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一绷。“我对妳的要求,全写在那纸合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那些财物是妳陪我演戏的『酬劳』,如此而已。”
话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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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总裁的脚程好慢,短短几步路,居然走了将近五分钟。”
他快步走出门外,一眼望进停车场,只见晴艳倚在车旁,看着手表说道。
她没走!一种释然的感觉强烈冲击了他的心。
他缓缓走过去。“妳在等我?”
“我不想为了你,失去晚餐,还得自己花钱坐计程车回家。”
他瞇着眼看她,这个叛逆的小女人,是故意要激怒他的吗?
“妳的头脑很清晰。”他若有所思。“如果不跑出来,妳的晚餐就解决了。”
“我才不想跟你的前女友在那里吃饭,天知道你们在包厢里做过什么。”
卫展翼的墨眸突然有了情绪,表情也变了又变。
从一开始想要伸手掐死她,到忽地一笑,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到最后,他敛起所有的情绪,直瞅着她。
晴艳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你看什么?”
“妳很有趣,非常有趣。”他又朗朗一笑,笑意直达他的眼角眉梢。
“你看起来很乐嘛!是因为看到『前女友』的关系吗?”不知怎地,她觉得这句话好酸。
他又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笑,好像窥知天大的秘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别笑了。”他的笑容让她恼怒。
他停止双肩的抽动,一本正经地瞅着她。“丁晴艳,妳爱我。”
她怔住了,顷刻间,心跳如擂鼓。
他说了什么?她……爱他?不,不可能!别问她为什么,反正她就是觉得不可能。
她刻意忽略内心深处,喃喃同意他的声音。“不对,我好想打你。”
“不对,妳爱我,妳从以前就爱我。”他自大的笑容好刺眼。
“才不是,我才没有……”她本能地反对。
“妳聪明,但不够坦率,这真是个要命的缺点。”而且要他的命,他叹息。
他瞅着她,迈开脚步,朝她靠近。
逃、快逃、不逃就来不及了!警钟在她的心里叮当乱响,但双腿却像是被他的目光钉住似的,一步也挪移不了。
他朝她走来,脚步徐缓,好像一只猛兽懒洋洋地踱步,看来悠闲,其实蓄了满身的力道。
她忽然觉得全身酥软,他看着她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道可口的甜点,全身像冰淇淋一样,滴滴答答在融化。
“乱讲,我坦率得不得了!我敢大声说我讨厌你,我找你就是想把你揍扁,我这样还不够坦率吗?”惨了,为什么连她都觉得自己在虚张声势?
“违心论!妳找我是因为妳想我。”
“卫展翼,你有妄想症!”她后退一步,离开车身,往旁边的小鲍园闪去。
他步步进逼,她步步后退,踩上了草坪。
“妳在生气,生气看到我的『前友』,所以头也不回地走掉;妳计时,盯着手表计算我走回妳身边的时间,妳怕我在乎她,胜过在乎妳。”
“这就叫作我爱你?”她嘴硬,但心里怕死了他说的是事实,“就算是区区的『朋友』也可能这样做,这叫『调侃』不是爱的表现,再说,我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女人。”
“那妳为什么想揍我?”
“因为你把专访给了超级日报!”她尖叫,彷佛这样就可以盖过心底附和他的喃喃。
他盘起双臂。“妳已经弄明白,妳要的是我的专访,还是要进入我的心了吗?”
“我要的当然是……”她顿了一下,直觉选哪个都不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我肯定妳只是打着专访的旗帜,想要更深入了解我。”
臭美!“就算是那样好了,那又怎么样?”
“妳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感兴趣?”
“很久以前。”她本能地回答,下一秒惊觉到他可能会误会。“我说的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
“妳不爱我,就不会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感到好奇了。”
“所有的人对豪门恩怨,都很感兴趣。”
“妳不是。”
“你怎么知道?”她很不服气。“我明明就是啊!”
“我就是知道。”他又露出充满优越感的笑容。
“你也是这样对何千千说的吗?”一股酸味又往喉头呛。
“我直接找上她的经纪人,谈合约。”
“什么合约?”
“请她当我为期一个月的『女朋友』。”
她呆了下,怀疑的眼神瞄了瞄他的……呃……长裤拉炼部位。
“你一定有隐疾,不然干嘛……”
他低吼:“丁晴艳,说话小心点,我有隐疾,妳不会比较好过日子。”
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被质疑“X能力”。她脸红地啐了他一口。
“何千千,还有那些我『交往』过的名女人,都只是在制造我公子的形象。”他自然知道,半年以前,自己有多声名狼藉。
她心思电转。“为了骗过你的仇人们?”
“没错。”
“拿感情当作交易?”她的口气中有大大的不赞同。
“拿『演技』当作交易。”他强调。
“但她爱上了你。”
“是她不够敬业,也不专业,更不尊重亲笔签署的合约。”
他有点残忍i……不,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女人来说,他非常残忍。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冷漠地谈起另一个女人,感觉……真他妈的好!
那只是演戏,他并不是真的爱上对方,这让她心情变得雀跃,嘴角不自觉浮现了一朵小小的微笑。
“如果妳有一点点愉快的感觉,妳就要承认,妳对我的感觉非比寻常。”
“才不!”
她话才说完,树丛里窸窸窣窣,突然窜出一个穿着破烂外套的男人。
“卫展翼,我要你的命!”他发狠地冲了出来,显然已经埋伏了一段时间。
晴艳吓了一跳。“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处处都能惹祸!”
卫展翼脸色一沉,轻松惬意全部消失。
懊死的,王金强的长子王佑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晴艳,退到一边去。”
她缩到一边,模索包包,按下录音笔的按键,打开数位相机的动态摄影,趁机摄入那人的模样。
她认得他,但就她记忆所及,卫展翼并没有封杀仇人全家,反而让他们保有小小的公司,只是之后有过报导,那三人的俊代都抱着钱到澳门去,试图翻本,筹一大笔资金,结果非但没有赢钱,还欠下一债。
王佑安目光充满血丝。“都是你害我父亲垮台,害我从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变成乞丐,害我从豪宅搬到公园当游民,我要杀了你!”
一根枪管陡然出现。
卫展翼悄悄模出手机,握在掌心,双眼凝住他,等待可乘之机。
“只要从你的脖子轰下去,打断你的颈动脉,就算大罗神仙来救你,也没有用了。”王佑安哈哈大笑。
晴艳双手一软,放下数位相机,脑子里嗡嗡地回荡着他的威胁。
卫展翼不能失去性命!
她猛地扯开蜂鸣警报器。一百四十分贝的超大音量让王佑安吓了一跳,扣下扳机前一秒,准头一偏,接着她跳出去,用力撞开卫展翼--
咻!一切就像慢动作,子弹朝她飞来,她只要闪一下下,就不会有事了……
她砰一声跌在地上,不觉得疼,只觉得左半身好像麻麻的,没有力气。
“晴艳,妳搞什么鬼?”卫展翼大吼。
“再来一发,让你们做同命鸳鸯!”
卫展翼反手掷出手机,高速旋出的手机击中王佑安的虎口,他一吃痛,短枪掉在地上,在他弯腰捡起之前,卫展翼已扑上前,将短枪往水沟一踢,手刀俐落地往他颈后一敲,王佑安痛昏过去。