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见到两人的影子,才会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
“总管,对不起,我走错路了。”席优欣开口解释。
她们各自回房后三两下就换好了衣服,没想到她却走错了路,让莞翠还要回头来寻她,所以才会误了不少时间。
“唉!小欣,好歹你在王府也住了个把月,怎么还会找不到路呢?”戴总管莫可奈何的摇摇头。
他真的很想让小欣留下来,可是找遍了全王府,居然没有一件事是她能做的──如果连洗碗这么简单的工作也会搞砸的话,府内又有甚么她可以做呢?
还是就顺著小王爷的意思,向王爷推荐她当小王爷的侍女呢?
但她有办法照顾娇贵的小王爷吗?
他深思的看看席优欣和莞翠,心中有了主意。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向两人交代,“等会进去后,王爷问甚么,你们就回答甚么,知道吗?”
之后,他还不放心的向席优欣特别交代:“小欣,在这里只有王爷开口问话,没有你开口说话的余地,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总管,我知道啦!他问甚么,我就回答甚么,没问题的。”
她知道戴总管会特别叮咛她。是怕她会无意中惹恼了王爷。自从来到这王府后,她遇上了很多对她很关心的人,让她觉得这儿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这感受是身在现代忙碌于工作的她没有办法体会的。
只可惜,她不久后就要离开了!
看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戴总管心中虽然直犯嘀咕,但也没办法,总不能把她带回去再训练吧!
“王爷,她们已经来了!”戴总管必恭必敬的向坐在椅上的侯星甫禀告。厅内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范青矾也在场。
“嗯。”侯星甫放下了茶杯,“你们是如何发现小王爷被推下水的?将经过从头到尾说出来。”
“小欣……”莞翠轻扯她的衣袖,要她开口。因为若是让她来说,说完可能都已经是明天了。
收到莞翠的求救讯号后,席优欣马上开口:“我和莞翠本来有事要去找戴总管,在经过水塘附近时,我忽然看到一个瘦瘦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丛后,往水塘边窥视;我一时好奇,就拉著莞翠一同靠近那男子,没想到那男子竟然轻步来到水塘边,将立在水塘边的小王爷推入水塘!我一惊之下,马上跑到了水塘边想救人。但为了避免那个凶手乘机跑掉,才先将他推下水,让他一时之间没办法逃跑,然后我再跳下水去救小王爷上来;再来,大伙就都被莞翠的叫声吸引过来了。”
“当时你们没有看到其他人?”那个叫阿贵的,怎么都看不出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者。
“没有,就只有那个男子而已。”席优欣爽快的回答范青矾的问题。“如果只是要对付一个小孩,他一个人应该也就够了。”
侯星甫眼中利光一闪,“你怎么会认为他是针对小王爷的?”
“因为他在树丛后面观察了那么久,当然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他总不会是先找个人来预习如何推人下水吧!”好歹她也当过几年警察,这种简单的推论还难不倒她。
听到戴总管的哀叹和莞翠紧扭她手臂的疼痛感,席优欣马上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可是有甚么办法嘛,谁教她反应一向那么好!
听到她的回答,侯星甫并没有生气,倒是范青矾对席优欣的胆识颇为惊讶,向她投去诧异的一瞥。
“戴总管。”
“是,王爷!”他马上战战兢兢的回答。
“小王爷为甚么到水塘边去?”
“这……”戴总管为难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侯星甫的语气很轻,但话中包含著无比的严厉。
“我……”
“服侍小王爷的侍女没有将小王爷的一举一动向你报告吗?”他的语气更轻了。
“我……她们是有向我报告,但是……”
“但是甚么?”
“但是……服侍小王爷的侍女说,这些日子,小王爷在上完陈夫子的课后,直至用午膳前的这段时间都会跑得不见人影,她们也找不到人。”
两天前听到侍女这样报告时,他才打算这两天要一探究竟,没想到就出事了……
“我知道小王爷为甚么会在水塘边!”席优欣抢著开口,她不能在一旁看著戴总管被他的主子用言语虐待──他不用生气,那语气就已经够吓人了!
“你知道?”侯星甫眼露讶异。
她点点头。
“小欣,你怎么会知道?”莞翠首先低声问她。
“小欣,你若不知道可别乱说呀!”戴总管也出声了。
“可是我真的知道啊!”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了!
“你为甚么会知道小王爷到水塘去的原因?”
“因为他就是到那里等我的!”
“你说甚么?小王爷为甚么要到水塘边等你?”范青矾忍不住出声了。
侯星甫也神情凝重的看著她。
戴总管和莞翠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席优欣习惯性的耸耸肩,“因为我们认识有一段日子了;从认识那天起,他知道我在中午前都会在水塘那边,所以常到水塘边找我聊天。”她不觉得这有甚么不对的。
他是小王爷又怎么样?说穿了,他也只是个没有玩伴的寂寞小男孩而已;和他在一起,总让她不由得升起一股她以为自己不会有的母爱的感觉。
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还满感人的。
“聊天?”戴总管不敢置信的问。
他虽然早在小王爷要求小欣做他的侍女时就知道两人见过面,但他真的没想到两人竟然这么熟!他从小看到大,自傲的、尊贵的小王爷,居然会和小欣聊天?
侯星甫和范青矾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因为他们印象中的侯熙颐是满身傲气的,连他们两人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这个包著脸的小泵娘竟能打破他层层外壳,获得他的青睐?
“你们除了聊天之外,还做了甚么?”
“做甚么?这……”她想了下,“对了,我还教他打水漂儿、防身术这些东西。”
“你会武功?”侯星甫眼神一冷,一个平常的姑娘家是不可能会武的!
“武功?”席优欣回想了一下曾在府内看到一些侍卫的武功……比起他们,她那些三脚猫的招式能称做武功吗?“不。我不会武功,我只是会一些防身术。”她重申。
“可是小欣,你不是说你忘了以前的事吗?”戴总管不解的插嘴问。
没想到他有此一问,席优欣愣了下,但马上想到了借口,“哦,因为我这些天来一直努力的回想过去,总算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我们那里的治安不太好,所以姑娘都会学一些防身术,以防止采花贼的侵犯。”她将二十世纪的事实改换成古代的说法。
这个理由对于见识过席优欣许多怪异之处的莞翠和戴总管而言,已经是很充足了,但对侯星甫和范青矾而言,却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那是甚么样的地方,姑娘居然要自己保护自己?那儿的男人都干甚么去了?当采花贼吗?
但看莞翠和戴总管居然都没有异议的接受了她的解释,还了解的点头,这……难道是一年的战争让他们远离社会,而变得孤陋寡闻了吗?
两人怪异地相视一眼。
“呃,小欣姑娘,那就是说,你和小王爷很熟了?”那天范青矾也听到了书房内的谈话,知道小王爷要她当侍女的事。
“这……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王爷,属下有事求见。”门外传来了响亮的男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