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这一、两年,我经常来往台海两地,我曾在上海、北京考察,做过市场评估,发现这几年来,大陆经济发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一天比一天提高,消费能力更是居于亚洲之冠,他们在努力赚钱之余,也努力提升生活品质,下班后到健身房运动,将会是时势所趋,在资金方面,我已有万全准备,唯有在人脉方面,还需要胡董事长多多帮助。”他说得极有自信,分析正确、条理分明,胡九鼎相信他有绝对能力到大陆去打天下。
“你要知道,要在大陆闯出一片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得把大部份的时间都花在那上面,你能做得到吗?”
“这是绝对的,我自然会全力以赴。”
“那么你在台湾的事业呢?”他细细品尝美味浓汤,边问道。
“我会两边兼顾,当空中飞人我也不会嫌累。”他不怕苦,当年他就是这样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两边兼顾?”胡九鼎认为他这口气太狂了,不免吐他槽。“要是你在大陆,台湾你能放心交给谁?”
他毫不考虑说道:“当然是交给小娇,我相信她能帮我打点好一切的。”
“那么,要是你在台湾,大陆你能放心交给谁呢?”
“这个……”这点他倒是还没想到。
“我建议你,不妨也在大陆找个值得信赖的女孩子,女人家做事细心,如果你也能真心待她,她一定会帮你把事业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你放心的继续打拚,不会有后顾之忧。”
胡九鼎的话才一说完,霍小娇只感觉一震,全身好像被电电到,有了强烈反应。
“胡、胡爷爷,你……你说什么,你要圣卓哥在大陆也找个女孩子帮他?”天啊,是她听错还是胡九鼎年纪大,不晓得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然而,胡老太太插进来的一句话,更是差点让她吐血。
“如果妳担心圣卓挑的女孩子能力不够强,我和妳胡爷爷也能帮妳代找,以我们在大陆的人脉,一定能找到一个办事能力很强的女孩子,来帮助他的事业的。”
什么?!这两位老人家在说什么跟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接下来,朱长治讲得就更离谱了。
“这没什么不对的啊,一些台商在胡董事长的建议下,绝大多数都会在大陆找个值得信赖的女孩子,来顾好大陆事业,妳也晓得,大陆有些人工很难管理,非要当地的人才有办法管得住,没什么不对的。”朱长治声音洪亮,好像这方法已经行之有年,而且反应还很不错。
“胡老,我越听越糊涂了,怎么会……”就连一向睿智聪明的夏圣卓,也被这歪理搞得七荤八素,一头雾水。
“你不需要怀疑,如果要我帮你,你就非得要这么做不可,否则,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不对,胡董事长,你不是一直希望一个男人用心对待一个女人就够了,如今,你却又鼓励我在大陆找女孩子,这完全跟你说过的话自相矛盾,不是吗?”
“我想你是听错了,我是希望你能在大陆也可以找个女孩子来帮你,这样我帮助你,也比较有意义,成功率相对地也能提升,我想……小娇应该不会有意见吧?”胡九鼎看向霍小娇,可是她整个人已经傻了,愣愣地呆坐着。
“小娇,听女乃女乃说,要帮助男人在事业上成功,某些部份是得牺牲的,妳应该还记得女乃女乃曾经跟妳说过,当年为了帮爷爷筹那些聘金,我是怎么咬牙撑过的?”
霍小娇听得雾煞煞,她一直转不过来,这种包二女乃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对,为何他们三人可以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还面不改色?
究竟是她落伍了,还是真的必须这样,才能让圣卓哥的事业更上层楼,达到更高的颠峰。
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应该吃亏,才能换来更大的幸福?
“这件事要就要快,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答复,下星期天我刚好就要回大陆,你要是决定好了就跟我一起回去,我马上帮你介绍一些够份量的人士,如果各方面都配合不错的话,不出一年,你绝对能在大陆占有一席之地。”胡九鼎带着遗憾看着霍小娇。“妳恐怕不方便一起跟来,妳不会介意吧?”
霍小娇当然得懂得做人。“怎么会,这是工作,我去也没有用处。”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心却是在淌血,奈阿ㄋㄟ,怎么都跟她想得差那么多?
这时的气氛怪到不行,跟刚刚进来时的那股热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霍小娇的心情整个荡到谷底,不管面前有多少可口的佳肴,她也觉得好像在吃蜡烛,一点滋味也没有。
第十章
这是不是大多数台湾女人的悲哀啊!
为了要成就心爱男人的事业,就必须要有传统妇女宽大为怀的胸襟。这几天,霍小娇想了很多,也深刻体会出胡九鼎夫妇说的那些话,要一切以心爱的男人为天,只要能帮助另一半,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
原来真正的大爱是不能独占着心爱的男人,要懂得分享、懂得以和为贵,家和才会万事兴。
“喂,还在想啊,约妳出来吃饭,就是希望妳心情好一点,妳老是这样闷闷不乐也不是办法啊!”林雅惠用汤匙敲敲她的碗,看她都恍神了,魂都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能不想吗?唉,我怎么这么歹命,才刚以为圣卓哥是我一个人的了,没想到还得跟别人分享,不但如此,还要笑咪咪地看着另外一个女人爱他,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连……”她歪着头,遥望窗外蓝天。这些天,她一直在想,这种观念怎么会是从一对恩爱不渝,而且知识水平极高的老夫妇嘴里说出来的?
“这没什么啊,妳不要想那么多,这男人啊,是妳的就是妳的,不是妳的,就算把他绑在妳身边,他的魂还是飘呀飘的,飘到别的女人身上去。”这种道理她最瞭,她那死鬼前夫,就是这副死德行。
“雅惠,女人就得要这么认命吗?我爱圣卓哥,当然希望他的事业一帆风顺,但我又无法看着别的女人喜欢他,哎哟,我不知道啦!爱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麻烦?”她一向率性,做事单向思考,爱一个人,也只知道勇往直前,真心无悔,她万万没想到,真正的爱情竟会这样盘根错节,还有那么多让人如何也绕不出来的逻辑。
林雅惠擦了擦嘴,喝口水,然后说道:“妳应该有听过台湾女人都是油麻菜籽的命,意思是说……命都很苦啦!这样妳听懂了吗?”
霍小娇摇摇头,当然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越急越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她看到两人所点的石锅拌饭,灵机一动,说道:“妳看看这石锅拌饭,哪个部份最好吃,是能引起妳吃的最大?”
用汤匙随意一搅,霍小娇回答,“当然是锅巴喽,就是这锅巴又焦又香,才会抓住我的胃口,很多人不也是冲着锅巴的那股焦味才吃的吗?”
“那就对了,现在妳就是要当那锅巴,也只有牺牲妳自己,让妳自己变得焦焦黑黑的,才能让上头的米饭更香、更好吃啊,为了整锅饭着想,妳就得做出牺牲,我……我这样解释妳听得懂吧?”
“喔,原来锅巴就是要这样牺牲,贴住热热的锅子,才算真正爱着米饭。”她听懂一点点了,好多在自己听来完全是不合理的想法,却在很多人一致认同下,也变得积非成是。
要是照他们这样的说法,她是该鼓励圣卓哥这个星期天跟胡董事长他们一起回大陆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