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啊!”柯金声悲痛的说,“这叫我从何说起呢?”
“你说!”老太君转而要柯大柱说。
“我娘知道金花怀孕后,就说要帮她补身子,昨天一早就到药铺去买了些补药,杀了家中养子多年的老母鸡,炖了一锅鸡汤,要给金花补身,金花说,娘平日也很辛苦,也该补一补,就把汤先端给我娘喝,谁知我娘喝下后,两眼—瞪,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断气了。”
柯大柱极力忍住要留出来的眼泪,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毒死母亲,虽然偶尔娘会挑剔金花一些事,但大部份的时间,她们相处得都很好。
柯金声说出儿子没有讲出来的部份,他指着跪坐在地上的蔡金花说:“这个女人,两天前才到药铺买老鼠药。”
蔡金花哭着道:“我买老鼠药是要毒老鼠的。”
老太君为难的想着,庄里没有仵作,没有办法验出柯老太太致死的原因是什么,不知该从何办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何雅云一直很注意听他们讲活,她小声的在老太君耳边说一些事,老太君边听边点头,听完后,她问柯大校,“你说碗药的鸡是养了多年的老鸡?”
柯大柱点头,”是。”
“现在,你立刻回去将那些老鸡全捉来,到时就会知道真凶是准。”
老太君又叫人去捉些活的老鼠来,和准备一些煮东西的锅和木炭。
饼了一会儿,鸡全捉来了,老太君立刻叫人捉了两只鸡,当场杀了下锅,煮好后,将鸡肉和鸡汤全放到老鼠笼里,吃过鸡汤和鸡肉的老鼠全死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太君叫人检查鸡肠子里,是否有蜈蚣等一些有毒的虫子,果然在胃囊里找到只死虫子。
老太君慎重的对大家说:“我想大家还没明白这个道理,还是请少主夫人向大家解释吧!”
何雅云也不推辞,她向大家说:“这些鸡平常放养在山坡上,养了好几年,它们常吃蜈蚣百虫等有毒的小虫,时间久了这些毒索会蓄积在体内,而柯老太太吃了这种体内有毒的鸡,所以才中毒死的,她并不是被媳妇害死的。”
柯大柱一听,立刻扶起自己的老婆,自己真是错怪她了,让她受了委屈,他非常感激何雅云找出真相,洗刷她的冤情,柯金声也听得心服口服,虽然悲伤老婆逝世,但没有任何的异议。
何雅云走近柯家人,安慰的说:“柯老太太和柯大嫂都没有害人之心,一个疼爱媳妇,一个敬爱婆婆,只是不知道鸡已变成毒鸡,所以才会发生不幸,你们也不要太悲伤,柯大嫂也不要自责,好好的将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安慰柯老太太在天之灵。”
柯大柱敬佩又感激的看着何雅云,“谢谢你将真相查明,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会牢罕的记住。”虽然他仍然哀悼母亲的逝世。
议事厅里,绝大多数是用着敬佩与信服的眼光看着何雅云,只除了某些心情复杂的人以外,而他们全都不知道,这个正受人瞻仰的女子,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不习惯如此的受人注目。
突然,她感到一阵晕眩,好像天突然变黑了。
李世衡就站在她背后,立刻伸手扶住她,关心的问:“怎么啦?”
何稚云靠在他身上深呼吸了几下,感觉不晕了,“厅卫的人太多,空气不太好。”
李世衡一把抱起她,对老太君说:“雅云需要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一点都不顾虑到周遭惊讶的眼光。
“快去吧!”老太君挥着手,目送着他们往议事厅大门走去,“不用担心家务,有雅兰帮我处理就可以了。”
王妈看着他们出去,不知是否该跟去照顾少主夫人?
她有意无意的说:“少主和老主人很像,都很疼爱妻子。”
王雅兰扶着老太君进了内堂后,核对管事们送上来的帐册,开始一天的例行上作,老太君已渐渐把工作移交给何雅云,何椎云又分一些给王雅兰负责,工作并不繁重,她们都可胜任,老太君在旁边只偶尔在她们需要协助时才开口指点。
堡作比较空闲时,王雅兰和老太君闲聊着,极力的夸赞绿庄可媲美世外桃源,是安家立业的好地方。
“我来之后,就再也不想离开这里了。”
她语带不平的说:“可是有些人,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
老太君的眼光亮了一下,但没开口。
“我们少主夫人是怎么来的?像她那种出身的人家,是不会舍得把女儿嫁到绿庄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王雅兰的语气像是在问王妈。
王妈的表情突然变得神秘,“不要乱说,少主自会有主张。”
王雅兰却故作毫无心机的问:“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不知该不该讲?”
像个忠心耿耿的仆人,王妈看看老太君的脸色后对她说:“有什么奇怪的事,还是先讲出来的好,先做个预防,免得事情发生了,还不知怎么起因的。”
“在我们离开家的第一天,有两个英俊的公子带着衙门的捕快追上我们,要找一位姓何的姑娘,看那两位公子急切的表情,就像是在找心亡人似的,我真羡慕这位何小姐,有这么帅的公子哥儿把她当成心上人。”
“你又怎能确定他们找的就是我们的少主夫人?”王妈的问话,把事情越描越黑。
“我没有说他们找的人就是我们的少主夫人网!我只是说我们遇到的事而已。”她立即撇清,“那两位公子看起来有钱又有势,不像是个会放弃迫寻的人。”她的口气转为担心,“不知他会不会找来我们绿庄?”
“放心吧,绿庄非常隐密,只有知道密道出去的绿庄人,没有自己找到路进来的外面人。”王妈像是不经意的说,眼角却扫向老太君,注意老太君的反应。
老太君还是没开口,但王雅兰和王妈的活,却慢慢地在她心里趄了作用,原先对何雅云怀孕的喜悦,转为沉重的心里负担。
第八章
李世衡抱着何雅云往花园走去,她却一直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
“快放我下来,你这样害我很难为情。”
“怎么会呢?”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让你肚里的小孩,知道爹爹足爱娘的,让他从娘胎里就开始感受到爱,这样他才会懂得爱,去爱人。”
“你怎知这些?”何雅云奇怪的问,不知他是从何而知?
“从书上看来的,书上说,有孕的妇女要充份注意起居饮食,选择利于胎儿生长发育的食物,讲究生活环境,让自己随时保持愉快的心情。”
李世衡越讲,何雅云的眼睛睁得越大,她没想到他会去看这一类的书。
“自我们成亲后,我就一直在等着你告诉我好消息,而我自己也在绿庄的藏书中找出一些有关怀孕的书来看。”他语带保留的说,他的心情现在是半喜半忧,因为绿庄里有些妇女在生产时死掉,他很害怕同样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
“难得你有这份心。”模着他的脸,她感觉到手上皮肤底下冒出来的胡碴有些扎手。
李世柄全身紧绷,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子主动的模他,向他示好,他已等了她好久了。
何雅云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心里变化,她的手仍然抚模着他的脸颊。“你的脸模起来的感觉,像是我小时候被爹爹抱在膝上,模他脸的感觉。”一想到这,她又想起自己的家,悲伤的说:“他们一定对我行踪很着急,外婆头上的头发一定白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