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看宝宝房?”他生硬地问。
“你又没拿出导游用的小旗子,我干嘛跟你走?”必要时,她可以让自己很难缠。
“我可以立刻弄出一支小旗子来。”他回得很严肃。
她想笑,但勉强忍住。“得了吧,我知道你有多神通广大,连我跟丝薇拉说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打算一辈子都监听我说话吗?”
他温存地看著她。“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好主意’吗?”
“敢说的话,你就试试看。”她瞪著他。
他叹了口气,耙梳过墨发。
“会那样做,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他强调。“但我‘必须’要知道。”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却突然跳脚,说风就是雨,他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偏偏她又拒绝沟通!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别开脸。
“至少下次不会误闯地雷区。”他无奈的神情中,有一丝对她的纵容偏爱。
芳羽望著他。
一个人有可能这么快就陷入爱河吗?他默默为她做的事,一波一波有如潮浪,向她涌来,将她的心推送到他的怀里。
一颗心就这样,悄悄地悬在他身上了……
“我去弄根该死的小旗子,带你到宝宝房看看。”
“我现在想休息,晚餐后再去看也不迟。”
她躺下来,故意背对著他。
沃夫不吃这一套,绕过来,直接坐在床边,帮她拉好被子,手臂撑在她身后,锢锁了他,防止她故意滚到另一边去。
他与她四目相对。
“还在生气?”他犀利的眼神都柔了,流连在她脸上的目光温煦如阳光。
“不是气,只是有一点不愉快、不甘心罢了。”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不喜欢被人设计。”
他默然无语。
“但是我很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好贴心。”她模模他的脸,这个男人的神经都快被她的情绪绷断了,真可怜。“打个商量,下次别只顾著筑巢,多关心我的心情,好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他郑重允诺。
他神情之凝肃,让她无条件信任他。
“你现在忙吗?”她拍拍床垫。“要不要躺上来,陪我休息一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火光,瞬间窜成猛焰。
喔喔,他的感官接收器好像收到了错误讯息。
“沃夫,我很累,只想要‘纯休息’,如果你想‘运动’,我想这宅里应该有健身房吧?”再不济,叫他去跟班森玩摔角,保证他们累瘫。
他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知道她是认真的。
“乖乖睡,我不会动你,等厨师把果律虾球做好,我再叫醒你。”
她在他怀里挪了挪,找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唔,不小心碰到他的……啊,他真的“起来”了耶!
“你确定你可以忍耐得住?”她打了个呵欠。
“再多说一句话,就吃掉你。”他低声恐吓,巴不得抓到她的小辫子,堂而皇之吃掉她。
哪知不到三秒钟,均匀甜蜜的呼吸声传来。
这下可好了,他的“雄壮威武”真的无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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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调养,加,这格医生登门问诊,终于让沃夫确认,芳羽与胎儿都健康无虞。
他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暗暗忧心,被多年朋友设计、背叛,会让她气得惊动胎气,但没想到她反而适应良好。
只不过,她常常凝目寻思,像在考虑些什么。她在这里,虽有丝薇拉作伴,看起来仿佛很开心,但他还是常常逮到她茫然出神的片刻。
沃夫叹了口气,继续在笔记型电脑上,做下一间夜店的设计蓝图。
芳羽拿著马克杯,晃了进来,坐在一旁,杯里的蜂蜜热牛女乃散发甜甜暖香。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忽然间,她开口了。
“我们都知道,你有多神通广大。”纤指摩挲著杯身。
他不置可否。
虽然他不想利用身分耍特权、搞特殊待遇,但……就某些事而言,他的确比一般人更有能耐。
芳羽斟酌著,谨慎开口:“如果我想知道,我在奥兰多的‘朋友’是否报警,将我列为失踪人口,你有办法帮我查到吗?”
“不,他们没有这样做。”他立时回答,证明他想得比她周到,早就顾虑到这一环。“没有人报案说你失踪,我相信,你的‘朋友’不会自投罗网。”
芳羽点点头。“我只是不希望消息传回台湾,让家人担忧。我可以打电话给家人吗?”
“随时都可以。”他话锋一转,认真地打量她,问:“你今天还好吗?”
“我天天都很好。”她忍不住要提出抗议。“沃夫,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瘸了腿或断根手,我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怀孕本身就已经是个很大的问题了。”他超严肃地看著她。“一定要处处小心。”
芳羽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沃夫的小心对待,实在很甜蜜,但有时不免让她吃不消,她又不是一摔就破的搪瓷女圭女圭。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你实在很娇小……”尤其她身高还不及他的下巴,骨架纤细,精致小巧,比起一般结实粗壮的美国女人,她袖珍极了。
他爱的正是她的灵巧可爱、细腻可人,却也因此担忧不已,现在还好,过阵子肚子大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太难受?
“嘿,在我的家乡,长得跟我一样娇小的女人比比皆是,人家矮不隆咚也能生出十个八个来。”她气呼呼的。
他不禁莞尔。“所以你要帮我生十个八个?”
“你先确定你要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担心我跌倒、担心我太累、担心菜不合我胃口,担心我会动不动就昏倒再说。”她又喝了口蜂蜜热牛女乃。
沃夫拿开她的马克杯,站起来,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老天,真像大熊抱小熊,她可以整个人没进他怀中。
这个女人抓住他的弱点了!他埋在她发香中微笑。
“记住,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任何不适,只不过比平常更爱困一点而已。”她小脸挣出来,认真告知。
“那你可以陪我出席一个特殊场合吗?”
“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场合?有多特殊?”
他一个人平常在外头巡视产业,出门只要班森随行,留她跟丝薇拉两个女人在家引颈期盼,她们几次说要跟,都被拒绝。
丝薇拉还唧唧咕咕的抱怨,说她以前都能跟著到处耍威风,现在反倒像个伴护似的,只能留下来陪她。
但──到底什么场合这么特别,特别到要邀请她出席?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暗红绒盒,打开后,一枚典雅钻戒立即迎光生辉。
“WELL,我知道中国人的嫁娶是很繁琐,也知道婚礼对女人来说,绝对重要,我不会省了这道工,但这留到以后请你家人一起参与,在那之前,我们先去注册,你愿意吗?”
她瞪看著他,慢慢消化他的语意。
他的意思是……是要结婚?
他的意思是……是会到家人面前提亲,让她在家人祝福下,快乐出阁?
但那都是后话,他想要先订下她?
他给她的惊喜,一天好几样,还真是连绵不断啊!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戒指,那个小东西好美,他该不会是早就买来备用了吧?
目光回到他脸上,她看到他眸里的希冀与紧张,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据我所知,迈阿密的沃夫先生出身神秘,没有家人。”她慢条斯理地说。
“的确没有。”他老实承认,额上冒汗。
“如果我答应了,岂不是成了你的第一个家人?”她偏著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