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已知道,如果她不够机伶,在隔天早上,秦约克没有照预定的时间来和她会合时立即警觉到事情起了变化,并立刻停止一切活动,那她现在一定已和他们一起待在牢里了。
她知道凭他们的证辞而没实际的证据,再加上她事前自我保护的措施做得好,法官是很难判她罪的,所以这件事只损害了她一些名声,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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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罗吉雅都在家中静养,很多消息都是包萝娜从别人那里听来转告她的。
很多事罗吉雅听过也就算了,惟独对布乔治的事感到难过,若不是为了引她上勾,他也不会被当成攻击的目标。
当布乔治被找到时,伤重得只剩下一口气撑着,罗亦宽治疗过他后,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实在伤得太严重,而年纪又太大,能否恢复健康全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布乔治也知道自己伤势的严重,他反而看得开,因为上次罗吉雅和柏吉尔在梅家宴会上射死的抢匪之一,正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他儿子的仇既已报了,他在人间也没有未了的事,多活一天是上帝多给他的恩典,他不介意早点回到上帝身边。
罗吉雅为布乔治感到难过,她准备等她的视力好到外出没有问题后,就要去探望他。
突然,包莉娜跑了过来,自从宴会后她都没来过罗家,今天她会跑来,罗吉雅感到有点奇怪。她一看到罗吉雅,立刻叫着,“吉雅,有一件事好奇怪,我感觉吉尔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喔!是吗?”罗吉雅不太感兴趣的问,她不喜欢包莉娜太注意柏吉尔。
包莉娜可不管她的反应怎样,她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我刚刚看到吉尔骑马经过我家,正要回他家去,我立刻进屋里将烤好的蛋糕拿出来,想拿去送他,谁知我还没走到他家门口,他又要出门了,而且我明明看到他是一个人经过我家,怎么要再出去时会变成三个人?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包莉娜虽明知自己争不过罗吉雅,但又不甘心放弃,她每天都会留意柏吉尔的行踪,有事没事总会要籍故接近他,冀望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包莉娜的话引起罗吉雅的兴趣,她警觉的问:“那另外两个人你以前有看过吗?”
“没有,而且吉尔好像也不认识他们的样子,那两个人的马骑在他的两边,衣服里好像藏有什么东西。”包莉娜回想着说,“那两个人对吉尔不太友善,他不过才和我说句话,就被他们喝住了,他们不准他和我说话。”
这事愈听愈可疑,罗吉雅又问:“吉尔对你说了什么话?”
“他的话很莫名其妙。”包莉娜不满的说。
“到底是什么话?”罗吉雅急了。
“他说:‘布乔治说你烤的蛋糕很好吃,替我谢谢吉雅。’蛋糕明明是我烤的,他为什么要说谢谢你呢?而且布乔治也没吃过我的蛋糕,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包莉娜既不明白也不满的说。
罗吉雅一听柏吉尔说的话,立刻就懂了,他提到布乔治,就是在暗示自己的处境将会和布乔治一样,那两个在他旁边的人,就像是当初挟持布乔治的杜巴德和秦约克,而谢谢她的目的就是要包莉娜转告她这件事,并想办法去救他。
罗吉雅懒得再理包莉娜,也不想跟一个根本就不会懂的人解释,她急着找杰克,知道这事先不能让罗亦宽知道,不然花在说服他的时间会延误救人的时机。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作好出发救人的准备,临走时要包莉娜转告罗亦宽,他们去救柏吉尔,请他不要担心,他们会非常小心的。
包莉娜也想跟他们一起去,但杰克摇着头,不同意这个提议,他直话直说:“对不起,包小姐,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带你去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拖累我们,减慢我们的速度,而失去救人的时效。”
看包莉娜满脸不服气的表情,杰克问她,“想一想我们可能遭遇到的事,你能忍受得了,并有能力处理吗?连吉雅小姐我都担心她不能忍受,更何况是你,你好好的待在这里,也许我们判断错误,柏先生很快就回来也说不定。”
包莉娜心里仍不服气,但杰克既然决定不带她一起去,她也只能气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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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吉尔不明白这两个陌生人,为什么会等在他的家门前用枪挟持他?他身上既没很多钱,而远在英国的大哥也不可能会为了他的生命付赎金,更何况隔了一个大海洋那就更不可能了。
或者他们是为了替那些抢匪报仇?可是也不太像,若只是报仇,当场射死他就可以,又何必这么麻烦的带着他呢?
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不禁问他们,“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可是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人,自己既没钱也没有人会为我出钱,所以不用白费力气了。”
那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左边的那一个说:“没有错,除非你不是来自英国的柏吉尔。”
原来他们认得他,柏吉尔暗暗惊讶,那他们捉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试探的问:“你们为什么捉我?”
“闭嘴,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他们不客气的扬着手中的枪,警告的说,“若你再多嘴多舌或想逃,就别怪子弹不长眼睛,出钱的人只说是要活的柏吉尔,可没说是百分之百活的或百分之五十活的柏吉尔。”
柏吉尔不再问了,从他们的话中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暂时没有危险,现在他惟有等机会,或着祈祷包莉娜能将他的话转告罗吉雅,而罗吉雅能猜出他的暗示后,带着杰克来救他。
他们骑过一大片的农牧地,往农牧地尽头的丛林骑去,好几次柏吉尔都假装体力不胜负荷的要求停下来休息。
但那两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断催着他快点前进,他们只想早点拿到钱,而柏吉尔骑得慢,也就延误他们拿到钱的时间,他们愈早将人交给对方,就能愈早拿到钱。
后来的路愈来愈崎岖难走,他们不得不将速度放慢,最后他们来到一大片废弃的采金矿场,废弃的矿田上到处散置着一些破败的挖泥、铲泥、洗沙和筛淘的工具,到处堆着矿屑堆,树丛里夹杂着一些克难房屋和破裂迎风飞舞的帐篷。
从满地的荒芜和破败,可以看出这个地方的繁荣、热闹已随着金矿被开采光而消失了。有些人完成了发财梦,引得更多人投入寻梦的行列,在圆梦的同时,也在大自然的脸上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丑陋疮痍。
现在这里除了飞禽走兽外,已很少有人类的足迹踏入,柏吉尔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
一直骑在他左边的人,突然对着空旷的丛林喊着,“喂!你们在哪里?我们已经把人带来了。”
他的声音除了惊起几只飞鸟外,没有引起任何的回应。
右边的那个人突然对空鸣射,惊起更多的飞鸟,等了一下,仍然没有人声的反应,他不满的问他的同伴,“搞什么鬼?明明说好在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怎么连半个鬼也没看到?”
左边的那一个耸着肩,做出“我也不知道”的表情,跨下马来,并要柏吉尔也从马上下来,且立刻拿出绳子将他的手脚绑住。
绑好后,他倚着一棵树干,对另一个人说:“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也许我们早到了也不一定,他们迟早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