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在他的眼神哀求下,坐到藤椅上。“要说什么就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你,我的脑袋就不灵光了。昨晚我仔细回想,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固执地把你定位在‘妹妹’,为此我做了很多傻事。”
“说说看,我都快要忘记你对我做过些什么了。”她踢开室内鞋,把脚放到脚凳上。
“太多了,我受到你的吸引,却用你是‘妹妹’来设限,让自己进退维谷。我自以为是地保护你,不被别的男人拐,其实只想独占你。
记得我在哈佛念书的日子吗?我讨厌所有的男同学,因为他们故意算准你来看我的时间,涌到公寓来。
我更讨厌冷御觉!他是最聪明的一个,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仗著他了解我比我了解自己更多,故意对你好,把我气得火冒三丈。”
洁丝忽然问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耳中听到的告白,就是他讲的话吗?会不会太甜了一点?这是梦吗?她有些飘飘然,又硬要自己稳住。
“我的醋劲很大,却又死不承认。记得你穿比基尼泳装那一次吗?你是我看过最性感的比基尼女孩,我当场就血脉贲张。”
她缩起脚,眼神熠熠地看著他,嘴角有丝顽皮。“我记得的是,你当场就暴跳如雷,那次惨痛的经验,我永远记得。”
他闭了闭眼睛。“我对你生气完全是迁怒。我气的是其他男人也几乎把你看光了,我不能容许这一点!但当时我不承认,我把错都推到你身上。”
她忽然邪邪一笑。“那件比基尼小裤,我还收著。”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脑中全是她诱人的模样.“我也收著那件上衣。”
“不可能!”她惊呼。“你当时恨不得烧了它。”
“我藏起来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他补充一句。“那是私人珍藏,我的极致性幻想。”
可恶,一说到SEX,她根本讲不赢他,她恨恨地靠回背垫。
“同样的事情不断上演,我愈来愈讨厌冷御觉,他也愈过分,故意对你更好,让我恨得牙痒痒。或许他想点开我的迷思,但我只是更恨他而已。”
她点头同意。真的,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嘛!“你一看到我跟他说话就气得蹦蹦跳,拼命说他的坏话,还千方百计想问出我跟他外出的细节。”
“我担心你会爱上他。”他坦承。“但其实我该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你还真有自信!”她脸一红。他以为他稳稳掌握著她的心吗?
“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笨,但我只能说,我的思绪一碰到你就卡住了,我只会不断地发脾气,却没有想到让我不快的原因,是因为我太爱你。”他走过来,靠近她,再次伸出大掌。“我爱你。洁丝,我爱你。”
这一次,她并没有把他推开。
“你知道吗?我们曾经有过太多机会在一起。”她惋惜似的轻叹。
一抹希望之光从他眸底升起。“我们还有更多机会。”
她宛若未闻地说下去:“但我们同时也错过太多了。十几年的时间,我们都在消耗彼此的感情与时间。”
“但这绝对不会影响我们未来的发展。”他急于说服她。
“以前我从不在乎你出去交新的女朋友,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只要安静等待就好。”她清清如水地看著他,眼底不留眷恋。“但是,吉川百合的出现,让我不再那么有自信,也不再相信你会倦鸟归巢了。”
他吻了吻她的掌心。“我已经归巢了,永远都属于你,不会再变了。”
她无力地笑了笑。“我不相信你。很特别又很有风味的吉川百合不是立刻就吸引了你的目光?如果又来个俄罗斯女圭女圭呢?印度女圭女圭?你是不是要一次一次从我身边离开,兴高采烈地宣布,你又找到一见倾心的真命天女?”
“我不会。”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握住通往幸福的车票。
“或者你现在信誓旦旦地说爱我,突然有一天才告诉我,你弄错了,其实你只是把我当老妈子看待.”她哀怨地说道。
“不可能!”他愤怒地抗议。“我确定,我爱的就是你,我爱了你太久,只是蠢得一直没发现而已。”
她的食指点在他的唇上。“赛巴斯丁,你很清楚我爱你,但我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你了。”
他很心痛,但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建立信任不是一两天的事,但我可以用时间证明。”
“好,用时间证明。”她开出条件。“在我相信你之前,我不会再告诉你我爱你,但你必须给我孩子。如果没有你的孩子,我的生命不会完整。但我恐怕没办法等到你重新赢得我信任的那一天,我也不想当高龄产妇,所以,孩子必须先给我。”
“那你要答应我,先嫁给我。”他单膝点地,向她求婚。
“不,我不嫁给你。我只要孩子,其他的一切,你必须靠自己努力。我可以帮助你任何事,唯独不能帮你取得我的信任。”她低语道。“你不能逼我背叛自己。”
他切切地凝视著她。
他懂了!多年来,他都像个甩手大老爷,享受她的爱恋带来的种种便利。他花在任何早已忘了名字的女人身上的精神,都比给她的疼宠多更多。
她有权要求他从此专情于她、独宠著她,用行动证明他做得到。
“这很公平。”他会用所有的生命来爱她。“但我要到什么时候,才知道我已经赢得你的信任了呢?”
她知道,他明白她的用意了。
洁丝微微一笑,很高兴他如此平静地接受,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跳起来跟她吵架,不断地闹她、气她、质问她。
“等你得到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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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美丽的星期天早晨。
一切就如从前,长型藤椅摆在露台上,不同的是,为了避免孩子与母亲著凉,露台加盖了透明遮罩,暖气可以引到露台,让喜爱看日出的洁丝可以不受寒冻地坐在这里喝茶。
身后的落地窗被推开,刚睡醒的男人果著上半身,边伸懒腰边走出来。
“早安。”他弯下腰,在她唇上吻了吻。“你跟宝宝这么早就起床?”
“他刚刚在哭,我怕吵到你,就把他带出来了。”她眼角带笑。
他看了看摇篮里的小男娃,浮起温柔的笑容。“现在他睡得正香。”
柏迪是他们第一个爱情结晶,诞生在六个月前。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得比预想中更快,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前年耶诞派对怀上的。
在洁丝怀孕期间,不管他到哪里,还是受到广大女性的欢迎。
但他铁了心要跟“花心”形象决裂,他的目光除了她以外,不曾投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谢绝她以外的女人碰触他的身体,连不小心碰到都不行。
为了杜绝烂桃花,他甚至接受嫂子的建议,不嫌麻烦地戴起平光眼镜,遮桃花。
这一切努力,都落在洁丝的眼底。她不能说自己不满意,尤其他又把她捧在掌心里呵疼,事事都顺她的意。
“嘘,别吵醒他。”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要不要喝茶?”
“嗯。”他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就著她的唇印喝一口。
突然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右肩感受到重量,他就近闻到柑橘清香与他的体息相融的气味,依依地赖在他身边,柔软轻快的小曲就哼在他的耳畔。
洁丝靠在他的肩上。人生第一次,她倚著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