敲敲门。
“进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
“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巴萨祺自动坐了下来。
“没事不能找你吗?”巴老爷爷转身问道。
“喔!没事最好,那我走了。”巴萨祺起身就要走。
“站住!浑小子,你非要气死我才高兴吗?”他实在拿这个孙子没办法,老爱跟他唱反调。原以为把那栋破公寓给他,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竞在那儿经营起事务所,而且还搞得有声有色的。明明就是块做生意的料,偏偏不肯回自家公司上班,真是糟蹋人才了!
“我怎么敢!”巴萨祺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报纸,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你就不能听我的话回公司上班吗?”
“不能!最近电子股狂飙,我的公司应该还撑得下去。”巴萨祺扫了财经版一眼。
“那你是打算结婚哕?”他知道这孩子自由惯了,一定不会那么早结婚的。如此一来,他就势必要回公司上班。
“这年头警察真难当啊!加班再加班,都加出慢性病来了。”巴萨祺好像根本没在听他爷爷讲话似的,自顾自地读起报纸上的信息。
瞧他顾左右而言它,巴爷爷得意地说道:“我就说嘛!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结婚对象呢!”
巴萨祺仍不答反说:“这些记者都不怕死嘛!抢新闻抢成这样,还在枪战现场做实况转播呢!”
“对了!饼几天有个宴会,阿勋不在,你就代替他去参加吧!至于女伴,找阿勋的秘书好了!她可以帮帮你。”正好让他去露露面,巴爷爷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巴萨祺看了爷爷一眼,眼睛马上又回到报纸上。“那些建商在做什么?竟然在那种地方盖房子!爷爷,你的公司应该不会吧!”
“我们公司最注重的是安全舒适而且合法,才不屑做那种害人损己的不名誉事情呢!不信你到公司上班就知道了。”
爷爷还真是句句不离要自己到他公司上班啊!“你要说的都讲完了吧?那我走了!”巴萨祺放下报纸。
“我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过几天我就叫阿勋的秘书把邀请函送过去,这事你可别忘了。”其实他很怀疑阿祺这小子听进了多少。
“我走了。”巴萨祺背对着爷爷挥挥手便离开。
“唉——”巴爷爷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自从他母亲过世后,就变得不太爱讲话,后来他父亲再娶,他更是不爱待在家里,连念书也坚持要到国外念。现在大了,却老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与他无关的样子。委他到公司上班,好像是要他的命似的,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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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牛肉面来啰!”刘韵如端着自己的晚餐——一碗泡面——视如至宝地放在桌上。
“喏——咕咕,你的香蕉。”她丢了根香蕉给咕咕。
忽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门被打了开来。
“是你啊!”刘韵如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低头又捞了一口面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