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大树后,月兑上的湿衣服,用布把自己包紧,走出来之后,看到李世衡已换穿另一套干衣服,他把她的湿衣服接过来,拧出水后,用力抖几下,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烤。
他到底在这里藏了多少东西?好像很齐全,要什么有什么的样子。“你常来这里?”
“嗯!”李世衡看着她雪白的肩膀说,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完全忘了他是个男人,或者纯真的不知道对男人来讲,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何雅云在毯子—亡坐下来,嘟着嘴说:“既然你要接受我的挑战,你总该把绿庄的情况说给我听吧,这样才公平。”
李世衡在她身边躺下来,眯着眼,迎着顶上树叶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像说故事一样,说起绿庄的一切。
“我们的先祖是汉朝时的李陵。”李世衡边说边看何雅云听了这句话的反应。
何雅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李陵?!祖父是‘飞将军’李广,自己兵败被匈奴俘虏的李陵?”
她摇着头说:“不对啊!他全家不分老少都被汉武奇杀光了,怎会还有后代?”
想起帝王的暴虐手段,真令人对李陵的遭遇感到难过。
“不错,汉武帝是灭了他在汉邦的家,但是之后,他在匈奴那儿娶了单于的女儿,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
李世衡像讲故事一样的说着,毕竟年代已经很久远,但是靠着口耳相传和文字的记载,他仍能很清楚的叙述着。
“汉武帝时,命令我先祖李陵带着步卒五千,北出居延,在沙漠、戈壁、沼泽中跋涉三十天,才到达东浚稽山安营。
单于率三万精骑俏俏包围汉军,但汉军以五千孤军打赢这次战役,单于大惊失色,急召其左、石兵马八万余前来助阵。
此时汉军已处于相当危险的境地,面对数十倍的匈奴精英轮番围杀,原来五千的步卒已伤亡惨重,但仍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和奋不顾身的忘我精神。
交战几天后,李陵率着残存的步卒,沿龙城故道撤退,四、五天后进入一片沼泽芦苇中,形势对汉军更为不利。
但同时,匈奴内部也产生一些问题,李陵从俘虏口中得知,单于见十余万兵马连续几天的穷追猛打,竟然吃不掉几千步卒,自己倒伤亡万余精锐,实在不可思议,认定李陵所带领的人,是汉军精英,怀疑其且战且走是在诱敌深人,好一举歼灭他们,于是内部形成继续追击和立刻退兵的两朴意见。
而在这艰难的时刻,汉军内部出现叛逆,一个叫管敢的小军官田被校尉所辱,一气之下向匈奴投降,并对单于说出李陵箭尽援绝的状况,匈奴一得知这个实况,立刻下令抡攻李陵。
状况非常的危急,李凌下令砍断旌旗,埋藏珍宝,军卒人各持干粮二升,冰一块,分散向南突围,约定在汉朝边界遮虏障会齐,希冀有人能逃,出向天于奏报真实战况。
经过惨烈的对阵之后,五千汉军逃到边庭的只有四百余人,李陵被匈奴俘虏。”
李世衡无限感叹的说:“墙倒众人推,文臣武将们在朝廷上纷纷谴责我先祖的变节,除了太史令司马迁为我先祖感到不平,并因此而下狱外,没有人为我先祖。
事隔一年,汉武帝又再次想起我先祖,而且他心中仍是喜爱这位曾经跟随过他以仁孝素著,英勇善战的先祖,于是他一面派人犒赏月兑险归汉的李陵余部,一面派公孙敖率兵深入塞外迎接李陵回朝。
鲍孙敖很快回师了,他向汉武帝奏报说,据匈奴俘虏口供、李陵正在训练匈奴兵马,准备同汉军对抗,汉武帝震怒,心想边地血战、无箭无援,不得已而降于胡虏倒也罢了,如今竟敢辜负国恩,背叛明主,助约为虐,训练蛮貊之人以敢我‘天汉’锦绣江山,是可忍,孰不可忍。暴跳如雷的汉武帝命令‘酷吏’将先祖全家老幼都杀掉,连尸骨也无法找寻。
原先关在狱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史令司马迁也被加重罪乞,判为诬闹主上,处以死刑,而他若要活命,只有赎刑和受腐刑二途。
他人做官轻,又在狱中,弄不到黄澄澄的金和白花花的银,于是四十八岁的太史舍司马迁被绑赴‘蚕室’受腐刑,从此,太史令司马迁忍辱负重,泪泉和墨写出他以血肉和筋骨铸就的史学名著《史记》。”
年代虽已久远,但李世衡的口气中对太史公的侠义心肠仍是无限的赞佩,他又将话题转回主题。
“先祖在匈奴二十余年,基本上没有做过对不起汉朝的事,他受单于逼迫,曾到北海劝降苏武、事后深以为耻,自觉无面再见苏武,他得到家人尽被沫的消息后痛不欲生,也更加深刻的看清圣明天子的狰狞面目,他气愤的责问汉使也问苍天:‘我为汉朝领步卒五千横行匈奴,因无援而败,何负于汉而诛杀吾家?训练匈奴军队的是李绪,不是我李陵!”
从此、先祖心中断绝再归汉上的念头,过着匈奴胡服椎髻,书韬毳幕,膻肉酪浆以充叽渴的生活。
他娶了先祖母单于女儿为妻,当上只带耳边的匈奴右校王。
等到汉昭帝即位时辅政的大将军霍光和左将军上官桀,派先祖的好友任立政出使匈奴,请先祖归汉,保证他不失富贵,先祖表示,回去容易,就怕再次受天于之辱,大丈夫不能再次受辱。
先祖从自己的遭遇,见识到帝王的残忍、无情,也感受到世情的炎凉、轻薄,他不要后代再有和他一样的遭遇,便秘密寻找一块让帝主管不到的人间乐土,让后代子孙安居。
他记得当日率步卒逃到某山谷时,发现一条密道,也许密道后另有一片新天地也不一定,他秘召一群当日和他一起被匈奴俘虏,再也回不了汉朝的忠心部属,将计划说出来,他们跟他也有相同的感受,一群人就秘密的进行这个汁划。
先祖借着打猎的名义,多次到那山谷寻找密道,找了几次后终于找到,而穿过密道后,竟然是一大片隐藏在群山之间的绿草地,先辈们称呼这个地方为绿庄。
大家不动声包的做着搬迁的准备,又将当初埋藏在山谷间的军中财物挖出来,充实绿庄的财力,他们每次借着出猎的名义,秘密的做着搬迁的准备,然后在一夜之间全搬来,直到今天已在这里繁延了几代。”
何雅云被他说的故事深深吸引,直到他讲完后才回到现实,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她靠近火堆屈着腿坚着,双手环着身体问:“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你们知道密道的人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触,而外面的人全进不来?”
“没有错。”李世衡回答,望着她诱人的肩膀,他需要很大的抑制力才能忍住不把她抱到怀里,把身上的温暖分给她,让她不再感到寒冷。
那她不是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这不对,他们既然能出去,外面的人也能进来才对。
李世衡好像猜出她在想什么,于是他拿下火上已烤焦的鱼,“外面的人进不来的,原先的密道经过几代的努力,改造得更让人找不出来,而且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密道,连找都不会找,所以有谁会去查。”
他已剥掉鱼身上的干荷叶,放到新鲜的荷叫·上,在剥掉焦黑的鳞皮后,露出雪白的鱼肉,他在上面洒了些盐,便递给何雅云。
何雅云双手捧着,她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