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代志大条了!
潘莛把菜往餐桌上一扔,接着跑回房间,然后把行李箱拿出来,将衣服一件件摆了进去。
“莛,你这是在做什么?”鹉姨看着她的动作,心脏都快要停了。
“婶婶,这家旅馆我不继承了,你和叔叔另外找人吧!”
“什……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别吓婶婶啊!”糟了糟了,这下可好,事态严重了。
她抬头看着鹉姨,气愤难平地说:“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说,我还有办法跟这种人合伙经营下去吗?”
是啊,她说得没错,像他这么过分的人,还有谁能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呢?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呢?”
潘莛千头万绪,心中完全没了主意。“我……我也不晓得,也许到思美那,或是乐蒂那,也有可能去芝维家待个几天,总之,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一眼都不想。”
就在这时,潘莛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云呈。
“云呈哥,你……”她听了对方打来的用意后,马上回道:“什么,我叔叔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你了?”
鹉姨听了,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冲到楼下质问鹰叔,果不其然,是鹰叔通知江云呈的。
原因是他看不下去了,像孙嘉桓这种人,怎能让他放心将潘莛的幸福托付给他。
“好,你别难过了,如果一旦决定,就不要再犹豫,你不想待在那没关系,我去接你。如果你连台湾都不愿待也可以,我跟航空公司很熟,晚上还有好几班班机飞香港,我妈妈自从跟我爸离婚后就一个人住在那,我们过去陪陪她,你觉得如何?我也可以顺便带你去散散心。”江云呈很快就替她想好计划。
她的心,已经被孙嘉桓伤得体无完肤,在她打算打破僵局,平心静气地再给他一次机会时,他居然用那样的方式来对待她!她不想再笨下去了,那只大狗熊教不会的,不会改就是不会改。
“好,我跟你去香港,你……要来接我吗?”
“好,我马上过去接你,等会挂上电话,我马上就订机票。”
“嗯。”
江云呈在第一时间连络航空公司,以他的人脉,要随时拿到两张飞往香港的机票,可说是易如反掌。
此刻,他心里真有说不出的快乐,他得到潘莛,他终于从孙嘉桓手中将她给抢过来了。
***独家制作***bbs.***
另一方面,孙嘉桓真的是在陪柳昙烟过生日吗?
没错,他是在陪她过生日,但这个生日,却让柳昙烟过得很不开心。
从坐在座位上点完菜开始,他可以连续撞倒三次水杯,把盐当成黑胡椒撒进酥皮牛尾汤中,刀叉左右不分,切牛排还让牛排飞到隔壁桌去,就连吃个冰淇淋,也能吃到鼻头上还未察觉。
“你的鼻子上头有冰淇淋。”她快受不了了,陪她过生日他可以心不在焉到这种地步,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喔,是吗?我实在太不小心了。”他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拿起餐巾,擦了擦鼻子。
“你今天晚上已经不止一次不小心了,老实说,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还是沉着气,不想一下子就把气氛搞僵。
“我?我没在想什么啊,昙烟,是你想太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开心才对啊!”他欲盖弥彰,明明心里就在想着,不晓得潘莛在看到他留在冰箱上的那张字条时,到底会怎么想,会不会又气得跑回房间不出来了。
他也不知道潘莛想下厨请他吃饭的日子,竟会碰上昙烟生日,他会选择赴昙烟的约,主要也是希望能在她生日这天,把话一次说清楚,他想告诉她,他虽然很想跟她重新开始,不过,那种感觉全部变质,已经都不一样了。
他抓不到过去与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只要跟她在一起,心里就会一直想着另外一个人,他没办法跟她专心相处,甚至一出门,他就急着想回家了。
这些话,他想在吃饭的时候,慢慢地、用最不伤人的字眼告诉她,可是……都已经吃到甜点了,他还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甚至不开手机,避免潘莛打进来把事情搞砸,他把所有事都设想齐全了,可是还是没法把话说出口。
他怕昙烟伤心,怕她受到伤害时那楚楚可怜的泪眸,会带着憎恨的眼光看他,会苛责他的无情、控诉他的戏弄。
就是顾虑甚多,他才会迟迟难以启齿,因此心不在焉、失误连连。
“如果有事,你就先回去好了,今天你已经请我吃了饭,还送我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看他这样,她兴致尽失,想再续摊的力气也没了。
“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昙烟,我们……我们……”怎么办,他这该死的软趴趴个性,大声告诉旧爱说要破镜重圆很难、说他的心已经全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说他只想说完就赶紧回家,吃潘莛煮的香喷喷饭菜,就这么简单,为何他就是办不到!
“你想怎样?”
“我们……开车去兜风,去海边逛逛,你觉得如何?”他打算在这段路程中,找个适当时机说出来,他非说不可。
“你真的想带我去海边?”她存疑。
他回答迅速。“是啊,就想跟你去海边说说话、聊聊天。”
看他热情邀约,姑且不论是真的排定在他原本的行程中,还是……另有别的意图,总之,她愿意配合他,只要他真心想这么做。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
车子缓慢地在市区前进,有好几次,孙嘉桓都错过要上高速公路的高架桥,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眼睛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盘,可他的心,却没有一个目标与方向……
“嘉桓,还要多久,你是不是该上高架桥才能到。”
“潘莛,你别急,安心坐在车上,我会平安把你载回家的。”
柳昙烟一楞,心门就像进了风,微微透着凉意。刚刚他说了什么,他自己难道都没察觉吗?
发现气氛不对劲,孙嘉桓转过头,不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
她沉默半晌,一口气缓缓从嘴里吐出。
“你刚刚不是叫我的名字,你在叫潘莛,还说要她放心,你会平安把她给载回家。”她找到她要的答案了,原来搞得他今晚心神不宁的因素就是潘莛,跟她所想的不谋而合。
别说柳昙烟楞住,就连他自己也楞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出潘莛的名字,是因为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叫出她的名字吗?
“昙烟,不是的,是因为潘莛曾出过车祸!不喜欢坐太久的车,所以每次只要她一坐上车,为了怕她会觉得烦,觉得问,我都会说那些话要她安心一点,没别的意思。”直到现在,他还怕会太伤她的心,而不敢实话实说。
只不过,他今晚种种的反常迹象,都看在她眼里,身为女人,怎么能对他这些忽视的行为举止毫无反应?
“嘉桓,你爱的是潘莛,不是我,对吧?”她扬起微笑,不让他觉得尴尬与不安。
他没否认,答案昭然若揭。
其实,柳昙烟早就有预感,只是,他不说,她还盼望着最后一丝希望,然而,看他一整晚的表现,她若还存在着一点点对方是爱她的想法,那就要说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走吧,回去吧,不需要再去海边了!”她认为梦该醒了,想要跟他重修旧好,破镜重圆的想法,最好从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