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我识人能力差?妳说妳外貌好,可是妳的笑容是我见过最虚伪的,家世是上天给妳,不是妳努力得来的,没必要拿出来炫耀,读到国外一所三流的野鸡大学,也不晓得是不是花钱买的,麻烦妳低调点,否则我真的去查,妳说不定会更难看,还有,妳确实很有钱,但没有一毛是妳凭劳力获得,像妳这么败家,家中有金山银山照垮不误,谁娶妳谁倒楣,孙步菲小姐,还有哪点尚未说尽,需要再补充的吗?”蒲俊佑不等她开口,接着说:“我的名字叫蒲俊佑,职称是总经理,在家排行老二,除此之外,妳还了解我多少,跟我结婚,除了还是照着妳一贯的生活态度,四处败家、四处游玩,说说看,嫁给我的意义,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连珠炮的轰炸,炸得孙步菲脸上毫无血色,表情难看到极点。
“说啊,嫁我的意义是在哪里?妳不是很能言善辩,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蒲俊佑!”孙步菲羞得好想找洞钻下去。
其实蒲俊佑并不想这么做,但他不得不如此,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暂时收敛一下。
他走向孙太万,向他说明他今天这么冒犯并非出于自愿。
“孙伯伯,十分抱歉,我和你女儿没有任何一点交集的地方,硬凑在一块只会让彼此痛苦,恕我无礼,先走一步了。”接着转向震惊不已的双亲,蒲俊佑淡淡说:“爸、妈,我只要唯铃,你们就别再那么辛苦替我找对象了,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的。”说完,他就直接走出餐厅。
江孟瑄想要追出去叫他,但是手却被蒲盛庸拉住。
“别追了!”
两老频频向孙太万道歉,然而,最气的该算是孙步菲,她心里想着,好,蒲俊佑,你敢这样对我,这个仇,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第十章
虞唯铃独自走在市民大道上,一直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提醒蒲俊佑,要他注意旺嫂和旺伯的一举一动?
用简讯,不行、不行,以他的个性,绝对会跑去问旺嫂,如此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更坏了大事。
那么亲自打电话给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详细说给他听?
这样好像也不行,到时候他一定听不进她说什么,而是会一直问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狠心弃他而去?
她能说吗?要是说了,不就坏了他们母子之情,造成他和他妈之间的仇恨,这不可以,万万不可以。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可以,那要如何提醒蒲俊佑呢?这真的很伤脑筋……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了百货公司,想起东京甜如蜜。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再试试看,说不定当她吃完,她的爱情就会有所改变,她相信邱比特的箭会再次射中她。
满心期待的排队,也如愿以偿买到了东京甜如蜜,她拿在手上,直接就坐在百货公司前的圆型广场吃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喃喃自语,“爱神啊,我已经快吃了一半,祢是不是该朝我射一支箭,让我有爱的感觉呢?”
她眨着大眼,双脚伸直交叉着,朝着灰灰蒙蒙的天空看着。
终于,吃完最后一口,举目四望,只有陌生的路人,一股孤单悲凉的情绪开始充满她的心房,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珠,缓缓滑出眼眶。
她垂着头,心情像是晒不干的衣服,胸口滞窒难受……
“妳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份吗?自己一个人在这悠闲地吃冰,也不想看看是不是有人为了找妳而焦虑不安?”
虞唯铃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
“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妳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蒲俊佑手中也端着一碗东京甜如蜜,径自坐在她身边,一口一口吃着。
他从莲园离开后,不知不觉就绕到这里,他没料到竟然会发现她的身影。
“一个总经理坐在这里吃冰,不太好吧?”
“除了妳之外,谁会知道我是总经理?”蒲俊佑斜看她一眼,眼中充满抱怨,“从来没有人玩捉迷藏玩得这么久,妳也太过份了吧,现在我抓到妳了,游戏是不是该结束了。”
“我不是跟你玩捉迷藏,蒲俊佑先生,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们身处两个不同世界,你的世界让我感觉压力很大,你应该去找跟你门当户对的……”话还没说完,他火热的唇就贴了上来。
天啊!这是在大庭广众下,他怎么敢……我的老天啊!他的唇怎能那么温暖,那么具有说服力,让她纵使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档事很不好意思,还是愿意继续。
她跟着他的频率吐气,他的十指扣住她的。
她陶醉在他绵密如织的吻中,感受到东京甜如蜜在口中发酵。
她早已忘了四周有人走动,在她的世界里、在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他吻得她意乱情迷、神智紊乱,让她觉得世界变得缤纷,灰蒙的天空升起七色的彩虹。
“不要对我做这种残忍的事,在感情上我没妳想的那么坚强,如果妳想看我死,妳大可再次不告而别。”
虞唯铃感觉得到他的心在淌血。
她哭了,双手颤抖的推开他,躲到百货公司的楼梯间啜泣。她爱他,可是这段肝肠寸断的爱情,却是她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啊。
蒲俊佑追了过来,看见缩在墙角的她,他飞快上前抱住她,让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尽情发泄。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告诉自己更要加倍疼她、爱她,她所受的委屈,全都让他一人来承受吧!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为什么说要过了今晚才要告诉我妳不告而别的原因?”
“你可不可以先不要问那么多,你确定你爸妈今晚真的不在家?”虞唯铃拿着望远镜,不停地往他家探看。
“他们今晚到高雄去参加朋友孙子的满月。唯铃,为什么我们明明就可以回去,妳偏偏要待在这……”还跟对面艺廊老板借地方。
“别吵,对了,你是不是跟旺嫂说了你今晚不会回去?”她仔细看着,不容许有任何闪失的地方。
“亲爱的,妳问三遍了,我已经告诉旺嫂,我要到中部督察业务,明天才会回去。”这是她要求他编的谎言。
太好了,根据楚品翔的情报,今晚是旺嫂要下手的日子,由于珐琅骆驼太过庞大,汪一飞要开厢型车来载。
要是情报来源没有错误,今天晚上就是她替小狈们平反的日子,而且要是能从她手上将他父母最喜欢的珐琅骆驼抢救下来,或许能改变她在他们心中的形象。
从傍晚开始,他们已经待在艺廊整整三个小时,在这段期间,不管蒲俊佑怎么问,她死都不肯说,还说,要是希望她不会再演出不告而别的戏码,就不要吵她,静静地看就行了。
饼了十一点,月上柳梢头,蒲家大门外头一片宁静,偶尔有一两个路人经过,其余并没有什么太大动静。
他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存有好多疑问,不过她不准问就是不准问,真希望有她期待的事情发生,他也好早点解除迷惑。
十二点过一刻,当虞唯铃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突然,蒲家传来一阵狗吠。
“家里的狗怎么叫了起来?”蒲俊佑疑问道。
“有贼当然会叫,你……先别急。”
他开始感到不安,不明白她话中的涵义,“家中设有保全系统,而且旺嫂、旺伯都在家,小偷怎么还敢闯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