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没吹干。”他皱眉说。
“没关系,吹吹风就好了。”她惊讶自己在这么口干舌燥的情况下,还能正常说话。
他摇摇头,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跟吹风机,再度走回来。“坐下。”他亲自帮她擦头发,然后吹干。
白羽恬动也不敢动,怕一动,这不可思议的美梦就会醒来。
他的动作很熟练,想必是因为平常照顾小静训练出来的,他的手指很修长,动作很轻柔,这么拨动她的头发时,会带给她一种被宠爱的感觉。
已经多久不曾有人为她做过这么贴心美好的事了?一想到这,她不禁眼眶一热,落下泪来。
黎凡帮她把头发吹干,关掉吹风机,看到的就是个泪汪汪,鼻头红红的女人。
她呆呆地仰头看向他。“捏我一下,告诉我,我不是在作梦。”她用可怜兮兮的鼻音说。
“笨蛋。”
黎凡觉得好气又好笑,真捏了她的鼻头一下,她吃痛地哀叫一声,他有点不忍,低头吻住那让他心痒痒,淡粉红色的双唇。
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发热,浴袍外的肌肤也染红了,被那美好画面所撩动,他立刻决定把碍事的浴袍拨开,开始享用“大餐”——
电话铃声不识相的响了起来,黎凡低咒一声放开她,接起电话,起初他的表情极为严肃,随后紧拧的眉展开。
“非常感谢,方局长。”挂上电话的他,难得露出微笑。
“怎么了?是警局打来的?有什么新的进展?”白羽恬紧张兮兮地问。
“你的罪名洗清了,我从美国请来的鉴识专家在凶刀靠近刀柄的地方,采集到凶手刺杀你大妈时割伤自己留下来的血迹,比对DNA以后,确定是你大哥,警方现在已经正式对他发出通缉令。”
她张开嘴,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好得不真实的消息。
她不用担心再被抓回去,面对那些好像永远不会结束的审问,不会再有人把她当成杀人犯,不会有人抓她去坐牢了。
“天……”她全身虚月兑的倒在他怀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他邪笑,对主动投入怀里的软玉温香当然是欢迎至极。
“我知道你可以做什么来感谢我。”
他捧起她的脸,她脸一红,主动凑过唇,印上他的。
享受这还带着青涩的吻,他知道她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不过没关系,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可以慢慢教她……
唇舌交缠,品尝着对方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除了甜美的津液之外,黎凡却尝到淡淡咸咸的泪水滋味,他稍微退开,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好可怕……”她抽泣着说。
“可怕?”跟他接吻让她觉得可怕?
“我觉得幸福得好可怕,一切都顺利得太可怕了,我想都不敢想……”
“笨蛋!”
知道她竟然为了这种无谓的事情掉眼泪,黎凡就觉得受不了。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小笨蛋呢?什么心机也没有,不懂得保护自己,也不会隐藏心事,一根肠子通到底,把所有人都当作好人……
话说回来,也许正是这样单纯直率的个性,才吸引了对于人性太了解而愤世嫉俗到扭曲的他。
她不懂保护自己……就让他来保护她好了,他得到这个结论,满意了。
“别哭了。”轻轻舌忝去她的泪水,他拨开她的浴袍,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会让她的笨脑袋不再有空想那些无聊的琐事了……
第十章(上)
“那我出去了喔!”白羽恬对在书房里工作的黎凡说。
他将视线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要我陪你吗?”
“不用啦,你忙,为了我的事,你的工作延迟了好几天吧?我只是简单的去打扫整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那我下午接了小静,再一起去接你回家。”
听他这么说,白羽恬的心里窜过一股暖暖热热的感觉,心脏怦怦的直跳,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因为那么理所当然,更让她有了幸福的真实感。
“嗯。”她笑着点点头,走出小屋,走向杂货店,那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杂货店荒废了几日,屋内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不过黎凡似乎已经私下请人来打扫过了,发生凶案的痕迹被擦得干干净净,白羽恬盯着大妈曾满身是血倒卧的地方,觉得一切好像一场梦。
可是这不是梦,大妈真的去世了,她还将大妈的遗体领回,办完丧事,跟爸爸的骨灰放在一起。
以前她在店里,大妈常常会叫她做这个做那个,现在没有她尖锐的叫喊声,她反而有点不太适应。
想到大妈最常骂她是扫把星,克死了父母,她迟早会被她克死,她突然感觉到周身起一阵恶寒。这算不算是诅咒成真?难道她真是扫把星,她周遭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那黎凡跟小静怎么办?
她颤抖了一下。
不,不会有扫把星什么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她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专心打扫,她希望店能尽快开始重新营业,这点她跟黎凡讲过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而且这里需要她这间杂货店,黎凡也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营业时间不能太长,工作不能太累,要早早回“家”。
家……呵呵!她现在不能只考虑自己,她有“家”了呢!
白羽恬辛勤的擦着柜子,一边露出傻笑。
对了,今天晚上要煮什么好呢?旁边的菜园她好久没采收了,等会可得记得采几点青菜回去……
她喜孜孜地想着,擦完了柜子,接着要去整理后面的房间,打开大妈的房门,她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从里面冲出来的人给吓呆了。
“别叫!”
一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嘴巴被捂住的她无法动弹,只能全身僵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个她以为不知道逃到哪里的人……
“哥……”
“闭嘴!”白庆义把她拉进房间,关上房门,打开灯。
在日光灯的照射下,他的脸色跟鬼一样惨白,人也比以前消瘦许多,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比以往更疯狂。
白羽恬忍不住颤抖起来,想起大妈惨死的模样,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害死的,他对自己亲生的母亲都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而现在她又跟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
“我以为……你离开了,警察到处在找你……呃……你难道不用赶快逃吗?”
“废话!要是能跑,老子还不跑吗!”白庆义恨恨的诅咒。“那些条子逼得我走投无路,要不是老子聪明,想到要躲在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早就被抓了。”
“那你快走吧!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我见过你。”
白庆义手上的刀子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脖子,她害怕得全身发冷,只希望他能尽快离开。
“走?怎么走!老子一毛钱都没有,能跑去哪里?我在这里等你,就是要跟你拿钱。”
“钱?我没有钱啊!上次你不是把大妈的钱都抢走了吗?”
“那点钱能干么?我一下子就花光了!你跟那个新搬来的有钱人不是很好吗?叫他拿个三、五百万来让我跑路,要不然我就在你脸上画几道!”
白羽恬瞠大眼。他的念头打到黎凡身上了?不!怎么可以!
“我跟黎先生又没有很熟,他怎么可能拿几百万出来?不可能!”
“乱讲!你这几天不是住到他家去了?还想骗我?”
“那是人家好心收留我,我在他家打扫煮饭还人情,我们的关系顶多就只有这样而已,你别打他的主意,黎先生跟警方很熟的,你想勒索他,小心反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