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贤又很关心的问了一些有关姜丽红的事,才和孟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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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他溜回自己的房间去,房里姜丽红已坐在黑暗中等他。
一等到孟津进来,她立刻没好气的质问他,“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津玩得很愉快,所以心情仍很好,“到睹场里玩了几把,又和你表哥到茶楼去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就忘了时间了。”
姜丽红“哼!”了一声,表示不高兴,就不再理他了。
孟津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想自讨没趣,月兑下外衣,就爬上床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姜丽红发现孟津不理她不高兴的样子,立刻改变策略,换成体贴、柔情的方式。她站在床边,很温柔的对孟津说:“累了吧,来,我帮你按摩。”
她边按边撒娇的对孟津说:“出去玩,也不让我知道一下,害我好担心哦!我们才被人害过,我好怕你又遇到了什么意外。”
孟津觉得好舒服、好满意。他趴在枕头上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有分寸。”
姜丽红仍继续按摩著,随口问著,“你刚说你和我表哥一起喝茶聊天?”
“是啊!”
“你们两个大男人都聊些什么,竟可以聊得这么晚。”她口气既像埋怨又像是撒娇。
“就谈些我们的近况外,也没聊什么?”孟津已舒服的快跌进梦乡了。
姜丽红的手仍没停,她的脑子也动个不停。她和何俊贤还真是有志一同,前后都回到这里来了。今天他从孟津这里打听她的消息,过不了几天他一定会登门来探望她这个表妹,到时看情形再决定如何应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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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丽儿今天一点也没闲著,孟泽竟然为她请了一个教书先生来教她读书认字。正好郑凯文又来找她,她拉著郑凯文一起跟教书先生学。郑凯文的兴致和她一样高昂,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累。江丽儿的记忆力好,人又聪明,她就像一块干海绵一样,把老师教她的全吸收了。老师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可惜她是个女的,不能上考场参加科举,中个进士或状元回来增添他的光彩。
下课后,郑凯文急急的赶回家去做著嫂嫂分派的工作,江丽儿则在三楼等著孟泽过来找她,她好谢谢他。其实她也可以去找孟泽的,可是当孟泽认真在工作时,她不忍心打扰他,妨碍他工作。
尤其前一阵子,他全力处理孟津的事将很多工作都耽误了,现在追著工作进度,更加忙,她更不能去吵他了。
江丽儿边练字,边等著孟泽。以前她没什么机会学写字,今天教书先生教她如何握笔写字,她一笔一画的跟著写,愈写愈有兴致。不过磨墨还真是麻烦,老是为了要磨墨而必须停下写字。
孟泽已站在房门口好一阵子了,他出神的看著专心写字的江丽儿,她是那么认真的写著,那么的珍惜学习的机会,她的神情让他看了好感动。
“哎!”又该磨墨了,她在心中暗叫,放下笔准备磨墨。
孟泽用手在门框上敲了敲。
江丽儿高兴得跳了起来·迎著孟泽跑了过去。她就像只愉快的百灵鸟,吱吱喳喳的说著,“孟泽,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哦!”
孟泽假装不明白的问:“谢我什么呢?”
“谢谢你帮我请的老师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你真是太好、太好了,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对我的好。”
“永远?真的吗?”他反问。他怀疑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
“当然是永远,永永远远。”江丽儿强调的说,并努力找著她所会的话,解释著,“永远就是很久、很久、很久,久得不能再久的久。”
孟泽不确定江丽儿的“永远”是多久?但他能确定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孩告诉他“永远”的事。
江丽儿转移话题,关心的问:“今天还是很忙吗?孟津有没有帮上你的忙?”她是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帮忙分担孟泽的工作。
孟泽摇摇头,不知道是表示不忙,或表示孟津没帮上他的忙。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江丽儿说:“今天孟津又到赌场去了。”
自孟津出门后,孟泽预先安排好监视和保护他的人立刻跟踪他。等他离开了赌场,立刻回来向孟泽报告,另一个人则继续跟踪他到茶楼,所以今天孟津在睹场的行为,孟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监视他到茶楼去的人则还没有回来。
“睹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陷进去真的是很可怕。”江丽儿深有感触的说。切身的痛和耳闻的消息,让她视赌场如火海深渊。
“我不干涉孟津偶尔小赌消遣一下,但他那种赌法,就是分给他再多的家产都不够他赌。而家产赌尽后,他该怎么活下去?他的人生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孟泽忧心的说。
江丽儿那个小脑袋滴溜溜的转著,想著办法要帮孟泽,“那我们就来想办法帮孟津戒赌,让他再也不到赌场去。”
孟泽有些灰心的说:“能有什么办法,迷上睹的人,就算砍断他的双手,他都要用脚再去赌。”
“不要这么说,我相信我们会有办法的。”江丽儿说得很有自信。
“是的,我相信你总是会有办法的。”孟泽不怀疑她的话,如果她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就真的有办法让太阳从西边出来,她就是那么神奇,那么令人不可思议。
第八章
和孟津分手后,何俊贤怀著一肚子的美梦沿路哼著歌,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
等了他很久的房东,一看到他,立刻把手伸得长长的,毫不容情的说:“拿来,若我今天再收不到房租,你就立刻给我搬出去。”
“哎呀!老丈,何必这么凶呢?也不过是几钱银子的事。”何俊贤心情好得很,拿出孟津赏给他的银子,挑了一个最小的,“这个给你。”他还不忘调侃的说:“老年人,该早早的上床睡觉,熬夜会让人老得更快的。”
房东拿到房租后,也懒得和他计较,缓步的走回自己房里去。
何俊贤躺上房里惟一的家具--床,却久久不能人睡,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幻想著如何和姜丽红旧情复燃,幻想著如何享用孟家大笔的财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愈想愈乐不可支。虽然满脑子转个不停,但实在是太久没安稳的睡遇了,渐渐的带著满脸的笑沉入梦乡。
第二天何俊贤在中午前就起床了,以前他是白天能睡就睡,直到傍晚进了赌场后精神才会恢复。
这一天他用了孟津的钱,买了套新衣帽;进理发铺修发刮胡子;又进了澡堂彻底的清洁整理一番,让自己的仪表从上到下看起来光鲜亮丽、帅气十足。
一切妥当后,他照著自己原订的计画来到孟家的后门,等著从里面出来的人,要他们帮忙到厨房请翠凤出来见他。
他知道孟家这种大户人家的规矩,门禁管制是很严格的,除非是找主人或是找里面重要有权势的仆人,才敢大刺刺的走到前门,请门房往里通报。
若找里面的其他人,只能在大多数仆人出入的后门等著,碰运气。幸运的话,在后门就遇到自己要找的人,不然就拜托其他人帮忙传话,叫出他们要找的人,如果被找的人在里面人缘不好,也许就没有人会帮忙叫,让他们会不了面。
何俊贤挑上一个看起来面目慈祥的老妇人,请她帮忙。
“老大娘,我是在厨房里帮忙的翠凤的表哥,因为故乡里有亲戚送土产过来给她,能不能请老大娘帮我叫翠凤出来。”何俊贤边说,边打开他今早才从菜市场买来的一箩筐新鲜土产。那一箩筐里全是新出来的水果,可让他花费了不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