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让孜哲在盛怒下等你,否则你会自讨苦吃,反正这些工作等你回来时,我们大概就做好了。”林先生对着霏儿提出关怀的警告。
霏儿点了点头,放下手边的工作,准备往费孜哲休息兼办公的东陵园走去,不幸的是,她在大厅遇到了陈安琪那只高傲的母狐狸,而那只母狐狸今天笑得就好似“一只吞了金丝雀的高傲母猫似的满足”。
哼!难道昨晚陈安琪在费孜哲那儿,狠狠的参了她一本,那她要如何解释,才能让费孜哲相信她的清白,又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霏儿一心只顾着埋怨责怪费孜哲和陈安琪,却丝毫未察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打翻醋坛子了。
“你要去哪儿呢?”突然陈安琪蹦了出来,挡在霏儿的面前。
“到老板那儿去了。”霏儿扯开嗓门,并且不自觉地挺了挺一米五的身高,抬高了倔强的下巴,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
“我警告你多少次,叫你不准去打扰他,有事问我就好了,你是太笨了听不懂,还是你……”
“陈小姐,保持形象哦!你已经气得快成了老巫婆了,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只是比你年轻,可是我不笨,顺便告诉你,我当然知道不可以打扰费先生。”霏儿气定神闲地要陈安琪息怒,结果惹得陈安琪两颊气鼓鼓的活似癞蛤螟,而霏儿更是以一副示威的口吻继续说道:“我也不爱去啊,可是费先生坚持要在十分钟后见到我。哦!不对,只剩三分钟了。”
陈安琪陡地紧咬她那薄削的双唇,“我会告诉费先生,以后你就交给我处理。”
“或许费先生发现跟员工聊天可以疏解他的情绪,所以他才找我聊天,也可能是因为他每天对着一个老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高傲自以为是的老女人,已经倒尽胃口了,所以他才会找我这个幼齿的年轻小女孩,陈小姐对这件事我真的不懂耶!你不是说如果我有问题可以问你吗?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费先生是哪个原因找我聊天呢?”
陈安琪那紧咬的嘴唇这会儿都快咬出血滴来了,而一张红得不能再红的脸,这会儿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然而陈安琪依然不甘示弱的反击,她一脸奸笑地反驳,“哼!苞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人聊天不是纾解情绪,那是一种浪费生命的最佳方式。”
霏儿忽然一步一步地逼迫陈安琪,那气势不容陈安琪反应,她像一把直指着心脏的剑立在陈安琪的面前,然后做一个非常不淑女的鬼脸,“你真的很像老阿妈那坛又酸又涩的烂酸梅。”
“哦!至少我不像你是那又干又扁的四季豆!我想他大概是要把你这个商业间谍绳之以法吧!”陈安琪又恢复她那不可一世的姿态,脸上更是那令人想撕破她那张脸的奸笑。
“哦?是吗?搞不好那个商业间谍是你也说不一定呢?你不是整天都跟他粘在一起嘛!我看是你的嫌疑比较大吧!”
霏儿虽然在口头上战胜了她,人却是陷入极度沮丧的情绪中,虽然她极力否认自己已经对那只沙文猪动了情,但是她就是不能忍受费孜哲对她有所误解,尤其只一想到他不信任自己,她就觉得非常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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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在自己情绪的霏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费孜哲的书房,一个不小心来不及停下脚步,她一头往书房外的原木门撞了下去。
“唉哟!懊死。”霏儿低着头大声诅咒,一边用右手揉揉撞肿的额头,一边举起左手来准备要敲门,结果她一把敲在费孜哲高挺的鼻子上,仍然不自觉。
“喂!有趣的小东西,如果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也不需要敲我最自傲的高鼻子。”费孜哲有股心疼的怜惜,从胸口倏地往上冒,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原来霏儿不小心撞到门上有只没钉进去的钉子,这会霏儿小巧白皙的瓜子脸在额头鲜血的映衬之下显得更苍白、更让人疼惜,费孜哲见了,那股八百年来从未出现的怜惜竟毫不留情的冒了出来。
猛地费孜哲他认清了这些日子来的煎熬,也让他接受这些日子来极力否认的事实——他爱上了齐霏儿这个有趣的小东西。这三十五年来,他从没有为谁动过自己的心,更别提为谁产生过怜惜的心痛。
而眼前这个“齐霏儿”总会当他在出神凝想事情时,猛地在电脑的荧幕上出现;当他苦思程式时,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当她听到有人叫她“小东西”时,她那气鼓鼓又绯红的小圆脸,虽然令人不解她为何那么在意,但是她那表情却令人回味无穷,因此他从未错过任何一次可以惹恼她的机会。
而霏儿那娇小的身躯似乎蕴藏着无限的精力,虽然她曾抱怨陈安琪给她太重的工作量,但是她依然能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还有一大堆时间追着小语和工程师们陪她玩,常常可以听到从院子里传来小语和工程师们求饶的声音,因为无人不为她旺盛的精力折服,没有人可以躲过她那无伤大雅却啼笑皆非的玩笑。
霏儿则一脸愧色地望着紧抓她手的费孜哲,尤其是自己又不小心敲门到他那自傲的鼻子上,这会儿他又望着自己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傻笑,不晓得他等会儿会怎么处置她,希望他会看在她现在是十八岁无知的小女孩,放了她一马。
霏儿看他那一脸坚毅果决的表情,难怪商场上的人莫不想和他有生意往来,却又都害怕和他谈生意,因为他不会让人吃亏,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人占到便宜,大有铁汉子的气势,所以人人都希望成为他战友,没有人乐意成为他的敌人。
此时霏儿总算知道为什么大家害怕成为他的敌人,原来不小心惹到了他时,他那张阴沉的脸色会让小孩“拉青屎”,会让垂垂老矣的老人后悔他曾来这个世上,看来她这个小佣人快玩完了,而且不只是工作玩完了,会不会他干脆一把把我掐死了事呢?那自己的小命不就被自己给玩完了吗?霏儿相当担心。
倒霉的是,不但惹到他,还让自己那白女敕无暇的额头撞了个直流血的大洞,而这个费孜哲又像个该死的雕像捏着人家的手不动,难道他决定让她流光一身的血当作酷刑吗?那他真的太狠了,这种死法到一百年也死不了!
“该死的,你就不能小心点吗?别老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横冲直撞,而且是谁教你敲门不用手敲呢?难不成你有铁头功?”费孜哲拉着她的手,粗鲁地把她塞在书房的椅子上。
“人家一时走得太快,结果刹不住脚嘛!”霏儿不自觉地嘟着娇女敕的红唇向费孜哲抱怨,一手接过他递来的面纸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血渍,而费孜哲则转过身翻箱倒柜地找医药箱。
“下回走路别忘了把你的眼睛带出来,免得还要我来救你这个小东西。”费孜哲将双氧水倒在棉花棒上,轻轻地为霏儿将伤口清净。
“哦!懊死的,很痛耶!你不会轻一点,还是你在报仇啊?”霏儿在沾了双氧水的棉花棒还没有接触到伤口,她就叫得连树上的小鸟都落荒而逃了,更别提站在她身边的费孜哲;他的右耳都耳鸣了,只好不得已地使出古老的法宝——用力地拉拉左耳让气导到右耳,希望能够恢复正常。
“拜托!小祖女乃女乃‘霏儿’下回你要尖叫时别忘了先通知我,想不到你小小的身躯蕴藏了这么大的能量,而且我都还没有碰到你的伤口,你就叫得这么大声,你也太夸张了吧!”费孜哲嘲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