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妳先走,我可以自己回去,去去去……”王妈妈摆摆手,要她先走,看她生龙活虎紧急拦出租车的样子,不禁再次佩服起蒋医师精湛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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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过下班时间,但受到大雨影响,交通依旧混乱。宋月洛一会儿出租车、一会儿捷运,两种交通工具,换得不亦乐乎,就是期望能在最快的时间,到达与男友约定好的餐厅。
“这里是一百块钱,不用找了!”一百块新台币往司机手上一塞,她头也不回的,在慌乱中将伞撑起,火速冲出出租车外。
眼看餐厅就在马路正对面,却还得等个该死的红灯,宋月洛拿着伞,伫立在人群中,只见交通号志上的秒数,还有三十四秒。老天啊,她从不知道,短短的三十四秒,竟是这样难熬,彷佛三十四年般漫长。
只见往来车辆的绿灯,一转变成黄灯,宋月洛见没车,也不管变红灯了没,就冲了出去,一部急驶而来的轿车,看见突然有个人冲出,紧急踩住煞车,只听见“吱”的一声,保险杆轻轻刷过宋月洛的膝盖,但也让她吓得当场跌坐在地上。
“妳没事吧?”驾驶立刻下车探看究竟。
宋月洛整个坐在湿答答的斑马线上,伞也开花的掉在一旁,包包浸在小水洼中。厚,是GUCCI的ㄟ,实在心痛如刀割。
“我……我没事。”只有有点痛,但没什么大碍。
她无法指着对方的鼻子,狠狠破口大骂,是自己犯错在先,怪不得别人,
“真的没事?”对方好心的问。
她点点头,对方确定她无大碍后,这才放心离去。
没想到,才过一个马路,就浑身湿透的一脸狼狈。她拿出面纸,躲在餐厅外的人行道把脸擦一擦,这才推门走进浪漫典雅的法国餐厅。
她这副德行,和餐厅里享用美食的客人,有着天壤之别。
男的衣冠楚楚,女的雍容华贵,唯有她,像刚从第三国家跑出来的难民,要跑进来避难似的。
面对一堆好奇的眼光,宋月洛尴尬万分,心想,待会见到伟鹏,他会是怎么想的,她知道他脾气一向很好,说话温柔,而且几乎不对她大吼小叫,但……唉,就是因为他个性温和,她才担心,会不会把一些话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啊!
要是她这种不守时的观念再不改,就怕对方积压已久的情绪,突然间爆发出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算了,不管怎样,反正只要笑笑地说声对不起,撒撒娇,嘴巴甜一点,想必,对方也就不会闹情绪,两人相处虽然只有两个月,但他的个性,她已经多少能够掌握。
拿着手中买的“乔治贾森”银饰手镯,她不晓得,为何一个大男生会喜欢这种东西,不过,既然对方喜欢,她就买给他,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
“小姐,请问妳有订位吗?”站在入口处,一名服务生过来,礼貌问道。
“我找一位傅伟鹏先生,能不能麻烦妳带我去他的座位。”
“好,麻烦妳这边请。”服务生客气地替她带路。
暗伟鹏所订的位子,是在一处私密的包厢内,他一向重视隐密,行事低调,全是因为他父亲身为民意代表,使得他在外的一言一行,都必须受到约束。
与他相识的这两个月以来,他不敢在公开场合牵她的手,对她总是彬彬有礼,保持君子风度,对她不敢有丝毫踰炬的行为,他常说,这是尊重女孩子,在还未结婚前,他不会做出一些伤害女孩子的举动。
这些话,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啊,除了道别时的脸颊吻外,他就真的如他所言,不敢有进一步的亲密动作,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子,还能做到这般洁身自爱,真是十分难得。
她呀,可真是幸运,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恐怕也找不到。
由于工作的关系,她经常加班到深夜,而他总是很体恤她,要是他不小心睡着,或无法前去,就必定请司机去接她回家;假日时,由于还要陪父亲到处应酬,没法陪她,他总是会表现出深深歉意。并解释他早晚要接他父亲衣钵,人际关系、应对进退,多少要在一旁学着点。
为了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说两人见面时间太少,不过,她都能明了他的用心,他总是说,要为将来着想,现在累一点都是值得的。
两人之所以会结识,是她到香港去密访一件摇头派对新闻时,在铜锣湾遇到他,就像电影情节一样,她向他问路,而他一眼认出她是宋月洛,就因为她曾在电视上,揭露几件政治人物的徘闻,而声名大噪。
他很欣赏她的作风,于是两人相聊甚欢,回台湾后,就一直保持联络,最后,在他的追求下,她才答应与他交往。
一直到现在,两人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那种清清淡淡、甜而不腻的感觉,就像在酝酿着水果酒,在发酵中,等候爱情的滋长。
带着愉悦的心情,在服务生带领下,她走进了包厢里。
罗曼蒂克的烛光,照亮一室温馨,干净的桌布上,有着精美的珐琅磁盘,和擦得晶亮的银色刀叉,香醇的葡萄酒,已拔去软木塞,浓浓的酒香四处飘散,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淡香。
只是,在这样美好的气氛下,她赫然发现,有一名唇红齿白、长相清秀、轮廓俊美的男子,正坐在她该坐的情人座位上。现场气氛诡异,密闭式的空间,一度让她呼吸困难,头晕目眩。
“伟……伟鹏,你……你也找朋友来庆祝啊?”不是说好是两人世界吗?
不等傅伟鹏开口,那看似清秀的男孩,却板着一张生冷的脸站起,傅伟鹏拉住他,两人眼神交换频繁,状甚亲密,好像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可他像是不打算理会劝阻,他瞪着她,双眸迸射出仇恨的目光。
“我再也受不了了,妳听好,他是我男友,从今以后,这个游戏结束了,不玩了!”
男友?!
宋月洛整个人呆掉了,她看着傅伟鹏,他只是低着头,不敢反驳。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都看不懂、搞不明白。
天啊,今天是什么鬼日子,为何她的衰事连连,而究竟何时才有终止的一刻?
第四章
宋月洛觉得她的世界被毁灭、被瓦解了,只剩一堆废铁烂土,和满是烟硝的残破景致。
她作梦也想不到,平时那么温文有礼、体贴窝心的男友,竟然是个……
同性恋!
“我跟他在一块已经有两年了,要不是他爸爸最近选上民意代表,连带地,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狗仔队的监视,我也不会受这么多委屈,好像见不得人似的,连他的生日我都不能参加。”美少年说得咬牙切齿,腮帮子气鼓鼓地胀着,两个眼睛好像要喷出火似的。
宋月洛听了简直快要晕了,她扶着椅子,气急败坏地看着傅伟鹏,“你、你既然是个Gay,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暗伟鹏正要开口,那位言词犀利的美少年,当下抢了他的词来发言。
“因为妳就是狗仔啊,妳总不会去查自己男朋友的底细吧?妳难道不晓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跟妳做男女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这里。”他又道,“哼,为了怕被媒体跟拍,我现在连他家也不能去了,种种行为都要受到限制,更令人生气的,是他竟然说妳很不错,跟妳聊天还能知道很多名人的八卦,跟妳在一块比跟我相处有趣多了!妈的,妳这女人,妳看不出来,他哪点像男人,我问妳,你们俩上过几次床,他有没有搞得妳欲仙欲死,两个月连碰都不碰妳,妳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