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你不用客气,你再往我碗里堆束西,我的碗就要装不下了。”整个碗尖得像座山,让裴丹弼一时之间,还真不知从哪吃起。
“裴先生,这醉虾是我最拿手的一道菜,是用上等绍兴酒腌制,风味绝佳,你千万别客气,要是跟我客气,就是不给我面子喔!”唐以柔这个花痴,一看到帅哥,就控制不住,频频主动献殷勤。
“裴先生,你这么帮洁儿,还一路护送她回台湾,光是这一点,就够令我钦佩的了,来,我先干为敬。”李克民干掉了杯啤酒,还不停催促裴丹弼将杯里的酒给喝掉。
众人的好意,他盛情难却,只好照单全收,他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向洁儿,她作梦也没想到,裴丹弼会这么受到欢迎,尤其是她妈,从他们一进门,除了刚开始有抱了抱她之外,之后重心就全放在裴丹弼身上,好像他才是主角,而她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配角而已。
她偷偷瞄他,多少有些吃味,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需要绞尽脑汁编故事了,唉,一个男人要是长得够称头,态度再诚恳些,走到哪都吃香。
“妈,你的腿没什么问题吧,明天我再带你到医院去看看,彻底做个检查,省得到时留下一大堆后遗症就不好了!”看到母亲脚踝处肿得像火腿,向洁儿又是一阵心疼。
谁知道李素琴根本没听到她在讲话,注意力全放在裴丹弼身上。女儿能认识这样一位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男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裴先生在哪高就?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回台湾后,还会回美国去吗?嗯,你还没有女朋友吧?你觉得我家洁儿怎样……”逮到机会,李素琴就追问个不休。
“妈,我跟裴……裴先生才认识没多久,你不要这样问些有的没的,又不是在做身家调查。”真是丢死人了,好像自己的女儿推销不出去,非要强迫人家中奖。
“虽然我才认识洁儿没多久,但我觉得她很善良、很单纯,又很有正义感,加上我有计画回台湾定居,如果伯母不嫌弃的话,不晓得欢不欢迎我经常到府上来坐坐?”裴丹弼看出李素琴很满意自己,当然不忘顺水推舟一番。
“这有什么问题,随时都欢迎你来,”
“没错、没错,我们大家都欢迎你,对不对?”唐以柔肘撞男友。“别光顾着吃,说句话啊,”
“嗯,对呀,我们都欢迎你。”胡伟诚说得心不甘情不愿。来了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以后他这帅哥宝座,恐怕就要拱手让人。
“来,大家再敬他一杯,感谢他帮我们洁儿一个大忙,也欢迎他成为我们共同的好朋友。”李克民最爱起哄,略有酒意的他,这下更High了。
所有人对裴丹弼都很热络,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让向洁儿感到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一个人人缘会好到这种地步?
她静静看着他与大家的互动,意外一个家财万贯、身分崇高的人,会有这样平易近人的一面,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她感到幸运,点点滴滴的相处,让她的心盈满对他的爱。
正当她觉得老天爷如此眷顾她,欣慰于许多困难都将迎刃而解时,一道手机铃声,瞬间将她从如诗画般的美梦拉回来。
“对不起,我听个电话。”裴丹弼起身,快步走向客厅。
虽然坐在饭厅,但她不时将头转到客厅,看他脸色凝重、眉头深锁,好像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不过他尽量将声音控制得很小,也没有很情绪化地发脾气,他不想让私人的事,影响到其它人的心情。
“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必须先离开,你们慢慢用,我先走了!”他站在众人面前,脸色凝重,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保持从容不迫的态度。
向洁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颗心顿时变得沉重,她追上前去,关心地问:“一定发生什么重要的大事,你快告诉我,我想知道。”
“实际状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待在家里,我先回公司去,等有了明确的结果,我自然会告诉你。”说完,他转身疾步离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她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认识他至今,他的脸色何曾难看成这样,在她眼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稳如泰山、处变不惊的,可是今天,从他听电话到离开,短短不到三分钟,她实在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他整个情绪,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裴先生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李素琴问着女儿。
向洁儿没有回答,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要她待在家里等消息,她绝对会疯掉。
只见她拿起包包,什么话也不说,立刻尾随而去。
裴丹弼一回到公司,便见吴总经理和明叔早就等在那,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两人尾随在后也跟了进去。
明叔将一份新产品发表会的新闻稿交到他手中,严肃说道:“这是甘之屋发给各大媒体的通知函,他们将在明天下午两点,于天堂屋百货一楼中庭,推出最新的五种和果子商品,并且找来当红偶像站台,配合各项比赛活动,扩大声势。”
裴丹弼明快地阅览一遍,随即将纸揉搓成团,他看向吴总经理,“之前可曾听他们放出消息,说要推出新的产品?”
吴总满头大汗,摇头道:“自从明叔来到我们东亭轩后,不管他们推出什么样新款的和果子,市场上的反应都相当不好,以至于我们一推出新产品,他们就会想尽办法,避免跟我们打对台,可是这次却特别反常,在我们即将推出新产品前三天,竟然发布这样的新闻稿,这股气势来势汹汹,明摆着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们凭什么敢这样向我们下挑战书?以邵翔旭的个性,他是那种不打没把握的仗的人,除非他们能找到在和果子界,创意和技术都比明叔还高明的人?”坐在大皮椅上,裴丹弼试着保持冷静,不让纷乱的思绪影响他的判断力。
“这怎么可能,明叔是从日本电视冠军里月兑颖而出,而且蝉连两届冠军,一届亚军,除非……除非老爷子重出江湖,跑去帮他们的忙,否则谁有这能耐,胆敢跟明叔挑战。”吴总打包票说着,这其中必定还有其它缘故。
明叔自己也感到困惑。对方究竟是做出什么样的产品,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跟他挑战,还一次推出五种和果子?他自己为了创新,耗费半年多的心血,集结各家大成,才研制出五种新口味,怎么会那么刚好,对方也推出五种和果子,莫非……
“总裁,有没有可能是内贼,将我们的商业机密泄漏出去?”明叔越想越不对,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可能,公司里没人会干出这种事……等等,阮经理呢?”突然间,他发现现场少了一个人。
“阮经理请两个礼拜年假,听说好像到美国去看她母亲……”吴总见裴丹弼脸色越来越沉重—趋前一问:“总裁,难道你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双手交握,肘支着桌面。“你不觉得她去的时机太敏感吗?两个礼拜前,明叔研制出的五种新产品,全公司上上下下,只有五个人试吃过,除了我们两人,就只有其它三位高阶主管,而档案室钥匙是由你和阮经理轮流掌管的,出入还要符合指纹与声纹比对以及视网膜扫描,你说,她这节骨眼到美国去,时机不会敏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