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务爱卿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本遗落的画册,给他一抹浅笑又躺回他怀里,好奇的问:“你不是狐仙吗?为什么没有狐臭?”他身上只有淡淡的香皂味,这味道让她留恋,更备感安全。
她突如其来的“狐疑”让季梦凌愣了一下,笑着回道:“都说我是仙了,怎么还有狐臭,我又不是狐狸精。”
“神仙就没有怪癖好吗?”织务爱卿睁着怀疑的大眼看他。
“我听过中国有一个叫济公活佛的神仙,他不只不斋戒还吃狗肉,浑身脏兮兮的,这样的人不但是神仙,而且还有许多信众。”这是让她最好奇的。
季梦凌看着她无瑕的脸蛋,忍不住吻上她的唇瓣,借以慰藉感动且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拥着她娇柔的躯体时,知道他也有害怕的一天,现在还能拥着她是他最大的安慰。
织务爱卿安静的接受他突如其来的吻,双臂攀着他宽阔的肩,品尝着这个深刻的吻。
易感的心察觉到他似乎想证明什么,她毫无保留的回吻他,直觉的不想让他有难过的情绪。
他们都知道绝对无法有永恒的一日,但是彼此有默契的不去谈它,总认为不谈它就不会来临。
明知道这是在欺骗自己,却还是希望时间能为他们驻留,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对他们而言,也够了,他们不敢奢求永远。
季梦凌倏地结束这个深吻,气息粗喘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伸手整理她显得凌乱的衣服。
织务爱卿不解的看着他,发现他全身肌肉紧绷着。
“怎么了?”想拨开散落在他颗边的头发,却让他一手捉住。
“我不想让长老有再拆散我们的机会,一次就够让我们难受的了。”
织务爱卿意会他的意思后,脸上浮现一抹晕红。
这让原本就在忍受边缘的季梦凌无奈的申吟,虽然他是狐仙,但他还是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何况他正面对着心爱的女人。
“我们出去走走好了,一直待在家里有点无聊。”尴尬的提议,她从没遇过这种状况,也个如和帮助他,何况她也感觉到他掩不的生理反应。
蚌梦凌觉得她的提议不错,他们很少一起出门。通常他们在的地方,那对银仙一定会跟着,他和爱卿正好可以像普通的情侣一般,巡街、吃饭、看电影。
织务爱卿看到他颔首后,偷愉拾起画册藏在身后。
“我去换套衣服。”这本漏网之鱼破坏了她打扫房子的原意,不过她还是开心的,至少让他知道了她的心。
季梦凌让她的小动作逗笑,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他找到舍不下的人了呵!以前他之所以能潇洒的游走于世间,是因为没有让他在乎的人、事、物,现在他找到了,而且那可以让他放弃生命。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现在的他不单依赖她的爱,更因为已经习惯她在身边的感觉,舍不下呵!
虽然他们可能没有永远,但“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拿中握无限,刹那即永恒。”这是他现在所能持有的态度,因为能拥有爱卿就是种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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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梦凌原以为带她出去走走,看场电影,能够解开他们之间那个不敢直言的心结,却没想到让他们的情况变得更僵凝。从没看过电影的他们走进电影院后,随便挑了一部名为“调情人”的电影就看了。
电影的内容描述一位爱上凡人的天使,宁愿触怒天神也要下凡一会那名女子,没想到那名女子却因车祸身造成天人永隔,但天使还是情愿留在人间,受尽人间生老病死之苦。
天使的朋友曾劝他退回天堂,他却淡然的回答:“一切都是命运。”毫无怨言的留在人间。
这结局触动了他们一直不敢谈论的话题——他们没有永远,这让他们情绪降到最低点。
回到织务爱卿的家后,季梦凌再也忍不住拥住她虚软无力的身子,久久无法言语,他的举动让她隐忍已久的泪水,又如断线珍珠般的落下,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什么都别提好吗?我没有勇气更不敢听你要说的话。”
织务爱卿没想到她的提议会变成如此,一部电影轻易粉碎了他们伪装的平静。
“爱卿,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不想有一天毫无预警的失去你,你的害怕同时也是我的害怕啊。”
如果这是他们不提就不会发生的事,他又怎么愿意提起,如果这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那他们就必须接受不是吗?
织务爱卿在内心挣扎许久,才缓缓开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求你不要当我的‘赛斯’我不要你孤独的留在这世间。”
不管留谁在这世上,对活着的人来说都是种心灵的负担,谁能轻易忘却以生命去爱的人?至少她不能。
季梦凌将她拥得更紧,这不是他要和爱卿重逢的目的,对他们而言白头偕老竟是种永远达不到的要求。
他头一次怨恨自己是狐仙,连想放弃当狐仙的机会都没办法,只能看着所爱的人慢慢的老去,而他依然留在这世间永远不会老去。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等我生命结束后,希望你能好好善待下一个女人,去找一个狐仙吧!这样你就不会品尝到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了。”
织务爱卿环住他的颈项,在他怀中哽咽,没有抬头的勇气,在他怀中结束生命,对她而言也是种折磨。
这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爱卿,我会在人间等候你的转生,如果我的生命也给束,我会在你的墓园边化为一颗萤火,环绕在你的尸骨边,就这么等候着你,我也毫无怨言,只求你转生时还能记得有个人一直在等候着你的归来。”
季梦凌在给她承诺,给她一个她承担不起的承诺。
“我求你不要,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来世,这种赌注不是我们能下的,真的爱一个人怎么舍得看着对方活在痛苦里?”
织务爱卿浪眼迷蒙的挣月兑他的怀抱,退至墙边掩面哭泣。这种承诺让她感动,但是她要不起!
“爱一个人又怎能说换就换,说转移就转移?你告诉我啊!”
季梦凌看着不断落泪的她也不禁红了眼眶。他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会那么痛苦,难道造就是长老除了怕他们幻灭外的另一个原因?
“中国的月老判定两人是否能结为夫妻,是以两人所欠的情分来论要还多少寸尺。如果我俩互不相欠了,怎么再去跟月老要求下辈子的情缘?缘尽了不就该分离吗?”
织务爱卿眼中闪烁着绝望,想续缘没错,但是不能啊!她不愿意看他痛苦。
“如果求不到,那我只好用抢的,怎么也要把那条牵连着我俩的红线再相连,难道你不愿意?”
季梦凌渴求的眼光等着她的回应,若真的要论情债,欠她的情分岂是这一世就能还完的。
织务爱卿感动万分的回望他真挚的眸子,走近他环住他的颈,“我愿意,但是我怕我没那个福气。”
这是卉跟神抢永恒,他们争得过无所不能的神吗?
“我也怕我没有福气再拥有你。”那个噩梦又返回他的脑海里,紧紧勒住他的呼吸,让他无法喘息,他也怕啊!
“有大多不可预计的意外阻隔在我们之间,你的害怕也是我的,当我知道有个男人陪在你身边,我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投向他的怀抱。”
“迟义什么都告诉你了?”见他不情愿的点头,让她觉得好笑和感动。“对他单方面的付出我只有满怀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