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芝维犹豫了会,才无奈同意,“好吧,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那我等你的电话了。”说完,他便得意扬扬地离开了。
看著那道嚣张的背影,赵丹侠不免有些气愤。他直截了当问:“你不是跟那家伙分手了吗?他还来缠你做什么?”
艾芝维没有回答,只是双眸直盯著他猛看。“你打算写我的传记吗?还是到你的公司工作还得要身家调查,跟什么人交往、有没有分手,都得一一通过你的核准吗?”
“我是为你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这年头冷漠无情的人越来越多,像他这么热心的人,她怎么都不懂得珍惜。
“我求求你,我烦得要命,你别像只蚊子,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叫好不好?”
“那你就得告诉我,究竟那姓温的家伙,到底在烦你什么!”
“你真的闲得发慌没事做吗?我懒得理你,我要走了!”她懒得再跟他抬杠,索性疾步快走。
赵丹侠看她加快脚步,自然也是快步跟上前去。
她跑到停脚踏车的地方,一脚跨上,脚踏板一踩,使尽吃女乃力气,加紧飞快地骑走。
赵丹侠自然下愿追输。他就不信,以他在大学时期的矫健身手,会追不上她这台小淑女车。
第六章
“老板娘,再来一盘卤牛肉!”
“不要了啦,你不知道卤牛肉一盘很贵吗?这么奢侈浪费,我可没像你那么有钱。”她朝面摊老板娘招招手。“牛阿姨,给我一份素鸡和海带就行了!”
面摊老板娘把卤牛肉端到桌前,并且说:“什么牛阿姨,叫我牛姊,跟你讲过几十遍了还改不过来,你男朋友想吃卤牛肉就让他吃嘛,干么这么小气巴拉的。”
“他、他才不是我男朋友,那待会他吃的他自己付,我才不帮他付。”艾芝维咕噜咕噜一杯啤酒下肚,眼前的赵丹侠一下子变两个,一下子又变成五个。
为了甩掉他,她刻意绕著附近一所国小外围骑,原以为绕上一圈他就会体力下支而宣告放弃,谁知道体力不支的人会是她,在开始骑第三圈时,她就气喘吁吁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罢好附近有家她所熟悉的面摊,大量运动后肚子特别容易饿,干脆先行休兵,顾好五脏庙再说。
“没关系,她吃多少都无所谓,待会都一起算。”赵丹侠叫住牛姊,还问了一下艾芝维。“你想吃什么就尽避叫,不要光喝酒,你一个女孩子家,一次喝掉三瓶青岛啤酒,这样会不会太多了?”
“想吃什么就尽避叫……”她醉意蒙眬地重复著他的话。“你好有钱喔,有钱人都用这种方式摆阔的吗?好哇,你很有钱是不是?牛阿……不,牛姊,你帮我炖个熊掌,再煮碗燕窝,还有鲍鱼、鱼翅……通通都端上来。”
“你这臭丫头,干么喝成这样,你男朋友这么好,长得又体面,你到底有什么事好烦心的……”牛姊摇摇头,看向赵丹侠。“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们才刚交往没多久吧?”
赵丹侠不否认。“对,没错。”
“芝维这女孩子心地很善良,对人很真诚,不过就是个性倔了点,小俩口吵架了?”
“还……还好。”
“什么还好,一看就知道是她的问题,你别看她个头小,脾气倒是不小,她一看到不平的事,下管跟她有没有关系,绝对插手管到底,也不想想脾气是不是该收敛点,要多点女人味,要不然,都快没人要了。”牛姊越说越激动,都忘了赵丹侠在一旁正专注地在看著她。“其实她呀……是个不错的好女孩,你可要好好把握才是。”
旁边正好有客人要吃面,牛姊笑了笑,赶紧回摊位上去做生意。
“喂,阿侠,再陪我一杯,快嘛,快陪我喝一杯嘛!”
阿侠?天啊,这名字真是难听得可以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侠是林青霞的霞,那真是俗到爆!
“喂,阿侠,陪我再喝一杯嘛!”
一旁客人忍不住把睑转向他们这桌,还偷偷笑了起来,以为他取了个女性化的名字。
“叫我丹侠,别乱给我取名字。”
“不要,阿侠很好听,呵呵……跟孟店长的最后一个字读音相同,你们都叫阿侠耶!”她举起酒杯。“阿侠,我们来干一杯。”
酒醉的人嗓门特别大,小小一个面摊,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他叫阿侠,他的脸左摆右摆,还真不知该往哪儿摆。
“等等……”他不得不把她的酒杯抢下。“艾芝维小姐,你今晚喝得够多了,能不能请你把心里头烦闷的事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面,不怕憋出病来吗?”
她很快把酒杯抢过来,鼻酸眼红地道:“就是有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用钱来压迫人、糟蹋人,当初……当初恩爱甜蜜的时候,说什么心甘情愿,不计一切,只想助我一臂之力,话说得那么动听,谁知道一分手就变了样,呜呜……你们是不是人啊,一下子要我拿出一百五十万,我去哪里生啊?”
把心里的话一吐完,整个人就趴在桌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原本说好死都下说的,谁知道两杯黄汤下肚,加上这个阿侠苦苦逼问,她……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你说温伟哲要跟你拿一百五十万?”果不其然,是真的有事,而且还是件相当可恶的事。
一日分手就急著把过去帮助她的钱要回来,这种男人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无耻。
“谁……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我欠温伟哲一百五十万?”艾芝维反问他,都忘了这件事是自己刚刚无心之中透露的。
“是你呀,是你告诉我的啊!”
她搔搔后脑勺,带著七八分酒意说:“是……是吗?是我告诉你的?你确定是我告诉你的?”她摆摆手,还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嘘,那好吧,你可得替我保守秘密,别告诉别人喔!”
看她醉成那样子,连刚刚才告诉他的事,一下子就忘得一干二净,可见得她心里有多么难受,如果看她这么痛苦还不及时伸出援手,那他还算是人吗?
“芝维,你别担心,这笔钱就由我来替你先付,区区一百五十万,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可艾芝维一点振奋感恩的心情都没有,反而瘪著一张嘴,扬了扬手,再喝下一杯,“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怎么用的都是同一招,呵呵,好听的话说一大堆,到时候翻脸,嘴脸还不是同一个样。”
“我不会的,你不要拿我跟温伟哲那家伙比,我不是那种人。”他站起身,说得很激动,字字句句都在传达爱的宣言。
“阿侠,你在政见发表啊,来,别说那么多,再陪我喝一杯。”
他的真情告白,在她眼中就像是政客在开芭乐票一样,一点也说不进她的心坎里。
“别喝了,来,我送你回去。”他扶起她,可她的脚像断线的木偶女圭女圭,一点支撑的力道都没有。
别看她只有一丁点大,却是份量十足,全身扎扎实实都是骨头和肉,真要把她抬起,还颇费一番工夫的。
“老板娘,钱放在这里,不用找了!脚踏车顺便放你这里,明天我再来把它牵走。”
用力将她扛在背上,就这样,两人身影没入夜色,消失在骑楼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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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情灭了,爱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春已走,花又落,用心良苦却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