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哲安当先锋,拉着湘琳的手,一前一后小心地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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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面,凝望镜中性,湘燕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原本晶莹的大眼睛,如今显得黯淡无神。原本红润的双颊,如今显得惨白削瘦。原本感性的朱唇,如今显得干涩泛黑。就连那一头乌溜溜的秀发,也变得焦黄毛燥。
甚至,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在下垂,皱纹越来越多,充分反映出岁月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抚模着凹陷的脸颊。
唉!终日以泪洗面郁郁不乐,也难怪自己会老得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湘燕揪着前额的头发甩了甩头。
她拿起粉饼欲施胭脂,却又颓然地放下。唉!女为悦已都容,奈何她的“悦已”却已与自己形同陌路。何况,他并不属于她一个人的,他先后有过那么多妻子分享他的爱。杀那间,一阵妒火焚心。
由镜中,她瞥见颈上的一圈红光。白玉石榴石珠链,她潜意识地伸手去模模它。
那是个不祥之物,历任少夫人都戴过它……它是受过诅咒的,谁拥有它将不得好死!湘燕的耳边响起海伦娜恶毒的声音。
她冲动地欲将项链扯下,却又在松扣之际茫然地停了手。不争气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就算它是受过诅咒的也好,就算安德其他的女人都曾戴过它也好,这毕竟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舍不得拿下来。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虽然安德已伤透了她的心,她仍对他一往情深。
不,只要找出问题所在,一定有办法补救的。
湘燕忽然想起那扇仍封锁住的房门。
那是赫特家的禁地,除了少爷之外,谁也不能进去。海伦娜恼人的声音又在她耳边轰轰不绝地响起。
也许,问题的关键就锁在那个房间里。
“只要打开门,就可以知道安德的秘密。”
蓝胡子。
刹那间,湘燕有些害怕。
万一安德真是如蓝胡子一般的恐怖分子怎么办?也许那个房间是陈列着历任妻子尸首的博物馆!
别胡思乱想了,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怀疑安德。无论如何,她也要一究竟。
而现在四下无人,正是大好时机,岂能轻易错过!
她由口袋中掏出安德交予她的那一串钥匙。嗯,这里有这么多钥匙,总该有一只是对的吧!
第四章
“这里有这么多房间,究竟哪一间才是你所谓的秘密之门?难道要一间一间开来看?”哲安见到这么多扇门就头大。哇!若一间一间慢慢找,要找到民国哪年呀?
“不用那么费事,我有一种预感,那扇秘密之门在三楼。”湘琳有把握地说,她相信自己的感应。“走吧,我们继续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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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支吧?湘燕试着将一支钥匙插入秘密之门的把手孔中,却插不进去。
试试这一支吧?她再接再厉的换一支钥匙试。
又不对?她蹙起眉头。没关系,再继续,这一大串钥匙中总有一支是对的吧!
湘燕冒着汗与门锁奋斗了一阵,终于“咔嚓”一声,有一支钥匙插入了锁孔动了它。
她颤抖地推开门。
做了一个浓呼吸,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乍漆黑造成视线不清,湘燕一入门就被绊倒。幸好她的脚步稳定,所以只是微微一跤。
原来是阶梯,怪不得会绊倒,她伸手出动到处模以了解地形。
不行,得找到电灯开关才行。她站了起身,双手模着墙壁到处寻找按钮。
忽然”啪”一声,她按到了一个键,顿时整个通道明亮了起来。
她缓缓地上楼。
那楼梯,仅是半层楼的台阶,是通往阁楼的唯一道路。
而那阁楼,空间宽敞,宛若主卧室的套房,
如此隐密,这会是谁的房间?湘燕本能的走向那张大大的双人床头,床头柜上摆了一张照片。
她抖着手拿起相框,看着里头的那张照片,顿时脸色刷白。
那是一张情侣搂肩搭背的深情照。男的是一位英俊的英国人,五官与神情与安德相似,想来是安德的父亲年轻时。
但令她震惊的是照片中的东方美女。那女人的容颜,竟与已逝的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是的,她自己的母亲。
而母亲颈上竟挂着那条现在她颈上戴的白玉石榴石珠链!
“湘燕鬼鬼祟祟地在那房间门口做什么呀?莫非那就是秘密之门,她也想潜进去看?”
哲安与湘琳上三楼时,发现有一道人影,于是躲在楼梯口的转角观察对方的举动。
不用说他们也知道,那个人是湘燕,因为这个时候应该只剩她一个人在府中。
“走,我们跟进去看看。”湘琳见妹妹开了锁进屋里后,转身小声的对哲安说。
他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推开了一个小缝,不见湘燕的身影,才大方地走进去。
“是楼梯呀。湘燕八成是上去了。”哲安随即在湘琳的耳边轻声道。
“嘿,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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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抵达,楼梯间就传来一阵吸泣声。湘燕怎么了?湘琳闻声心头一紧,加快脚步的上楼,只见小燕子双膝落地,头趴在床上哭泣。
湘琳见状再也忍不住地冲了过去,蹲抚着妹妹的背,柔声的说:“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湘燕抬起头,一见是姊姊,仿佛见到救星般地紧紧搂住她,“姊,真的是你吗?”
“是的,真的是我。”湘琳捧着不燕子的脸颊掏出手帕为她试泪,“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湘燕抿着唇,将摆在床头柜上的那纱照片递给湘琳。
湘琳一见照片中的女人,脸色亦变得苍白。
“她是妈妈,对不对?”湘燕幽幽地问。虽然母亲过世时她还很小,但家有有母亲年轻时的玉照。
“是妈妈,没有错。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湘琳已乱了分寸。
“我想,一切已很明显了。”站在她们身后哲安开口道:·安德曾说过,那条白玉石榴石珠链是他母亲的遗物。这么说来,照片中的男女应该就是他的父母。”
“他母亲……我们的母亲……难道说,他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哥哥?”湘琳略有所悟的开口。
“不,不会的,不会的……”湘燕感到头痛欲裂,“安德明明说,他母亲在他年幼时就过世了。如果她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成为我们的妈妈?更何况,她一个人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英国与台湾?”
“很迷惑,是不是?”楼梯口传来安德的声音,“让我来替你们解开这个谜题吧。”不知何时,安德与海伦娜竟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湘琳诧异地问。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哲安将手插入牛仔裤的口袋,凝视着安德。“你早就料到我们会再回来,因此故意让房子显出呈空状态,算准我们会乘虚而人。”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安德冷笑着,“不错,我早就知道你们并不曾离开过,一直想伺机潜入,因此我故意撤走戒备,并打开二楼的一扇窗户,方便你们进来。否则你们真以为赫特府的空门是那么好闯的吗?!”
“既然你有心要让我们发掘你的秘密,又何必故弄玄虚?”湘琳不解。
“很简单,我要折磨你们。”安德简而有力的说:“精神上的焦虑不安是最痛苦不过的!”
“为什么?我们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你要这样对待我们?”湘琳困难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