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朋友能干么?又不能给妳荣华富贵,妳当然要跟有钱的老公走喽!
友情一斤多少钱?别傻了……
这时心里的天使思美也发出声音:呜呜……思美,妳以后变成上流美,是不是真的就不理朋友了?连我也一起抹掉了……
心里的两股声音在做拉锯,而再看向大伙的妳一言、我一语,几种不同的反应,康思美霎时觉得头好痛,心好揪,耳好痒……偏偏几个好友们却仍在为她高兴得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耳边净是闹烘烘……
“不要再说了!”她忍不住大叫出声,当场把所有人都吓一大跳。
这一叫,全场气氛整个凝结下来。
“思美,妳还好吧?怎么了?”鹉姨上前,发现她脸臭臭的,嘴紧抿着。
“我人不舒服,我先上楼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径自奔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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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和义是她一生最注重的,可是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把她的人生给害得凄惨无比。
想到当初为了朋友到银行超贷,结果朋友卷款潜逃,害她背负巨额的债务,也害得她爱血拚、爱败家的一丁点小兴趣也被全部剥夺。
如今,老天爷疼惜她,要把一个那么好的男人给她,算是她做人成功,老天有眼。她也清楚这个叫沈羿恩的男人会让她过优渥的日子,会疼她、爱她,当然也会帮她把所有债务一口气全部清偿。
她的那些债对沈羿恩而言如同九牛一毛,根本就不痛不痒,然而要走进他的生命与他建立家庭、共创未来,唯一的条件却是要与他长住柄外,而且还是那么遥远的纽约……
哦,我的天啊,NEWYORK,她记得她曾去过一次,光是坐飞机就要花上十几个小时,在那她人生地不熟,沈羿恩的妈又不知道好不好相处,重点是……
她在乎的还是朋友啊!这群在麻雀旅社中所认识的朋友,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觉得他们就像自己的家人,跟他们相处,她的心总是涨着满满的温暖,让她免于孤单与空虚的害怕。
她回想起燕婶当时替她把晚餐端来给她的那一刻,她好感动,在这寒冷的严冬,她需要的就是这样雪中送炭的温暖,还有潘莛、鹉姨、芝维、乐蒂,以及那么多好朋友,她要是说走就走,那她还算是人吗?
整整五天,她早出晚归,无精打采,只有在工作时勉强能挤出笑容,为的就是不让沈羿恩看出她有不对劲的地方,当他问及到星期四要跟他回纽约的事准备好了没时,她总是语焉不详地搪塞推托,就是没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一回到家,又看到所有人对她嘘寒问暖、递茶送水的,关心她和沈羿恩是不是吵架了,还分析一大堆男女相处之道给她听,而她只是静静地听,没有太多意见,因为他们哪里知道她所烦恼的是他们都料想不到的事。
看着桌历上的日子,已经是星期二了,从这两天沈羿恩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研判,他一定超级不爽,以他那种很不会胡思乱想的个性,都会觉得事有蹊跷,万一她还是选择沉默,那她和他的关系不就吹了!
不,不要吧,她现在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为了他的钱而爱他,她的心已经堆着满满的他,就算他现在身无分文,她对他的爱也是一分不减的。
也许她该主动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实情……她知道在手机另一头的他,一定同样感到烦恼,也同样在为她那猜不透的心思而彻夜辗转难眠……
就在她的拇指要按下沈羿恩的手机号码时,忽然一阵来电铃声把她给吓一跳。
不会吧,是他?两人会有默契到这种程度?
她按下通话键,不敢先出声,倒是沈羿恩先说了她听了立即呆掉的话--
“思美,由于纽约总部临时有紧急会议,我非得回去主持不可,所以我必须搭今晚六点半的飞机回美国。”从口气中不难听出他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什么?!今晚?!六……六点半?”看看表,已经四点半了,怎么他现在才打来?“你……你人现在在哪?”
“我已经在机场的贵宾室,我想我还是早点离开,反正多待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言语中充满离情,也听得出他已经死了心、想开了!
“什么叫没意义?!你……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
“那妳想跟我一起走吗?”他口气冷漠,这是他这几天一直在问的问题,可是却被她装白痴、随便唬弄过去。
“我……”
“妳说啊!”
康思美知道,到这节骨眼要是她再不给他一个明确答复,就算是全天下最有耐心的男人,都不会想跟她穷耗下去。
她对他的爱是无庸置疑十分明确的,可是要她远离家乡、离开父母、离开朋友,就为了一个他远渡重洋,只身在陌生国度,这样的爱会不会太自私了?
但无论如何沈羿恩对她的提携、给她的照顾,感受都是最深刻的,这段时间她尝到被爱的甜蜜滋味,但她不能这么自私啊!
“祝你……一路顺风。”她只能这么说。
手机一关,一滴泪正好滴在萤幕面板上,没多久手机里就传来了哔、哔两声的简讯提醒,是潘莛传来的。
六点半到小肥羊火锅店,欢送我亲爱的表哥到美国纽约深造,请务必准时,不来的一辈子嫁不出去!
臭潘莛、死潘莛,什么时候不好找吃饭,偏偏在这时候,是怎样?又是六点半,又是纽约,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吗?还说要是没到一辈子会嫁不出去……
真是超级大乌鸦嘴的女人,好的说不中,坏的偏偏都被她给说中了。
这时手机正好也响了起来,看上头来电显示还是潘莛。
“喂,有没有看到我的简讯?我跟妳说,妳一定要到,全旅社的人都会来,妳不能放鸽子喔!”潘莛拿她的弱点来激她,“不来的话朋友都没得做了,听见没?”
“妳表哥深造干我什么事啊?没事去纽约做什么?干么选在六点半?有病啊!”刚刚遭逢巨变,一个多金、迷人、爱她的男人就要在六点半前往纽约,还要永远地离她而去,而好友却叫她六点半去欢送不相干的人到纽约深造?
天啊,这是什么天大的酷刑、严厉的惩罚?
“妳……妳还好,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她力图镇定,不让好友知道她的心刚刚被刀砍得乱七八糟。
“那就待会见,我昨天去买了一件VF的衣服,待会穿给妳看。”
嘟,不等她回话,手机立即断讯。
VF?!
还要穿VF的衣服给她看?是怎样,是看她没脾气好欺负吗?这些人通通都不是人,可是……
话又说回来,人家也不知道她和沈羿恩之问的事,这样怪好友也不太对。
擦去泪水,平复好心情,用两小时的时间洗澡换另一套新衣。
临出门前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听到敏感的字眼就激动起来,要不然大家肯定会把焦点集中在她身上,而她也会哭得淅沥哗啦,这样就太对不起潘莛她表哥了。
人家是出国深造,若被她搞得像在办丧事,那多触霉头啊!
旅社里空荡荡的,门口还挂着一块压克力板,上头写着“休息”两字,潘莛说的没错,所有人都去了,这点她没有唬弄她。
坐着捷运,走在红砖道上,看着俪影双双,她的心情就像这冬天的绵绵阴雨,怎么也无法出太阳,纵使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可是她的心既不光鲜也不亮眼,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待会她那张苦瓜脸要是维持太久会不会扫大家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