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将军点头道:“末将明白。”
将一切交代完毕后,柳旭与太平迅速消失在皇宫;他们来到凌霄殿前,柳风、柳云和柳月正在等着他们。
“不错嘛!老九,没带人马也敢冲进来。”柳月调侃道,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柳旭不理,只问道:“父皇呢?”
没人回应。
柳云告知着,“父皇在临终前已将皇位传给我,我将是下任天子,你还不跪拜吗?”
柳旭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柳云硬声回道:“你不相信也罢,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柳风也不客气道:“难道你也妄想这个位置吗?”
“妄想?是谁妄想还不知呢!老四,我绝不相信父皇是将皇位传给你,不然你告诉我,父皇是怎么过世的?”
柳云不屑道:“你是糊涂了吗?那老头已经八十好几了,又身染重病,自然是病死的。”
柳旭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词,但也不打算再深究——一方面父皇在众兄弟心中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再争执,只想赶快将事情做个了结,因为他现在心中已有牵挂。
“好,不管是父皇还是大哥的事,我们就先算了,只不过你绝对不能坐上龙位!”柳旭率先放软了身段。
“不能是我?那难道该是你吗?”柳月讥讽道。
“我?”柳旭摇手笑道:“哥哥们误会九弟我了,我从未说过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说完!”柳风较为急性子,不耐的问。
“我的意思是……我们选蚌皇上出来,但……要剔除我们这几个!”
柳云皱眉道:“你是在胡说什么?在众多皇子中,已成年的就我们几个兄弟,难道你想选……那些小皇子?”
“有何不可?然后再有个摄政王辅政就行。”柳旭理所当然道——他认为这是个避免争端的好方法,既然兄弟问谁也不服谁,不如就……谁也不当皇帝!
“那……摄政王会是谁呢?”柳月目光灼灼的问。
“自然是我和老四。”柳旭笃定的说。
众人闻言皆沉默。
良久后,柳云才缓缓开口道:“老九,我们虽是同母所生,可却不亲近,说实话,我并不怎么服你。”
“我知道。”柳旭神色自若道。
“大哥死后,我自认为绝对接得起他的位置。”
柳旭没回话,只是用绿眸死死的锁住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柳月帮腔道。
“我也是。”柳风附和。
柳旭冷眼扫了他们一遍,语气森寒道:“你们确定要如此做吗?”
“没错!”柳云眼底开始卷起风暴。
“这种事总是要争一争的。”柳风开始摩拳擦掌。
“是呀!怎能客气呢?”柳月收起玩笑态度,摆出应敌姿态。
柳旭环视着这几个亲兄弟,反倒笑了出来。“看来弟弟是没办法客气了。”
润玉啊润玉,这样的结果终究是避免不了的,若他一个失手,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千万别觉得是他残忍,因为这完全……不是他的本意啊!
于是,一场兄弟阋墙的戏码于焉展开!
她等了好久好久,直到天露曙白,才听见绣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冲进房里。
“玉主儿,九爷……九爷他……”她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成串。
可温润玉并不急,只是很有耐性的等着——她的手心正狂出汗,一杯茶在她手里抖啊抖的。
好不容易绣花的气顺了,“九爷他……平安归来了。”
“真的?”她的眼底蓄满喜悦的泪水,身子差点因虚月兑而站不住脚,现在她该飞奔出去迎接他才对,但……她却觉得脚像是废了似的,一步也动不了。”
“那当然,只是样子有些吓人罢了。”绣花也很兴奋,因为她也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
彷佛在应和她的话似的,柳旭出现在房门口,他缓慢的进门,踱到温润玉跟前。“我回来了,润玉。”脸上挂着一抹笑。
温润玉怔怔的望着他——绣花说得没错,他确实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的衣衫褴褛,满脸血污,身子有些倾斜,应该是受了点伤……然而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平安归来了!
他靠向她,将全身的重量放到她的身上;她有些支撑不住,踉跄了几步,往床上倒去。
他合上眼,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拥着他,抚着他的俊脸,“没关系,你休息吧!”
他是一夜劳累,而她则是一夜无眠,两人互拥着沉沉睡去。
凤翔王朝永恒元年——
皇上驾崩、太子病逝,众大臣在皇上第九子柳旭的提议下,拥立皇上的第十五子柳池继位为帝,时年八岁。
由于新皇年幼,柳旭以皇兄的身份担任摄政王,辅助朝政运行,等到新皇成年满十八岁,才会还政于新皇。
棒年,摄政王下令拟召,改号兴安元年。
第9章(1)
两人成亲之日——
温润玉端坐在床上,头上盖着喜帕。
绣花将她身上的衣着再次仔细整理一遍,对着她交代,“玉主儿,您要镇定点、要从容点,要使出浑身解数,一定得将九爷牢牢抓在手心里,让他永远离不开你。”
“可……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也许缘分尽了,就自然分开了。”她在喜帕下说着。
“我的天啦!玉主儿,您怎么会这么天真?”绣花惊叫的声音隔着喜帕传进她的耳中。
她很想说的是,该镇定的是绣花自己吧!但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还是闭嘴比较好。
绣花的声音继续传来,“想那九爷可是青年才俊,是当今的摄政王,权势大如天,有多少的王公大臣想把自己的千金送进这间屋子里,而您居然说什么缘分尽了?玉主儿,您现在居于正室的位置,将来可要防着九爷再纳什么妾妃进来,不然万一您失宠,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温润玉在喜帕下皱了眉,随即有些生起气来——什么嘛!听绣花的口气,好像她嫁给柳旭是多么天赐恩宠的事似的,也不想想最吃亏的人是她耶!
她抛弃了熟悉的故乡,留在这个什么都比不上故乡之处,唯一的依靠就是柳旭,要是有一天她当了下堂妇,虽然还不到上吊的地步,但就一个女人而言,耗费的可是宝贵的青春,自然是亏大了。
绣花犹不觉她的心思,继续唠叨不停。
温润玉是叫苦连天——绣花讲话世故不说,一讲起来就如滔滔江水。她……她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好不容易绣花打住了话头,对着她问:“您都听进去了吗?”
“听进去了。”她有气无力道。
“嗯?绣花没听清楚。”
“听到了!”她抬高音量回答——她都快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主子了。
绣花满意的点头,最后才轻声道:“玉主儿,绣花是真心希望您和九爷能白头到老,最好还能生个小王爷或是小郡主,绣花伺候您也伺候您的孩子,永远都不和您分开,您觉得这样可好?”
语气有些哽咽——她一直对温润玉心存感激,因为当温润玉遇刺时,并未归咎于她,反而对她网开一面,还间接阻止九爷想杀她的念头,那时她就知道自己遇上好主子了,以后……以后不管遇上任何事,她一定要先替这个善良但对人没什么防心的主子着想,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温润玉感到微讶,立刻就想掀开喜帕,但绣花马上按住她——
“不可以,在新郎官进来以前,您不可以掀喜帕,否则将来夫妻生活会不顺的。”
她一听,只得放下手,“呃……绣花,你有这样的心,我很感激,但你不用嫁人吗?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守在我身边吧?”她可不是个自私的人,若绣花找到意中人,她一定会送上大礼,欢欢喜喜的看着绣花风光的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