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别说得这么狠绝嘛!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别真伤了可爱的小卫子,我会难过的。”
又一个无害的靠近,对方也来一个安全的后退。
“我警告你,别再靠过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县太爷彷若无闻,继续向前靠近,他的目光猛地一锐,只有卫宇擎察觉他眼底的暗示。
二当家往后一踏,原以为的安全位置,却因土质松月兑而坍陷,他整个人往后一坠,卫宇擎配合县太爷的暗示,抽出配剑,朝气鼎十足的胖短腿卷去,软剑缠上如盘石般稳壮的腿柱,成功稳住卫宇擎,让他半倾身子,却没让人给拖下崖去。
县太爷笑容得意,探出一条手臂:“哈哈哈!小卫子,这里的泥质好像异常松散,你瞧你瞧,我这诱他自己掉下去的方法好吧?”
“小心后面!”巧喜惊叫。
卫宇擎的脚边居然探出一只手,那是原以为掉落山崖的二当家,显然他没事,甚至抱定必死决心,死也要拖一个陪他下去。
就见他挥出一掌,想要绊倒卫宇擎--
“宇擎!”
随着一声高喊,巧喜小小身子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第十章
要说老天眷顾巧喜,舍不得年轻可爱的她提早和阎王见面,这才让她一条小命在千钧一发之际,脚踝勾住浅露地面的树根,没随着某个该死的坏蛋一块坠落山崖。
只是她的小身子半垂在悬崖壁端,足足让围观的人个个捏把冷汗,吓得失了魂。
“小喜儿!妳这个笨蛋……”
气急败坏的卫宇擎,将吓破他胆的女人拉离危险的崖边,他狠狠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身里,免得再多经历一次这样烧及心头的忿怒及恐惧。
“妳这个不要命的家伙!我真的要好好教训妳一顿,什么不好做,居然跑来送死,妳当妳自己是神仙吗?不怕自己会跟着掉下去,妳……”
在卫宇擎的咆哮声下,巧喜“哇”一声哭了起来。
愈哭愈大力,愈哭愈心酸,掏心掏肺的奋力哭号着、她的哭声足足淹没那一声声的骂声。
不是因为她的嗓门功高强,而是卫宇擎早禁不住那”声声揪心的哭涛,遂软下口气,改为安抚。
“别哭了,小喜儿,真被吓到的人是我吧!我都没向妳索讨收惊妳倒先哭了。”
“不是……不是这样……有人推……好可怕……那崖好深……吓死我……”
她边哭边抖,边抱着卫宇擎不放,哭花了一张脸,她的声音之凄惨,教人闻之心疼呀。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别再哭了。”
在他不断的柔声轻抚下,巧喜哭声渐渐转小,她有一下没一下抽着气道:“好可怕,那崖好深,看下去好恐怖,摔下去一定好疼的……”
“妳还知道这点!我当妳胆子突然变大,哪怕摔得粉身碎骨也要擒住山贼呢。”
“还不都是为了你!”巧喜没好气地瞋他一眼。“你不晓得我见到那贼人爬上来后,有多紧张,再见到他想拖你下去时,我……我……”
小小的身子又再发颤,卫宇擎亲着她的额,驱走她的不安。
“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瞧妳抖得,我现在好好的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疼,可能是刚刚被她一吓,用气太猛的缘故。
“不是,不是这样的!”
他忍去自己身体的不适,抬起她的小脸,盯着她不对劲的表情。
“怎么了?”
“我是让人推过去的!”
卫宇擎表情一怔。
“不然你以为我当时站在那么远的地方,是怎么……凌空扑到这来?就是有人推我!”巧喜眼角瞄瞄那处,心有余悸地把脸埋入充满男性气息的胸前。
想来就让她觉得心里直发毛,当时就算她再快,也不见得能及时阻止那贼子的动作,全是因为身后那股莫名的推力,来得大又猛,狠狠把她推飞出去。
结果就这么巧,刚刚好撞上攀上来的贼人,也顺便补推了他一把,这次对方是真真正正地摔下去,不过也够让她吓得什么心呀、五脏六腑的,全都给要吐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让她吓哭的原因。
一口浊气顶上胸口,喉口甚至尝到了甜腥味,卫宇擎忍了许久,这才有力气开口:“可是那里没人呀!”
“所以我才觉得恐怖呀!”全身起了战栗。“搞不好就是你先前老说的那些什么鬼东西……”
巧喜话没说完,就见着一条血丝从他嘴角淌出。
“宇擎!”她慌叫。
“小喜儿……别让我娘……知道我中毒……”
“宇擎!宇擎!你别吓我呀!县太爷!你快来帮忙--宇擎!”
在她的呼喊下,卫宇擎眼前一黑,整个人厥了去。
狂风寨已灭,黄金埋藏地点只剩巧喜一人知道,她以官府放过林家村其余村人为条件,来交换那笔灾银,最终,那千万两黄金归还朝廷,这件悬宕多年的案终告段落。
不过就是让卫宇擎吃了点苦,他的毒虽未及命,却也伤了筋脉,若要恢复以往体力,得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了。
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瞧瞧那待遇显然比自己好太多的家伙,就让县太爷羡慕得牙痒痒,也不想想是谁为他奔波,替他寻求解药,如今大病初愈,还有佳人在旁随时伺候,真是该死的让人忌妒,可小卫子却连句感谢也不说,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县太爷愈想火气愈大,短腿也晃得愈凶,不一会儿,他座下的凳子终于不负重堪,“碰”一声,可怜地四分五裂了,而他大爷瞬间一跳,又换了张圆凳,两腿没停歇,用力给它晃呀晃。
坐在卫宇擎膝上的巧喜,端起汤药吹了凉,一匙一匙送到只肯让她喂食的耍赖男人嘴里,她小声地询问:“你确定皇上派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他?”
她看县太爷功夫挺好的呀!尤其是他的下盘,真是稳健又有劲!
啊!又一张椅子不堪他的虐待,惨裂在他腿下。
“不,是保护那些让他毁损的东西。”卫宇擎回答得一脸正经。
巧喜起先错愕,而后明白地点点头。
“我能够体会皇上为什么要把他赶出宫了。”
想来宫里任一器具,皆是由昂贵建材所制,哪禁得起他这般粗鲁凌虐,莫怪皇上会将他的弟弟踢出宫,不,应该说是趁他夜里睡去,要武艺高强的护卫把他打包扔出去,好好管教他,直到他能把这个坏习惯改正为止,所谓宫丑不能外扬,这也是卫宇擎隐瞒两人身分的原因。
不过,在她眼底看来,这个王爷--在繁华镇该称县太爷,再过个一年半载还是改不了这个恶习。
就辛苦她心爱的男人了。
巧喜将空碗搁在桌上,两手贴上他略为消瘦的面颊,心疼地开口:“为什么喝了半个月的药,你的脸色还是一点起色也没?”
那毒没要他的命,却也侵入他的体内,造成他体力大伤,足足躺了他三天三夜才清醒。犹记得那些日子,她的情绪紧绷到极点,只要大夫一个使歪的眼神和下垂的嘴角出现,都能让她吓得嚎啕大哭。
“小喜儿,我早就复原了,信不信我还可以跟妳对打一场?”他贴着她,用鼻尖磨蹭柔女敕如水的粉颊,他爱极她身上那股清新味儿。
“可是,你的模样看来还是有些虚弱,而且,你以前饱满的脸孔比较俊哪!”
她的叹息让他摇头。“小喜儿,妳这样讲好伤我的心,好像妳全是因为那张脸才喜欢我。”
“我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